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李公子吧,他每天晚上,只有聽著樂曲,才可以很快入眠。
我們也是經過測試后,采用了這種治療方案,對大部分病患,都適用。”
安子琛打開懷表蓋子:“這麼早,曲主任就來了?”
曲仁城含笑道:“昨晚,是我留下來值班。”
安子琛點了下頭,又問道:“每天都是誰,定時來到廣播站,播放這首曲子的?”
曲仁城的視線往左側偏移了一秒后,回應安探長的問題:“我和康醫生,我們兩個人輪班。”
安子琛注意到曲仁城的手腕,左手側戴著表。
安子琛不動聲色的問道:“在王琳遇害的當晚,你們兩個人,是誰負責播放曲子的?”
曲仁城回答的很快:“康梅醫生。”
安子琛打量著曲仁城,繼續問:“案發當晚,曲主任是在10點30分的時候離開的醫院?”
曲仁城點了點頭:“對,我家在城西那邊,11點多才到家,我騎自行車,家里有母親在。”
他蹙起眉心,略帶詫異,“安探長,你不是已經調查過了嗎,怎麼又問我?你不信任我?!”
安子琛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著曲仁城看,直到把曲仁城看的很不自在,他才開口:“案發那天,你也一直帶著表嗎?”
曲仁城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腕表,回道:“哦,那天我表放在辦公室了,就沒一直戴著。
等到晚上,把王琳找回來,我才回自己的辦公室,表就擱在我桌上,等走的時候,我才拿起來,一看都10點半了,就和值班的張小果、陳紅、康梅,各打了聲招呼 ,之后我就回家了。
這一點,你們完全可以去找我母親詢問……”
曲仁城想起什麼,又補充道,“對了,我記得我在11點半左右吧,出門倒垃圾,還碰到了隔壁的鄰居,我們打了招呼。
你們如果不信我母親的話,可以去鄰居家,也問問。”
安子琛挑了下眉,旋即指向窗臺位置的電話:“借用一下?”
曲仁城點頭:“當然可以,您隨意。”
安子琛走到窗邊,拿起電話聽筒,撥通了巡捕房的電話,讓留守的警員,確認一下曲仁城剛才說的事情。
放下電話聽筒,安子琛回頭看了眼曲仁城。
曲仁城掏出一塊方帕,擦了擦額角上的汗,顯然很緊張。
安探長淺笑:“曲主任不用那麼緊張,我也是秉公調查,自然也不會冤枉了您。
照您的意思,在案發當晚,您和香法醫分開后,就回了精神科這邊,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對嗎?”
“對。”曲仁城回答的很迅速。
“期間,也沒碰到過什麼人?”安子琛又問,“護士,或者是康醫生?”
曲仁城搖了搖頭:“我沒看到她們,康醫生可能在自己的辦公室。
那天她負責定點播放音樂,應該在廣播站這邊。
所以王琳不見了后,是我帶著張小果和陳紅,去找的人。
至于我回來后,也沒看到那兩個值班護士,估計她們在樓層里巡房。”
安子琛點頭,曲仁城的說辭,聽起來,也合情合理。
“你和李夫人的關系怎麼樣?”安探長不經意問道。
曲仁城怔愣了一會后,笑道:“就是主治醫生,和病人家屬的關系。”
“何葉是你的初戀情人。”安子琛單刀直入,不打算與他繞圈子,點明了他們的關系。
曲仁城的臉色微變,旋即干巴巴的扯了下嘴角,笑了笑:“既然您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安探長,我和李夫人,也就是初戀情人的關系,再沒有其他了。”
“你成家了嗎?”安子琛又問。
曲仁城蹙了下眉,搖搖頭:“沒有。”
“但我聽說,你不是和李夫人這麼說的。你跟她說,你已經成家了。”安子琛站在桌邊,繼續問曲仁城。
曲仁城舔了下嘴唇,笑了笑:“是啊,我只是想讓我們兩個人,不用再懷念什麼,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
安子琛又問:“那你和李明俊,有過接觸嗎?”
曲仁城搖了下頭:“沒有太多的接觸,只是點頭之交。”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道,“李部長也不待見我,畢竟我與何葉,是很尷尬的關系。”
安子琛低沉著嗓音,似笑非笑道:“曲主任,你是李鏡堂的主治醫生,能跟我解釋一下,李鏡堂為什麼會被注射致幻類的藥物嗎?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曲仁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驚訝,也有慌措。
他滾動了下喉嚨,呢喃的問:“致幻類藥物?”
安子琛眉心微蹙,觀察著曲仁城臉上的神情。
他打算開門見山,先亮出底牌:
“證據,我們有。就在李鏡堂的病房里發現的。
有一個破碎的藥劑瓶,里面殘留的液體,經我們法醫的確認,是致幻劑。
李鏡堂,包括那個祝欣的身上,究竟有沒有問題,我們只需要重新給他們做一次身體檢查,就清楚了。
曲主任,你比我更清楚吧?
別說一個精神出現問題的病人了,就算是好人,用了那種藥物,也會變瘋的。”
安子琛一字一頓道,語氣里帶著壓迫,他目光犀利的盯著曲仁城。
曲仁城垂著頭,嘴角微微抽搐,他又舔了下唇,抬頭看向安子琛,眼里帶著凌亂,略帶哭腔的求饒道:“安探長,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個辦事的。
他們讓我干什麼,我就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