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聽到了船艙里的動靜。
她放下船槳走進了船艙,眼神微帶諷刺的看著梅姨:“勸你還是不要瞎費心思了,我可不是你,我不會輕視任何敵人的。”
“你身上的繩子是我用特殊方式捆起來的,沒人幫你,你休想解開它。”
梅姨滿臉怒色,罵道:“既然已經落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隨你便,給個痛快!”
“想死?有骨氣,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是麼?可我偏偏不如你的意,你作惡多端,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
秦晚晚說著坐在一旁,一臉打量的看著梅姨。
眼中的戲虐之意,一覽無余。
梅姨被秦晚晚看的心里發毛,她恨恨的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晚晚單手托腮,笑道:“看你做什麼?當然是看看你有幾分姿色,能值幾個錢?”
“你不是想把我賣去窯子麼,那我就把你賣給老鴇,讓你嘗嘗被千人騎,萬人枕的滋味!”
這話,梅姨對著秦晚晚說過。
秦晚晚現在原封不動的給梅姨還了回去。
“你敢!”梅姨聞言大怒,對著秦晚晚厲吼了一聲。
秦晚晚只覺得好笑:“我有什麼不敢的,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麼?”
她說著再也懶得廢話,起身出了船艙。
江邊的區域大了,水勢也緩了很多,她得把握著船槳,盡早靠岸。
雖然秦晚晚現在表面看上去還算好,但船上到底濕氣重,天氣又冷,再加上她受了傷。
整個人頭重腳輕,是十分難受的。
她需要盡快上岸處理了梅姨的事情,然后找個醫館處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很快,船就在秦晚晚吃力的劃動中靠岸了。
她直接拽著漁網把梅姨給拉下了船。
各種拖拽,摩擦,撞擊,疼的梅姨都快哭了。
她吼道:“賤丫頭,你能不能輕點!”
“輕點?為什麼要輕點,你把我弄下樓的時候,你怎麼不輕點了?”秦晚晚覺得全身上下都疼的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一樣。
梅姨頓時沒話說了,她把秦晚晚裝在麻袋里往樓下搬的時候,沒少在樓梯上跌跌撞撞,摔摔碰碰的。
現在秦晚晚只是把梅姨做過的事情都還到她身上罷了,梅姨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梅姨這會心里已經安定了許多。
秦晚晚說要把梅姨賣到窯子里去。
窯子那是什麼地方啊,那是梅姨的老巢啊!
這渭城的窯子,梅姨哪里不認識幾個熟人?
秦晚晚想把她賣進窯子里去,到時候被賣的人會是誰,還真就說不定呢!
這會天已經放明了。
江灘上已經隱約的出現了一些人。
有人遠遠的看著秦晚晚從船上拖下了一個漁網,心中奇怪不已,心想著怎麼這麼年輕的女女娃娃要趁夜去江上打漁。
他們把穿著黑色大衣的梅姨看成了魚。
秦晚晚自然不會等著別人發現梅姨,她將梅姨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向著那些漁民走去。
到了漁民跟前,她掏出了幾個銅板遞到一個老漁民的手里,說道:“大叔,能跟你打聽個事嗎?”
老漁民一下就把銅板還給了秦晚晚,他憨憨的笑了笑:“姑娘,你想問什麼你就問,不就打聽個事,我知道什麼告訴你就是了,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看見老漁民憨厚的樣子,秦晚晚心下頓時安心了許多。
就怕再遇見船上那樣壞了良心的漁夫。
不過還好,這些漁民看上去都挺和善的。
民風淳樸。
看見秦晚晚跟老漁民搭話,有好幾個漁民圍到了她的身邊看熱鬧。
秦晚晚想了想,挽起了手上的袖子,然后把手腕上被繩子勒住產生的血痕給眾人看。
因為秦晚晚全力掙脫麻繩,她手上的傷痕血跡斑斑,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凄慘。
周圍的人見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女娃娃怎麼遭了這樣的罪啊?
老漁民問道:“姑娘,你這是手腕是怎麼了?”
聽到老漁民提問了,秦晚晚才把衣袖從放了下去。
她轉身指著遠處的漁網,說道:“大叔,其實我是煙城人士,昨日回家的時候,遇上了人販子,她將我綁上了船。”
“本來,她是想賣了我的,可是路上我找到了機會打暈了她,然后帶著她一路漂泊來到了貴地!”
“我就是想找大叔幫幫忙,我想問問這邊的巡捕房在哪,如果大叔能幫個忙,找個車,幫我把人販子送去巡捕房就好了。”
秦晚晚說著有些羞赫的低下了頭。
說好只是打聽個事情的,到最后卻是求著漁民幫起忙來,她現在也確實需要幫助。
之所以把胳膊露出來讓漁民看,還擺出一副羞赫的樣子,都是為了讓這些漁民相信她是處于弱勢的一方。
這并不是耍心機。
畢竟被裝在漁網里的梅姨看上去比秦晚晚還要慘。
好在,這些漁民都是熱心腸的好人。
人販子,無論在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是被百姓所憎恨的。
所以當秦晚晚說了遠處漁網里裝著是人販子之后,漁民們頓時就有些義憤填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