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醫院，買著吃吧，我看我恢復的挺好，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安子琛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讓小販把香凝兒點的那份早餐，收了回去，提著自己手里的食物道：“我給你買了，夠你吃的吧？”

　　邊說著，安子琛把手里的紙包，遞給香凝兒。

　　香凝兒訝然，扯開紙包看向里面噴香的食物，眉眼里噙起笑來：“夠吃了。”

　　幾個燒麥外加幾個燒餅，就是沒有喝的。

　　香凝兒讓小販，把自己要的那碗豆汁留下了，又讓他給安探長也打了一碗：“探長，你嘗嘗看，海城的豆汁，味道很醇厚的。”

　　安探長看向遞到自己眼前的豆汁，遲疑著接了過來。

　　他并不習慣喝這個。

　　“快趁熱喝了吧。”香凝兒笑著，自己端著碗，先喝了幾口，滿足的瞇了瞇眼睛。

　　安子琛看著香法醫的模樣，神情有些恍惚。

　　晨曦打在她軟趴趴的發梢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香法醫自然的舉動，像極了被食物安撫住的貓咪。

　　專心的吃著手里的東西，很容易滿足。

　　安探長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揚起弧度，他看向手里熱氣騰騰的豆汁，鬼使神差般的，也喝了一口。

　　一向喝不慣的味道，這個時候入了口，好像也不錯。

　　安子琛淺笑，很快一碗豆汁就見了底。

　　“怎麼樣，好喝吧？”香凝兒笑問，“暖胃后，吃什麼都很香。”

　　安探長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還不錯。”

　　香凝兒把兩只碗，還給了小販，順便付了兩碗豆汁的錢，笑看向安子琛：“你請我吃燒麥和燒餅，豆汁，我請你。

　　一碗豆汁換安探長這麼多的早餐，我又賺到了。”

　　安子琛淺笑。

　　拆開油紙包，香凝兒指了下精神科的大門，“我們進樓里吃。”

　　安子琛繞到她身后，推著她的輪椅，兩個人入了精神科的大門。

　　門衛室里的張小果護士，已經醒了。

　　她伸了個懶腰，看到安子琛和香凝兒走進來吃早餐。

　　她忙拉開窗口，探出了顆腦袋，驚訝道：“兩位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

　　安子琛把食物塞進口中，吞咽下肚后，走了過去：“自然是來調查王琳的死因。

　　問你件事，案發當晚的10點30分，你說曲仁城主任，敲開了休息室的門，說他要下班回家。

　　這個時間，你們有確認過嗎？真的是10點30分？”

　　張小果想了想后說道：“應該是10點30分吧，曲主任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和陳紅姐都看到，他指著手里的表盤，說是已經很晚了，都10點半了。

　　之后他交代給我們一些事情后，就走了。

　　他看著自己的表說的，總不能看錯吧。”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有自己去確認過時間，對嗎？只聽了曲仁城的話。”安子琛的眼角抽動，曲仁城剛才，還在與自己撒謊？

　　張小果愣了下，詫異的點點頭：“對啊，探長，這有什麼問題嗎？”

　　安子琛收回神思道：“沒事。”

　　丟下這句話，安探長就走回到香凝兒身邊，低聲說道：“案發當晚，曲仁城具體離開醫院的時間，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剛才在廣播站，是我播放了那首鋼琴曲。

　　昨晚值班的，是曲仁城，他第一個走去廣播站，我借機也單獨詢問了他一些事情。

　　他跟我交代了，說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一個叫季鷹的人。

　　也是這個季鷹院長，讓曲仁城給李鏡堂，祝欣以及王琳，定期注射致幻劑，讓他們繼續瘋下去。

　　然而曲仁城并不承認，他知道致幻劑的事。

　　曲仁城以為，那只是治療精神疾病的新型藥物。

　　他做的一切，都完全按照院長的指示。

　　還說了一件事，是關于這些患者的家屬。

　　他們和院長都是認識的，和院長直接溝通。

　　院長向曲仁城下達指令，曲仁城按照指令，去執行治療方案。”

　　“跟我們推測的不錯，這些家屬之所以把人送到這家醫院的精神科，是和院長有勾當，想要患者徹底瘋下去，來達到他們的某種目的。”

　　香凝兒收拾好空了的紙包，對安子琛說道。

　　安探長點頭，斜靠在墻邊，望向門口的方向：

　　“沒錯，至少李明俊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他把李鏡堂送到這里，點名讓曲仁城做李鏡堂的主治醫生，就是為了報復！

　　誠如你推測的那般，這個李部長疑心何葉與曲仁城的關系，認為李鏡堂不是他的親兒子。

　　所以，他才把李鏡堂當成了發泄對象。”

　　香凝兒撇了下嘴道：“這李明俊的內心，可真陰暗。而且我發現，何葉貌似也很怕他。”

　　安子琛想了想，看向門衛室前的電話，走了過去。

　　他又給巡捕房撥了通電話，派人密切監視徐逸。

　　從現在調查的情況，立足動機看，除了曲仁城外，徐逸的嫌疑非常大。

　　當然，還包括那個一直沒露面的季鷹院長。

　　“安探長？”

　　沒過多久，康梅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看到守在門口的安子琛和香凝兒，有些驚訝。

　　安子琛放下電話聽筒，對康梅說道：“我們有話問你。”

　　康梅疑惑的點了點頭，跟著安子琛他們，找了個閑置房間，接受問話。

　　“案發當晚，在廣播站播放鋼琴曲的人，是你？”安子琛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