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了,老爺子說只要人沒死就不用通知他,剛小叔親口傳達的軍令。”江盡修長的手指指腹摸著眉骨目光一沉一沉的,說不出的撩人。
容月卿眼角微扯,估計是看出了他們玩的把戲,睜一只閉一只眼呢。
她沒怎麼喝杯子里的水,就放在了一邊接著問:“對于找晏家雇傭兵下單來殺你的人你有懷疑對象嗎?”
江盡挑了下眉尾,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那就有點多了,三洲境,江家,各個地下勢力。”
這才只是有能力出十億的對象。
容月卿還想說什麼,江盡就沒什麼耐心的看著她語氣祈求:“卿卿,過來抱我。”
看到他表情上的不耐,容月卿話咽了下去,奇怪地打量著他,然后在他壓抑的視線下走過去。
“你怎麼了?”容月卿細微地察覺出了什麼不對,畢竟這男人平時說話可從來沒那麼卑微。
江盡仰頭看著她,眸子里閃過許多模糊的片段,下意識的低頭,長長的黑發遮擋著他忌諱莫深地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插進濃密的發絲里。
這副樣子讓容月卿覺得熟悉,上輩子在畫室的時候,她看到的那個滿身是陰郁躁戾的江盡。
她立馬坐在江盡身邊,抓著他另外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江盡,你看著我。”
江盡聽著她的聲音抬頭,看著她的臉湊過去將人摟在懷里,雙臂用力抱著她:“都說了讓你抱我。”
容月卿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下,又疼又酸,伸出手回抱著他:“對不起,沒有下次了,阿盡我愛你。”
她盡量讓他聽到一些溫暖的話,只是她第一次這麼直接地面對江盡突然發病。
“我知道你愛我,只有你愛我。”江盡貪婪地在她脖子上蹭著,聞著能讓自己安心的氣息。
容月卿心疼了,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拍著:“我愛你就夠了嗎?”
她想讓江盡被更多的人愛。
江盡緊緊的抱著她,怕她忽然消失,像是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
“別人愛不愛我無所謂,容月卿我只要你愛我。”
容月卿都答應下來,他說什麼她都答應下來:“嗯,我只愛你。”
最后她在江盡懷里昏昏欲睡,直到徹底睡過去。
江盡抱著她回了病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關了病房里的燈。
然后走到病房的套間,阿七和盛懷沉,姜南在等他。
都看到了江盡后,個個臉色沉默。
江盡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他們:“人呢?”
這問的是第六管試劑的人。
盛懷沉熟悉江盡的病,知道他剛才肯定是發病了,但又沒什麼事也就放心了:“死了。”
江盡對于這個結果可不是很滿意。
姜南立馬解釋:“人被我找到的時候就已經快死了,試劑幫他多活了十多年,藥效徹底失效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看著江盡越來越難看地臉色盛懷沉趕緊補充:“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我們知道了BR試劑里的物質之一,埋在小成王墓里的一瓶叫作生死水的東西。”
阿七懂事的調出小成王墓的相關資料。
姜南看著那些資料說:“小成王墓先是一年前被一伙盜墓賊最先發現,但因為那個墓是大墓,而且機關精密,只被盜墓賊破壞了最外面的墓室,最后才被國家考古隊的人發現。”
“目前小成王墓在國家考古隊手里,而且公布出來的陪葬品里并沒有那個人所說的生死水。”
江盡看著阿七找出來的資料,目光出奇地平靜:“先讓上官翎去打聽一下。”
他又看著盛懷沉:“只有這個信息?”
盛懷沉本來也沒要瞞著,剛不是沒機會說嗎:“他見過我爸,因為他是我爸的助手,試劑是他偷的,以及還有一部分的研究資料。”
他手緊握成拳語氣憤懣地說:“那部分研究資料被零陵的人搶走了。”
姜南慎重地說:“帶頭是零陵排名第一的殺手歐西在。”
江盡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平靜的臉色有了細微的異樣:“你們沒事就可以了,先回去休息吧。”
姜南覺得自己這幾天累成了狗,他想到沈京河就問:“盡爺,二河怎麼樣了?”
江盡:“脫離了危險,正在回京的飛機上。”
姜南放心了,正準備拉著盛懷沉離開。
盛懷沉就直接問:“江盡你他麼想活怎麼不吃藥!”
這聲音高了八度。
江盡皺眉凝視這他:“不吃藥試劑撐的時間會長幾年,吃藥就算不會發病試劑只能撐一年。”
意思就是,他不吃藥心理發病越來越頻繁,那麼試劑壓制的0號病毒就會長幾年,時間也就多一點。
可他要是吃治療心理疾病的藥就會導致藥性相互排斥,抵消掉試劑的藥力。
盛懷沉當然也明白,但是江盡發病的樣子更恐怖。
這也是他最擔心的,當年的事還歷歷在目,江盡這樣就是在走鋼絲繩。
“你就抗吧,真把自己當神了。”盛懷沉一副懶得再說的樣子,畢竟以前的江盡更不要命。
姜南沒盛懷沉那麼勇,語氣平和地說:“不是我說盡爺,不看兄弟們的面子也看卿姐的面子吧,你想多活著不就是為了卿姐嗎,她要是知道你這麼賭地得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