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詫異得看了江公公一眼,沒有理會,往賀芷秋身邊靠了靠。
倒是小寶,在江公公進來的時候,就站直了身子,小小的一個人,在江公公給他行禮的時候,一本正經得點了點頭。
賀芷秋一瞬間有一絲恍惚,小寶剛才的表現神似即墨寒。
細細看過去,小寶除了眼睛跟她長的很像,其他的部分跟即墨寒都像是粘貼復制一樣。
小小的一團,玩鬧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不說話,嚴肅處事的時候相似感撲面而來,賀芷秋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即墨寒。
即墨寒摸到賀芷秋的頭頂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猛得抬頭看向他,氣惱得拍了一下他的手,“你要嚇死我了,你走路怎麼沒聲?”
“是你想東西想得太入神了。”即墨寒中坐在宮女搬過來的椅子上,握著賀芷秋的手,看著小寶跟春兒玩鬧,“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發現。”賀芷秋轉頭看向即墨寒,扳著他的下巴看了又看,嘴里嘟囔道,“不像啊!”
“什麼不像?”即墨寒更加詫異了。
“這樣看你跟小寶長得不像。”賀芷秋下意識得脫口而出。
即墨寒:“……他還小,看不出來。”
他跟小寶其實長得很像,尤其是小寶眉眼間的神韻,跟他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但他們兩個也是不一樣的。
“秋秋。”即墨寒的聲線壓得很低,情緒一瞬間也有了極大的變化,“我給你說說我以前的事吧。”
“好。”賀芷秋也正色道,她回握著即墨寒的手。
她把自己的湯婆子塞到了即墨寒的懷里,即墨寒沒有收,又放到賀芷秋的懷里,“我不冷,你拿著。”
賀芷秋也沒有再推辭,抱著湯婆子等著即墨寒的下文。
即墨寒神情動了動,慢慢開口,“秋秋,其實我跟小寶長得很像的。”
他低頭,跟賀芷秋額頭對著額頭碰了碰,“但是我們又是不像的。”
剛才他就是在江公公后面進來的,也大概明白了賀芷秋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打算在小寶生辰的時候封他為太子。”
“嗯?”賀芷秋猛得抬頭,撞在了即墨寒的下巴上,“怎麼這麼著急?他還小。”
即墨寒笑了,笑得自嘲,“秋秋,這就是我跟小寶的區別。”
賀芷秋更加懵了,她壓根不知道即墨寒在說什麼,只能閉嘴聽他說,順便幫他揉揉自己撞到的地方。
“所有的后妃迫不及待得想要爭取自己的兒子被封為太子,你還是第一個拒絕的。”
“我沒有拒絕。”賀芷秋反駁,“我只是覺得小寶還小,你又不著急退位,這麼著急干什麼?現在被封為太子,必定有很多的事情要承受,我還想讓他有個美好的童年。”
“秋秋,你知道我幾歲被封為太子的嗎?”
賀芷秋抬眸,“一歲?”
不然他不會在小寶一歲生辰的時候提出這件事。
“不是。”即墨寒搖頭,“我是剛出生就被封為太子,這不是因為先帝的寵愛,而是先帝忌憚我外祖家的權勢。中宮所出之子,沒有先天殘疾,也沒有重大疾病,理應被請封為太子。外祖家聯合朝臣上書時,先帝也無法拒絕。”
第124章 獨一無二的蛋糕
“母后跟先帝的親事是自小定下的,但是她性子綿軟,根本擔不起一國之母這個職責,一切都是外祖家在替她打理。
自小她也顧不上我,我要自己思量,為自己籌謀,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有笑容。但是小寶不一樣,小寶的眉眼是柔和的,他的臉上是有笑容的,這也是你覺得現在他跟我不像的原因。”
賀芷秋知道太后娘娘不理世事,她還以為太后在即墨寒繼位以后才退居二線的,原來這麼多年來一直這樣。
她有點兒心疼即墨寒了,先帝的后妃不少,自然皇子公主也不少,宮里的腌臜事也一籮筐,這樣的環境下,即墨寒是怎麼長大的?
賀芷秋伸手環住即墨寒的腰身,把頭埋在他的懷里,“抱抱。”
即墨寒摸著賀芷秋的頭發,歉意得開口,“秋秋,讓你不開心了。”他撫摸著賀芷秋的頭發,“不想了,都已經過去了。”
賀芷秋搖搖頭,過不去的,她抬頭,壓下眼里的澀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即墨寒,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我親自動手。”
“……好。”即墨寒應道,“秋秋,無事,已經過去了。”
“嗯。”賀芷秋點點頭,應下了他的自欺欺人。
春兒噔噔噔得跑過來,抓著賀芷秋的衣角,“娘親,弟弟已經堆好雪人了。”
賀芷秋站起身,順便抱起春兒,跟即墨寒說,“我們過去看看。”
兩個孩子堆的雪人不是很大,小小的一個,甚是小巧生動。
宮女拿來了披風包裹住兩個孩子,賀芷秋揉了揉小寶凍得通紅的臉蛋,“小壞蛋!”
然后讓宮女帶著他們兩個進去換衣服,玩了這麼久,身上沾滿了雪,雪化了以后有些地方變得濕漉漉的,穿著會感冒。
看到賀芷秋,廚房里的人已經習慣了,像往常一樣讓開位置,打算給賀芷秋打下手,順便觀摩學習。
但后面跟進來的即墨寒嚇了他們一跳,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親自到廚房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