秦晚晚現在捆著容嬤嬤回來是什麼意思,回來對質,還是興師問罪?
賀應德臉上一片陰霾:“早就跟你說了,容嬤嬤的死一定要確認,你看看你辦的這叫什麼事,秦晚晚現在已經押著容嬤嬤在前廳見秦正延了。”
“要是容嬤嬤把你我的事情抖給秦正延了,我們倆都得完蛋。”
柳小如又是害怕又是不服:“你說的倒是輕巧,容嬤嬤可是被霍家扣下的,我已經上門去要人了,人家說容嬤嬤沒了,我能怎麼辦,我還能去霍家搜人不成。”
“行了行了,現在爭這些有什麼用,還是趕緊去前廳看看吧,看看局勢還能不能扭轉,那容嬤嬤的兒女丈夫賣身契都在你的手上,想來她也不敢輕易出賣你的。”
柳小如聞言只好穩了穩情緒,然后火急火燎的往前廳走。
秦晚晚綁著容嬤嬤到秦家的時候,并沒有從秦家的正門進,而是去了西邊的一個側門敲門。
秦家現在的下人多是柳小如的人,但是西邊的側門不同。
西邊是秦家的廚房,因為位置偏遠,側門少有人用,在廚房負責燒火的福伯就住在側門旁的一間屋子里。
福伯在秦家燒了三十幾年的火了。
其實燒火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專門的人做的。
福伯年輕的時候出過意外,左腿落下了殘疾,走路有些簸,秦正延見他可憐,就給他在秦家安排了個燒火的閑差。
并且因著福伯走路不方便,把福伯的住處安排在了離廚房不遠的地方。
福伯對秦家的忠誠度,是百分之百不會動搖的。
他對原主很好,經常拿廚房的東西給原主吃,所以原主的記憶里對福伯的印象特別清晰。
正是因為原主對于福伯的這份記憶幫了秦晚晚,她到了秦家就直接從西門進了秦家,并且讓福伯通知秦正延到前廳見她。
也正是因為這樣,于秦晚晚回秦家的事情,管家和柳小如都沒能第一時間知情。
得知秦晚晚回家的消息,秦正延很是驚喜。
秦晚晚若是還不回門,他這兩天也打算親自去霍家看看了。
思女心切是一方面,這幾天關于秦晚晚不傻了的事情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秦正延也好奇的緊。
最重要的是,秦晚晚給霍老夫人治病的事情傳得神乎其神,秦正延對秦晚晚的會醫術這事抱著懷疑的態度。
他想問清楚這件事。
秦晚晚在前廳等著秦正延。
容嬤嬤則被捆成粽子一樣扔在地上。
那些裝著殘次品嫁妝的箱子被零零散散的放了一地。
秦正延在秦晚晚落座沒多久就到了前廳,他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的。
本來,秦正延是不愿意讓秦晚晚嫁人的,以秦家的財力秦正延覺得他養秦晚晚一輩子也不是問題。
可是霍家堅持要履行婚約,秦正延擔心自己百年之后沒人照看秦晚晚,所以才含著淚把女兒送上了花轎。
到了門口,秦正延急不可耐的就往前廳屋子里看。
看見秦晚晚的時候,他眼中是欣喜的,可是很快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他心中嘀咕,怎麼秦晚晚是一個人回來的,霍連城呢?
秦晚晚原本是低著頭的,余光觸及了門口來了人便抬起了頭。
她愣愣的看著門口明顯是一路急趕,有些微微喘息著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她心中就忍不住發出一陣劇痛,口中不由自主的喊道:”爹爹!“
聲音軟軟糯糯飽含著委屈,叫的秦正延的眼中也氤氳出了一片霧氣。
他發現秦晚晚真如傳言說的那樣不傻了。
這是秦正延在心里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面,他從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夢想成真的一天。
秦晚晚卻是被這不由自主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這話絕對不是她開口說的,而是身體自己的本能反應。
原主居然還有這樣強烈的意識留在這具身體內,這也太讓人恐懼了。
秦晚晚以為上次見柳小如的時候身體里面的恨意就夠嚇人了,沒想到原主居然還能開口說話,這簡直,
簡直就是恐怖片了。
秦晚晚緊張的看著秦正延,她既擔心,又害怕,還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感動。
如果前世她的父母沒有因病去世,等到她長大嫁人了,她的父母也一定會用這樣慈祥又充滿愛憐的目光看著她吧!
不過,秦晚晚這次回來可不是為了跟秦正延上演父女情深的戲碼的。
好在,身體自主產生的那種情緒來的快去的快。
等情緒平復之后,秦晚晚從自己衣服兜里掏出了霍連城寫的和離書交到了秦正延手中。
秦正延不解,他看著手中的紙張問道:“這是什麼?”
“是霍家寫給女兒的和離書。”
“和離,怎麼會和離呢,為什麼啊?”秦正延大驚。
秦晚晚低著頭,滿是委屈:“這就得問父親了,父親給我的嫁妝單子怎麼跟箱子里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啊?”
“霍家說您給的嫁妝,連彩禮的一成都不到,還拿假的嫁妝單子忽悠他們,霍家覺得秦家太不講道義了,再加上奶娘去秦家大鬧對我婆婆不敬,最后霍連城就因為這些事跟我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