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盛景明抬頭和陸輕語對視,暗示她再解釋一下。
“簡單來講就是,我叫陸輕語,既不是陸輕韞也不是屠亭曈,”陸輕語頓了頓,“其實比起你現在的處境,我是誰實在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說著陸輕語就催著盛景明趕緊下床跟她一起離開,這又是自殺又是失憶的,醫生肯定要報警了,之前沒報警也是因為他們覺得陸輕語和盛景明是陌生人,所以認為她已經報警了。
但誰也不是傻子,很快他們就會發現不對的,陸輕語肯定要趁著還沒有調查的人過來把盛景明帶走,不然他的身份根本沒辦法解釋。
盛景明還因為‘陸輕語、陸輕韞、屠亭曈’這三個名字在腦海里不斷旋轉,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陸輕語拖著離開了醫院,坐上了回別墅的出租車。
說起來,陸輕語這一年能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學開飛機了,完全沒來得及考駕照,所以她現在依舊不能自己開車。
坐在出租車后排,盛景明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不禁開始疑惑,“這到底是哪里?”
聽到盛景明說話,前面的出租車師傅立刻露出笑臉來,后座的兩人那麼沉默,原本還以為是情侶吵架呢,嚇得他都沒敢說話。
現在聽到盛景明的問題,他終于是松了口氣,熱情地說道,“小伙子,你是來旅游的吧,這是我們北方最著名的商貿街啊,你看那邊,買紀念品別去大商場,從那個小胡同走,賣的東西又好又便宜……”
司機師傅實在是太熱情了,讓素來寡言少語的盛景明都有些不適應,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這也不是什麼壞事,開始盡可能的引導司機師傅的話題,
“這北方真不錯啊,一點兒都看不出打仗的痕跡。”盛景明斟酌著說道。
“哈哈哈哈,小伙子你不是彎彎來的吧,聽口音也不像啊?打仗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重建還留著紀念啊?”
給司機師傅一個話頭,他立刻就順著這個話題發散出去,開始講他知道的所有和戰爭有關的事,說什麼前兩年從河里撈出來一輛掉進去的坦克,什麼前面那個看著像俄國建筑的,其實也是后來重建的。
盛景明越聽越皺眉,心中有了些猜測,但又覺得很荒謬,可他也是留過學的,知道世界上沒有哪個城市會是自己看到的樣子。
就仿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先進和科技感。
那司機師傅說了很多也等不到回應,終于看了眼后視鏡問道,“你這是住院來著?怎麼穿著病號服就出來了?”
一旁悠然地看著盛景明不停套話的陸輕語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一直也沒有插話,現在聽到司機師傅這麼問,才終于開口道,
“覺得之前那身衣服不吉利就扔在醫院了,正好前面那里有個商場,您麻煩停那里等我們一下,我們去買身衣服。”
“好嘞,那我就在門口等你們。”司機師傅痛快地答應了。
“我們很快就出來,麻煩您了。”正好此時車停在了路邊,陸輕語便拉著盛景明下了車。
趕下車陸輕語便拿起了手機,此時手機屏幕上正有一通來電。
打過電話來的是醫院的護士,問她怎麼人不見了,現在病人還不能出院呢,就算是出院也要先辦出院手續啊。
陸輕語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就那個男的突然說他想起來自己是誰了,直接就跑出去了,我想攔都沒攔住。”
護士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那……那用報警嗎?”
陸輕語趕忙阻止,“不用不用,又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麻煩你幫忙辦一下出院,剩下的錢打回我的銀行卡就行,相信他恢復記憶后肯定會還錢的,就算不還我就當是做好事了。”
護士猶豫著說好,然后那邊傳來年輕醫生暴躁的聲音,“好什麼好,都沒允許他出院怎麼能隨便跑了呢?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估計那醫生內心的想法應該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案例就這麼跑了,那我的論文怎麼辦?怎麼辦?
陸輕語掛了電話,就見盛景明正盯著她的手機看,見陸輕語看過來,盛景明說道,“我現在沒有錢,要等回去了才能還你。”
陸輕語不在意地笑了笑,“行,等回去了再還吧。”
去商場給盛景明隨意挑了兩身衣服換上,陸輕語覺得盛景明不愧是當兵的,身材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普通的休閑裝都能被他傳出浩然正氣的感覺。
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盛景明的藥單,陸輕語又去藥店給他買了需要換的藥和一些生活用品,這才準備回家。
等到兩人被送回了陸輕語的海邊別墅,盛景明跟著走進去有些驚訝,“這是你家?”
“我家在平城,不過這是我的房子,你可以安心住下。”陸輕語把手包隨手扔在沙發上說道。
現在就剩兩個人了,盛景明終于忍不住問道,“這里到底是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盡快回去,我的親兵還都在北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