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凌霜,所有的傲氣都磨滅光了。
被父子兩人共同享用過的她,心中只剩下了滿腔的恨意。
凌霜把自己如今所有的遭遇都算在了秦晚晚和霍連城身上。
她已經不愛霍連城了。
愛不起來了。
她已經滿身都是傷了。
千瘡百孔。
她恨霍連城的絕情。
為了霍連城,她吃了無數的苦頭,她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霍連城,只要霍連城需要,她哪怕搭上自己的命也愿意。
凌霜為自己對霍連城的愛感動。
也因此更加憎恨霍連城。
因為不管她做了多少犧牲,霍連城從始至終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過她。
當然,凌霜心中最恨的還是秦晚晚,要不是她突然出現奪走了霍連城,要不是秦晚晚將她送上馮國商的車。
她也不至于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田地。
已經是這樣了,凌霜也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她不好,那霍連城和秦晚晚也別想好。
所以凌霜極盡所能的去討好馮新野,因為現在她現在所認識的人里,只有馮新野才能和霍連城抗衡。
馮新野看見凌霜掉淚,一把就將她擁入了懷中。
他抱著凌霜,將凌霜扔在了床上。
然后才轉身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外不遠處躲著的周向北看見馮新野把房門關上了,抓著飯盒的手不由得捏緊。
他看見凌霜臉上那凄凄慘慘的眼淚了。
心如刀絞。
第157章 真的是秦晚晚做的
隔得太遠了,周向北聽不到凌霜說的話。
他只能看見她眼中的淚。
還有她眼中不時流露出的恨意。
周向北從這些細微的發現里,猜測著凌霜一定受了許多的委屈。
她肯定不是心甘情愿和馮新野這樣的男人茍合的。
想到自己心愛的人正在被人強迫著做那種事,周向北就火冒三丈。
他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槍,思量著沖進去救下凌霜,再逃出司令府的勝算。
園子里是沒有人看護的。
若是能把馮新野放倒,再帶著凌霜喬裝一下逃出去,周向北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心中有了計較,周向北就準備動手了。
他摸出腰間的槍就打算往凌霜的房間走。
只是才走了沒幾步,周向北就被人捂著嘴拉到了一旁的假山里。
身后的人勁兒很大。
周向北根本動彈不得。
等到了假山里面,捂住周向北的人才低聲說道:“別出聲,我是老于。”
說完話,老于才放開了周向北。
老于叫于投,大家都叫他于掌柜,他是酒樓的老板,每天都會帶著人來司令府送菜。
按理說送菜這種事用不著老于親自跑。
只是司令府比較特殊,許多伙計都不愿意來,老于又怕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亂子,才每天帶著伙計親自往司令府跑。
馮國商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他家大業大,府里的仆從卻并不多,能讓外面的人辦的事他都盡量讓外面的人辦。
仆從他從不敢輕易的要,就怕有仇家偽裝成仆人到馮家報復。
就是因為馮國商這種心思,才使得馮府多年的糧油蔬菜采買都是由酒樓代辦的。
反正酒樓的人就那麼點時間,每天過來送了東西就出去了,馮國商覺得這樣比放許多的仆役在家里安全。
聽見于投的聲音,周向北很是不滿。
他回頭怒氣沖沖的看著于投,生氣的說道:“于掌柜,你這是作甚,我要進去救人,你干啥要攔住我。”
“小點聲,你生怕里面的人聽不見怎麼的。”于投沒好氣的白了周向北一眼,又才問道:“你要救的是你什麼人?”
要救的是他的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
周向北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恨恨的道:“你管我救什麼人,這關你什麼事?”
說著,周向北就又要往假山外面走。
于投攔住了他:“你說關我什麼事,你是從我酒樓過來的人,要是你在司令部做出點什麼事,回頭司令部追究起來,一酒樓的人不都得給你陪葬?”
周向北不耐煩的說道:“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掌柜您的。”
“你當個屁,現在沖進去救人,就算你成功了,救了你想救的人,你能逃得出司令部,你逃得出渭南嗎?”
周向北沉默了。
于投說的話,他不是想不到。
只是想到凌霜正在遭遇的事情,周向北選擇性的忽略了他這麼做可能會出現的后果。
于投看見周向北不再爭執,嘆了口氣:“算了,認識一場,要救什麼人你就救好了,但是準惹亂子。”
“你就在這等著,等里面的人走了,你再把你要救的人弄出來,我給你留一輛推車,你把她放在推車里出司令府,然后連夜離開渭南吧!”
于投說的方法,其實是目前最好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凌霜,遠比殺死馮新野容易。
周向北想著,他還是再等等好了。
等馮新野離開,再進去找凌霜。
他一定要帶凌霜走。
想著,周向北就對于投彎腰鞠了一躬:“于掌柜,謝謝你了!”
于投拍了拍周向北的肩,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