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方大帥的枕頭上發現了胭脂，與大夫人正在使用的這盒胭脂，是一樣的。”

　　香凝兒舉起手里的東西，目光灼灼道，“從枕頭上胭脂的干濕程度看，是才蹭上去沒幾天，最遲不會超過兩日。

　　既然您的胭脂沒旁人用，又是珍貴的稀缺貨……

　　那說明大夫人這兩日，應該去過大帥的房間，而且還到過他的床，夫人又怎麼解釋？”

　　王英華的眼里滿是詫異，她視線凌亂了起來：“我……”

　　香凝兒快步走到王英華的床前，打量起床上的被褥和枕頭，伸手從她的被子上，捏起一根短發，示意對方看：“這是誰的？”

　　王英華的嘴巴張合了一下后忙說道：“或許是下人來打掃時留下的……”

　　她停頓了片刻，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可能是寒江的，他來看我的時候遺落的。”

　　“這根頭發的長度，很顯然是男人的，我只要帶回巡捕房進行檢測，就可以知道是誰的。

　　夫人最好不要和我撒謊，畢竟方大帥還有很多部下在這里，他的死，總歸需要一個答案。”

第10章 大夫人的秘密

　　王英華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說道：“是……金管家……”

　　香凝兒雖然也猜到了，但聽到這個答案，還是覺得有些唏噓。

　　“你和金管家是那種關系？”香凝兒問的十分委婉。

　　王英華放下捂在臉上的手，低垂著眉眼，依稀可見云鬢處的縷縷白發，她神色頗為悲憤的說道：

　　“是又怎麼樣？方宏譽那個老色鬼，絲毫不顧及我與他的情分，也不顧我的感受，納了兩房年輕的姨太太。

　　我和金海私通又怎麼樣？況且我和他也是有情誼在的，青梅竹馬，他對我也十分體貼。

　　我們二人也算是情投意合，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金海的身份卑微，或許我就與他私奔了，也不會嫁給沒有良心的方宏譽。”

　　嚯~香凝兒挑了下眉，聽王英華的口氣，她和金海兩個人廝混在一起的時間，貌似不短了。

　　清了清嗓子，香凝兒神情嚴肅的問道：“那你去方大帥的床上做什麼？為什麼要撒謊？”

　　王英華的神色極其不自然，她眼帶惶恐：“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吃了藥后就覺得渾身發軟，很困，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頓了頓，王英華看了眼香凝兒，音量放輕了些，“我是在自己的房間，金海在旁邊陪著我。

　　但不知道為什麼，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大帥的床上。”

　　香凝兒情不自禁的蹙了下秀眉：“什麼時候？”

　　王英華吞吐著：“前天半夜的時候，等我清醒過來……發現我雖然躺在大帥的房間，但旁邊睡著的，卻是金海。

　　我們……光溜溜的在床上。我很害怕，怕被人發現我們的秘密。

　　被府里的那些副官們知道，是要被浸豬籠的，于是我就推醒了金海。

　　然后我們兩個人趁沒人注意，打算溜走。

　　誰知道就看見懸掛在房梁上的大帥，當時已經……沒氣了。

　　金海就把他放了下來，我們怕被人發現，也怕說不清楚，讓大帥部下的人以為大帥是我們害的。

　　于是我們就把大帥放回床上，偽裝成原來的模樣。”

　　香凝兒的腦袋有些混亂，她用指尖撓撓額角：“那今早，重新懸掛在房梁上的尸首，也是你們兩個人干的？還是金海一個人干的？”

　　王英華眼里的驚慌愈演愈烈，她看著香凝兒連忙說道：“不是我！我問過金海，金海說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以前在村口的女鬼回來了？”

　　又是女鬼，這個村子里的人還真是對女鬼的說辭，深信不疑……

　　香凝兒起身走到床邊，抬手摁壓著床框，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她彎腰掀開床下的簾子。

　　在床底下，也發現了一些碎屑，這次是饅頭的碎屑。

　　看來柳云十分專注于躲在別人的床底下，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可惜，卻是個傻子。

　　“香法醫，我們府里也總是遇到怪事，經常有食物被人動過的跡象。

　　包括我這屋子，盛放糕點和瓜果的盤子，經常少很多。

　　問伺候的丫鬟們，她們都說不知道，搞得人心惶惶的。

　　大帥也是從鬧鬼開始，身體突然不好的，大夫說是心病，我看啊，是不干凈的東西找上門來了。

　　當初炮轟蘭家村墳地的時候，我就阻止過，但大帥就是不聽！”

　　王英華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著，“到頭來，卻成了個吊死鬼。說不定大帥就是鬼上身，才會莫名其妙的自縊身亡……”

　　香凝兒拍了下手上的灰塵，對于王英華的碎碎念，她倒沒放在心里：“不用疑神疑鬼的。

　　方大帥病倒的這些日子，你有發現他和往常的不一樣的地方嗎？比如精神上出現了問題？”

　　“總是昏昏沉沉的。”王英華想了想后說道，“精神頭時而好些，時而差些。村里的郎中也查不出什麼原因。”

　　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了凌亂的嘈雜聲。

　　香凝兒詫異的打開房門，瞧外面發生了什麼，就見安探長反剪著金海管家的胳膊，將人摁在地上。

　　這位管家的手邊，還散落著兩個包袱，其中一個包袱里全是些碎金子和首飾，還有一些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