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嘴角,香凝兒訕訕笑著,又和陸秋水聊了幾句,告辭離開了。
再回到湖邊的時候,香凝兒發現已經圍滿了人。
安子琛和警員們,還真從湖里打撈上來一輛汽車,已經破爛不堪了。
前燈還有車頭的位置,已經變形,初步確認是陳玄那輛快要報廢的車子。
還沒等香凝兒走上前查看那輛車,展鴻就在下面叫了起來:“探長!還有一輛車!快過來幫忙!”
安子琛忙帶著警員又下了湖,幫展鴻將另一輛車也撈了上來。
“探長,里面有人!”一個警員低頭看向車子里側后大叫起來。
安子琛微訝,連忙探頭看去,和展鴻兩個人合力,將里面的人拽了出來。
這人的臉已經被水泡的有些腫脹了,沒有生命跡象。
“應該就是文康的車,你去找文康過來確認一下。”安子琛吩咐向旁邊的一個警員,警員立刻點點頭轉身走了。
展鴻擦了下臉上的水跡,低頭查看車身道:“駕駛室這側的車窗,果然被人鑿碎了。”
香凝兒蹲下身子,仔細辨認尸體的面部特征后下了結論:“是陳玄,雖然有些變形,但能認出來。”
安子琛走到香凝兒身邊,看向尸體的臉,揉了下鼻子,立刻吩咐旁邊的警員:“你帶幾個人,監視舒良、文康以及連清歌這些嫌疑人。”
“是。”
香凝兒端看死者的狀態,他的嘴周圍,雖然被水泡的有些變形,但依稀能看出幾個指印。
她又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口鼻,有白色的泡沫。
裸露在外的身體上,均沒有明顯的傷痕。
她又抬起陳二爺的胳膊和腿,也沒發現繩子捆綁的淤痕。
“是被人用乙醚捂住口鼻,扔進了車里,淹死的。”香凝兒緩緩說道,繼續檢查陳二爺腳上的傷。
她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安子琛,奇怪的說道,“他的腳傷,的確并不嚴重,不至于用到拐杖。
但他醫院里的病例我看過,粉碎性骨折,也曾讓張寒給他打過鎮痛針,病志上都有記載。”
安子琛蹙了下眉,有些棘手:“這麼說,舒良的話也不是不可信。這個陳二爺的腳傷真是裝的。”
安子琛看向旁邊的展鴻,“你去查一下陳玄有沒有買保險,存不存在騙保的情況。”
“好!”
香凝兒站起身,彎腰指著陳玄嘴邊的指印:“兇手留下的,但被水泡過后會有偏差,可以判斷的,是成年男性的手,有螺紋的淺痕,兇手是戴著手套作案。”
安子琛點點頭,看向女法醫道:“辛苦了,爭取明早給我尸檢報告。”
香凝兒搓搓手笑:“那別忘了給我加經費。”
“再說吧。”安探長轉身,和剩下的警員幫著香凝兒將尸體抬回巡捕房。
香凝兒扯了下嘴角,沖安子琛的背影吐了下舌頭:“說話不算數!摳門~”
安探長突然停下步子,回頭看向香凝兒:“你說什麼?”
香凝兒聳了聳肩:“沒說什麼~”
…………
夜,巡捕房
香凝兒趕在熄燈前就從法醫室走了出來,她看向空蕩蕩的警探辦公室,拉開椅子坐下來休息一會。
今天那位敬業的安探長倒是走的早啊,屬實罕見。
打了個哈欠,香凝兒看著還有時間,就把紙筆拿了出來,坐在辦公區這里寫尸檢報告。
不知道寫了多長時間,她聽到腳步聲后連忙抬頭看去,只見安子琛左胳膊上搭著外套,右手提著一個油紙包走了進來。
香凝兒的眼里有詫異,還有不易察覺的驚喜一閃而過:“你怎麼又回來了?”
“忘記拿東西了。”安子琛沉著嗓音說道,他把手里的油紙包放在桌面,打開自己辦公桌的抽屜,不知道從里面拿了什麼東西,揣進他的衣兜。
“尸檢結果有什麼新發現?”安子琛看向桌上寫了一半的報告,直接問道。
香凝兒看得出來,這位探長今天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挺著急的。
她言簡意賅道:“被人迷暈后溺水身亡,身上沒有外傷。
但在他的衣服扣子上發現了不屬于他衣服的線頭,應該是兇手的。”
香凝兒從拿出一個證物袋,袋子里放著一個白色的線頭。
“這可是關鍵性的證據。”安探長的語氣輕快不少,拿起證物袋認真端詳了幾眼,繼續說,“展鴻查到陳二爺在東發洋行買了份保單,他在騙保。而張寒作為他的主治醫生,一定知道。”
“那這兩個人合伙分贓?”香凝兒想起了張寒寫的日記,從張寒的態度看,不應該會和陳玄勾結啊。
“死無對證。”安子琛丟下這句話,敲敲桌面道,“我先走了,今天我還有事,不方便送你。”
“你好像也沒有義務要送我。”香凝兒調侃道。
安子琛深看了眼香凝兒,點點頭后就轉身走了。
香凝兒半倚在桌邊,目送那位探長離開。
走這麼猴急,該不會是和女朋友約會?
香凝兒撇了下嘴,注意到桌上的油紙包,抬手拆開,還是生記的包子。
該說這位探長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呢,還是他真的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
香法醫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等香凝兒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隔壁的房子已經亮起燈光了,她好奇的抬起腳尖望了幾眼,也沒看出來什麼,只是有個人影在窗邊晃了一下,就走去里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