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春夏趕緊應下,忙不迭得去做了,剛來冷宮那段卻吃少穿的日子實在是把她給整怕了,舍不得浪費一點點的糧食。
話說后院這里,賀芷秋扔下來的這本小冊子在即墨寒和席嘉陵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對于不同的災禍情況,分區分明,體系完整,邏輯嚴明,不像是一個深宮女子可以了解到的。
翻到最后,即墨寒的眼神出現了迷茫,“阿陵,你看看這有什麼用處?”
席嘉陵接過來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臣不知。”
“傳。”即墨寒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他起身,說道,“回御書房,江有速,傳工部侍郎。”
“是,皇上。”
房澤恩氣喘吁吁得進宮的時候,即墨寒和席嘉陵已經討論了一會兒了,可是兩個人都沒有接觸過這些建筑事宜,就算是了解山川地勢,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
“微臣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房澤恩一進來就忙不迭得請安行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即墨寒截斷了,“免禮。”
江公公眼疾手快得上前一步扶起房澤恩,遞給他一塊帕子,讓他擦擦額上的汗珠子,房澤恩感激得笑笑,笑容憨厚老實。
“房大人,你來看看。”房澤恩從即墨寒的手里接過圖紙,這個已經被他給撕下來了,也不知道賀芷秋是拿什麼把這些紙粘在一起的。
“是。”房澤恩局促得接過圖紙,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拿著帕子快速得擦了一下汗,慌亂得塞到袖子里,一只水壺啪嗒得掉了出來,在御書房的地上滾了幾圈,最后停在席嘉陵的腳邊。
房澤恩嚇得趕緊跪下,也顧不上看圖紙了,請罪道,“皇上贖罪,皇上贖罪。”
知道房澤恩的為人,即墨寒也沒有動怒,甚至還有一些好奇,“房大人何罪之有?”
“圣前失儀,皇上贖罪。”房澤恩的嘴角都是白色的泡泡,嘴皮干澀起皮,像是干涸的沙漠。
席嘉陵撿起地上的水壺,里面空空蕩蕩的,“房大人,傳旨的時候你在哪里?”
“臣在京郊。”
第49章 想見大師
京郊,護城河環繞京城邊沿的三分之一,灌溉著周邊的萬畝良田,一直是京郊百姓的母親河。
可是,今年深秋多雨,護城河漲水,導致地勢低的地區被淹,百姓苦不堪言。
再加上防洪泄水工程偷工減料,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最近,房澤恩帶著手下的幾個人一直在京郊忙活。
就在剛才有人說皇上傳召的時候他才剛巡視完,匆匆忙忙回府換了朝服就往宮里趕,腳上的鞋子都沒有來得及換,上面泥沙點點,在御書房留下了一道道水漬。
“起來回話。”
“謝皇上。”房澤恩手掌撐著地板站起來,身上使不上力氣。
他早上吃了一頓飯,帶了一壺水,到現在粒米未進,又拼著最后一口力氣進宮,到現在腿腳發軟,身子疲乏,頭腦發暈。
即墨寒對江公公說道,“賜座,拿幾盤點心進來。”
“謝皇上。”房澤恩又要跪下謝恩,即墨寒擺擺手,江公公連忙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才出去準備吃的。
皇上這樣說,他也不可能真沒有眼色得隨便拿幾盤點心進去糊弄。
“皇上,這個……”房澤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得看著手上的圖紙,要說出口的話在看完全貌以后也咽了下去,聲音都微微帶著顫音,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激動的,“皇上,這簡直就是神來之作,這是哪位能人志士想出來的,臣有些地方看不懂,能不能向他請教一下?”
房澤恩是先帝時期的進士,是從地方官員升上來的,他最開始任職的地方就在西南地區,窮山惡水之鄉,那里百姓的苦楚他這個親身經歷過的人是深有體會。
作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官員,西南的形勢他再熟悉不過了,看到這張圖紙的時候就有了想法,大喜過望,可惜他才疏學淺,不是非常明白,才想著和想出這個法子的人請教一番。
“房大人,這張圖紙你能給我講解一下你明白的部分嗎?”席嘉陵開口問道。
“可以可以。”房澤恩搓搓手掌,有些迫不及待了,“丞相大人,您應該看過西南地區的地形,在劍南一帶都是平原,可惜地勢低緩,上游的水位稍微一高,劍南平原必定全部被淹,上游水源減少,劍南平原必定干涸,這就導致了百姓們守著良田也吃不飽肚子。”
房澤恩尷尬得摁了摁咕咕叫響的肚子,揉了揉鼻子想要繼續,正好這時江公公進來了,即墨寒當即說道,“房愛卿,你先吃點兒東西,等會兒再商討。”
“謝皇上。”房澤恩感激之余又覺得尷尬,他趕緊謝完恩后就抱著盤子吃了起來,一口一個點心,再喝一口熱茶,很快得一盤子點心就下了肚子。
他拿袖子抹了抹嘴巴,然后繼續剛才的話頭,“皇上,丞相大人,你們看這里。”房澤恩指著地圖上的飛魚嘴說道,“這個魚嘴的地形可以分隔水流,讓水往這兩邊流。”
房澤恩指著賀芷秋畫出來的兩條粗細不一的河道說道,“我猜的沒錯的話,大師的意思是這條粗一些的河流最后會流到外河,匯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