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太太太偏心?”白月季是個好聽眾,就道。
雖然不喜歡八卦別人家的事,但也愿意多長點見識這鄉下老太太能極品到什麼程度?
“對,就是偏心!”李大嫂子道:“憑啥都是兒媳婦,娶我的時候,就給了一塊布料一雙鞋子,沒了。我跟豐收也沒有擺桌,但那會條件不容易,我也沒覺得委屈。但我那妯娌?打從進門開始就壓著我,她進門老倆口給準備了新衣服,新屋子,那房子還用上了磚瓦!我那姑子更是從給弄了熱水壺還有臉盆回來送她!我懷孩子生孩子一路就那麼不容易?她懷孕直接成了祖宗,生孩子月子里又是吃雞蛋又是吃大白面饅頭,我到底是咋對老李家了,我還得繼續待在那給他們當牛做馬?”
“我聽了都氣憤。”白月季道。
李大嫂子抹了一把眼淚,她真的太委屈了,“當時我是受不了的,所以逼著豐收分家!”
“都過去了。”白月季勸道。
“是啊,都過去了,現在也是苦盡甘來。”李大嫂子說道:“不過這在我心里是永遠過不去的,以后那老倆口也休想我去伺候,想都別想,村里頭那些人的話,我是理都不會理!”
“嘴巴長她們身上,愛怎麼說都由著她們吧。”白月季道。
到了山里,兩家就分開了,各自去忙活。
李豐收就說李大嫂子,“你說你也真是,不是要跟白知青傳授點懷孕常識麼,結果沒說懷孕要注意的事兒,倒是跟白知青大吐苦水,還給我哭上了!”
他跟周野走前邊,隔著也不遠,當然也聽得到,可尷尬死他了。
好在周野厚道,表示理解,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李大嫂子罵道:“咋地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我可告訴你,你那老爹老娘以后老了要是打著要我伺候的主意,那他們可打錯了,想都別想!”
“沒有的事兒。”李豐收說。
“最好沒有!”李大嫂子一哼。
再說周野跟白月季。
白月季早就知道這年頭當兒媳的不容易,但也沒想到這麼難,她清楚,這還是一種很普遍的想象。
婆婆刁難兒媳婦都是家常便飯。
周野干咳了聲,“媳婦兒,你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白月季搖搖頭,雖然有點感慨,不過麼,她沒有婆婆,不擔心婆媳的大矛盾。
周野看她沒受影響,頓時也是放心了,就也開始弄柴火。
周野忙他的,上樹去劈那些干枯的樹枝,白月季就忙自己的,她撿一些枯枝落木,等撿了一捆后就找了草藤子把它們捆起來放車上去。
倆口子忙著忙著,就有其他人來了,不少都是拖家帶口全家出動來摟柴火的。
看到白月季跟周野一塊來摟柴火,這其實還是叫看到的人都有些驚訝。
不過周野跟白月季都沒多理會。
周大哥周大嫂今日也過來摟柴火了,周大嫂忍不住抱怨。
“當初那拖車我要留你還說算了,這要是有拖車哪用這麼費事?運兩三趟就都夠燒到明年去了!”
周大哥也惦記那拖車,但他更了解他弟的脾氣,“那拖車你要是不讓他帶走,信不信他直接跟你翻臉,要分房分財產?他啥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要不是他看在媽最后的時間咱們出了不少力,你真以為他能啥都不要就任咱趕出去?”
周大嫂哼了聲,“你爸跟你媽最后關頭都是咱們送走的,他出啥力了?家產當然都是咱們的!”
“那他當時干啥進去的你不知道?不就是爸媽沒錢治病,他跑去給人頂罪給關的?這點老隊長清楚,咱們村里人也清楚,見好就收吧。”周大哥說。
周大嫂哼了聲,就見她家鄰居張大嫂子一家子朝這邊過來,周大嫂頓時不搭理周大哥了,跟張大嫂子一塊摟柴火,想說點東家長西家短,卻從張大嫂子得到最新消息。
“你家老二跟他那個知青媳婦一塊山上來摟柴火了,看那樣,怕是要跟你家老二好好過了?”張大嫂子說道。
周大嫂一愣,“這咋可能,啥時候的事啊?”
“我們剛從那邊過來,我兩個眼睛看到的,能有假?”張大嫂子說,還想跟周大嫂打聽,“他倆口子不是假夫妻嗎,咋回事啊,難道真過上了?”
周大嫂道:“我哪知道,我家跟老二家關系可不咋地!不過我覺得不可能,白知青是誰,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除了鄧知青,你看誰被她放眼里?”
張大嫂子說道:“可他們現在這咋回事?”
周大嫂想了想,“白知青那人啥事干不出來,指不定又是在打著刺激鄧知青的主意唄,當初嫁給老二,可不就是這樣?現在估摸也差不多。”
張大嫂點點頭,“等我下山了,我去好好打聽一下,看到底咋回事!”
“哪里用得著下山。”周大嫂跟她抬了抬下巴,讓她朝另一個方向看去,不是馬娟又是誰?
馬娟跟其他兩個女知青也一塊過來摟柴火。
張大嫂子眼睛一亮,“真是瞌睡來了枕頭就來,跟馬知青打聽保管能打聽出來,這可是個嘴巴漏風的主!”
關于白月季的很多事,都是從這位馬知青嘴里打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