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城禮貌的對那人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之后,便徑直朝著病人所指的房間走了過去。
到了房間門口,霍連城并未推門進去,而是抱著胳膊在門口等著秦晚晚。
在秦晚晚做正事的時候,霍連城從不會輕易的打擾她。
許多次,他都是這樣,安靜又耐心的站在門口等著秦晚晚忙活。
時間一晃就過了半個小時,秦晚晚終于放下的手中的鑷子,她摘下手套,取了塊紗布擦了擦頭上的汗。
接下來的處理,就得需要去周正的手術室了。
不過這不需要秦晚晚操心了,這些患者會全部送回周正醫院去,醫院的醫生會妥善安排他們的。
秦晚晚的醫院還沒有完全建好,是無法收容患者的。
而且醫院一樓遭到了墨巴洛的炸藥破壞,建筑可能還需要整體重新檢修。
不過秦晚晚現在還沒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她現在心中更多的情緒,是取得勝利的喜悅。
擦干凈汗水之后,秦晚晚給幫助她完成手術的護士囑咐了幾句話,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一拉開門,她就在門口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胡子拉碴的臉。
“該整理一下儀表了,我親愛的霍先生。”說著話,秦晚晚抬起手,摸了摸霍連城的下巴。
霍連城將秦晚晚的手抓住,將她的手放在腰間,然后低下頭用下巴的胡渣蹭了蹭秦晚晚的額頭。
尖銳的胡茬蹭的秦晚晚的額頭生疼。
像一只努力撒嬌的大尾巴狼。
“對不起。”霍連城抱住秦晚晚之后,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的意思,秦晚晚懂的,霍連城是在自責,怪他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他覺得是他做得不夠周全,才會讓她陷入了這般危險的境地。
秦晚晚伸手捧住了霍連城的臉,她看著的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沒有什麼可抱歉的,因為我不是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是我沒有給過你保護我的機會。”
只有被囚禁在籠子的金絲雀,才能夠得到細致入微的保護,而秦晚晚是要努力靠自己飛到海峽對岸的海鷗。
飛行中的海鷗,總有遇到風浪的時候。
這怎麼能怪霍連城呢?
如果秦晚晚愿意被很好的保護起來,那麼她只要每天把自己關在司令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好了。
可那樣沒有價值和意義的人生,絕對不是秦晚晚這樣獨立堅強的女性會去選擇的。
她不是男人身后的女人,她是可以和男人一起,乘風破浪上陣殺敵的女人。
聽到秦晚晚說的話后,霍連城微微嘆了口氣。
雖然這次秦晚晚遇到了危險,可以后霍連城仍舊不會阻止秦晚晚發光發熱。
就像是秦晚晚說的,她不是被囚禁在籠子的金絲雀。
霍連城當初愛上的也是那個桀驁不馴、狡黠聰慧的她。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頭上的短發,嘆息般的說道:“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蓄起那一頭長發。”
說到自己狗啃一般的短發,秦晚晚一時間也有點泄氣了。
“不說這個了,我們走吧,趕緊從這地下室走出去,再不出去,就要把我悶死了。”
說著話,秦晚晚拉起霍連城的手,兩人肩并著肩,互相依偎著離開了醫院的地下室。
兩人一直步行,寸步不離的貼在對方身上。
天已經漸漸的放晴了,兩人慢慢的走到了集市上,集市上擺了許多的小攤。
看著攤子上各種各樣的月餅,夫妻倆才恍然意識到,這一天是中秋節。
兩人從到周正市那天開始,就各自忙的暈頭轉向的。
再加上這兩天又出了秦晚晚被劫持這檔子事情,就更沒有心情去關注過節這件事了。
既然撞上了,霍連城就把各種小月餅都買上了一些。
秦晚晚看見了一個賣絲巾的攤子,買了條黑色的絲巾扎在了自己的頭上,遮住了狗啃般的碎發。
在早市上逛了一會之后,霍連城怕秦晚晚懷著身孕太累,才趕緊開了車帶著秦晚晚回了司令府。
兩人才剛到司令府門口,守門的戰士就上前給霍連城夫婦二人報告,說是霍連城的父母,昨日就從煙城來了周正。
說是來周正跟霍家兩兄弟團圓過中秋了。
從離開周正醫院之后,霍連城就一直在醫院附近蹲守,他還沒有回過司令府,也就不知道霍文啟和江素云來了周正的消息。
倒是霍曼央這幾天一直都在司令府,因為她教的那些戰士全部被霍連城調走了,她這幾天沒有什麼工作可以做,才閑了下來。
考慮到霍連城是在前線做著性命攸關的事情,霍曼央便吩咐了戰士,讓他們不要把霍父霍母來周正的事情稟告給霍連城。
免得讓他為這些小事分心。
在江素云的軟磨硬泡之下,霍曼央將周正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江素云聽完是嚇得一宿沒合眼。
要不是霍曼央反復解釋,說霍連城晚上有行動,明天霍連城就能帶秦晚晚回家,江素云可能就沖出司令府找兒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