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皿說完就倒了兩杯酒,分別送到韓勛和白雪面前。
然后他舉起杯子:“來,都把杯子舉起來啊,走一個。”
韓勛看白雪臉色不好,就想幫白雪把酒擋了:
“衛皿,你要是真想喝,那我陪著你喝,白醫生就算了吧,她一個女人,這麼烈的酒.......”
韓勛話還沒有說完,白雪就端起了她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苦酒入喉心作痛。
白雪雖然面上淡定,心里其實挺憋屈的。
從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待在醫院。
而給她下藥的白冰也在醫院。
兩個原本是姐妹的人,現在已經是形同陌路。
白雪在白冰眼里看不見一絲絲歉疚,有的只是仇恨和防備。
父母不愛她,從小寵到大的妹妹陷害她。
她終于失去了在這世上最后那一點血脈情分。
親情淡漠。
現在還失去了清白,她真是倒霉透頂了。
白雪心中是苦澀的。
像衛皿倒給她的酒一般。
她倒是挺想試試一醉方休的滋味。
快三十歲的人了,白雪還從來沒喝醉過。
喝兩杯試試又能怎麼樣?
她將杯子推到衛皿面前:“再給我倒上一杯。”
衛皿樂呵呵的接過白雪的杯子:“韓副官,你看你,你還說白醫生喝不了這麼烈的酒,我看白醫生酒量就挺好。”
一邊說著話,衛皿一邊把白雪的酒杯重新倒滿推到白雪面前。
白雪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繼續。”
酒杯又被白雪推到了衛皿面前。
衛皿再粗線條,也能感覺到白雪的情緒不對勁了:“白醫生,這喝酒得搭配著菜慢慢喝,你這樣喝,傷胃的。”
“沒事,不怕,給我滿上。”
衛皿看了看白雪,沒有動。
這酒可是燒刀子,這酒樓的酒杯又大,白雪那樣一杯一杯的喝,是會喝出毛病的。
白雪看衛皿沒反應,起身端起酒壇,自己給自己滿了一杯。
倒好了,又是直接往嘴里灌。
衛皿愣愣的看了一眼白雪,又看向韓勛:“韓副官,白醫生這是怎麼了啊?”
韓勛沒有說話,他一直看著白雪。
白雪重新倒了一杯酒,又打算端起來喝掉,這時候韓勛伸手一把奪過了白雪手中的酒杯。
“別喝了,不準喝了。”
燒刀子喝下去是燒心的,白雪打了個酒嗝,滿目酸澀的看著韓勛:
“為什麼不讓我喝了,我想喝就喝,你管得著麼,把酒杯還給我。”
說著,白雪就要把酒杯從韓勛手里拿回去。
韓勛自然不讓:“不行,要喝也不是你這種喝法,你想喝,我陪著你喝,你吃點東西,一邊吃一邊喝。”
白雪看韓勛不把杯子還她,從凳子上站起了身:
“算了,我不喝了,你們繼續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話,白雪就起身了,她幾步就出了包廂的門。
衛皿看著白雪往外面走,丈二摸不著頭:“韓副官,白醫生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酒菜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自己吃吧。”
韓勛說著扔了幾個銀元在桌子上,起身追出了包間。
一直追到外面的街道上,韓勛都沒有看見白雪。
這大晚上的,她往哪里走了。
韓勛正著急,就聽到了酒樓側邊的角落里傳來一聲嘔吐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見了一個扶著墻吐的黑影。
等走近了一看,才發現那個黑影正是白雪。
韓勛走到白雪后面,輕輕的拍白雪的背:
“喝不了就別喝,逞什麼能啊,那可是燒刀子,不會喝酒的人,猛的喝那麼多,能好受嗎?”
白雪將韓勛的手揮打開:
“不用你管,我今天跟你出來,本身就是想跟你說清楚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們都忘了吧!”
“以后,我不想再提起來了,麻煩你,也忘干凈,好嗎?”
第215章 向陽而行
韓勛微微有些愣神,只是雖然有些恍惚,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依舊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白雪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直到那股不適感再度涌上來。她轉頭嘔吐,一只手卻依舊固執的拒絕韓勛的拍打。
只是盡管顯得有些不情不愿,可韓勛卻始終沒有停下動作。
等白雪吐得差不多了,韓勛從兜里摸出一張手帕遞過去:“擦擦。”
“……”白雪看著韓勛的眼睛,猶豫了一陣才接過。
她恍然間想起了和韓勛初識的時候,韓勛也是這樣,遞給她一塊方帕,讓她擦擦。
那塊手帕太臟了,白雪怕韓勛嫌棄,所以后來沒有還回去。
他身上似乎隨時都帶著一塊手帕,這在男人里面,是少見的。
兩塊手帕一模一樣,都是潔白無瑕的,白雪猜測著,也許韓勛是有潔癖。
“走吧,正好送你回去的路上,咱們好好談談。”韓勛往外開了一眼,衛皿并沒有一起追出來,他緩緩吐了口氣。
“不用,我自己走回去。”白雪努力的站直身子,眼中滿是倔強:“你也不需要送我了,我想靜靜,好嗎。”
都說酒后吐真言,韓勛并不知道先前白雪那般賭氣是為何。
不過他還是猜測到了一些東西。
即便白雪作為一個受到過高等教育的人,接二連三的打擊也足以將她原本偽裝起來的堅強外表擊的粉碎。
盡管她經歷過許多事,可畢竟自己也是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