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心下疑惑,但也沒有多想,這些不是他該關注的,他還要去給樓上的客人送奶茶。
等到黎明去了后廚,楚半夏從另一個角落里溜出來,借著擦桌子的空隙,往席嘉陵的身邊湊了湊。
看到杯子中的奶茶是何種口味后,楚半夏心下納悶,又沒換口味。
她實在是不理解,丞相大人三頭兩天得來這里點一杯奶茶,然后一口都不喝是什麼意思?
他有時候會在這里坐一下午,然后什麼也不干,就盯著外面發呆,有時候坐一會兒就走。
落雨姑娘交代了,皇后娘娘給了丞相大人一塊暢飲卡,只要他來,任何時候任何奶茶都是免費的。
但是丞相大人一次都沒有使用過那張卡,盡管杯子里的奶茶一口都沒動,但錢每次都會照給。他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但他每次把錢放下就走。
楚半夏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南祈最年輕的丞相,無數青年學子口中的榜樣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奶茶店是有什麼魅力嗎?他是有什麼人生未解之謎非要在這里思考?
楚半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得擦桌子。
她想到她娘遇到不如意的事時就會去宰豬,剁肉的案板被震得噼里啪啦響。她及笄后還沒有人上門來提親,被鄰居說了幾句閑話,她娘氣得拿著殺豬刀找上了鄰居家,回來剁肉時直接一刀劈碎了一塊案板,她被嚇得乖了好幾天。
難道丞相大人也是這樣,在奶茶店里坐著是他遇到心煩之事時獨有的發泄方式?
楚半夏搖搖頭,她覺得自己真的搞不通這些人。
搞不通也就不多想了,她只是一個在心里默默得拉郎配對的小女子,這些權貴的煩心之事還輪不到她一個殺豬的女兒來操心。
楚半夏站起來,麻溜得去洗抹布,抹桌子。
第267章 趙母心疼和念叨
趙希澈給摔了發簪的女子還完銀子,又去附近的藥鋪里包扎完,回來時已經不見梁安歌的身影,只有丞相大人獨自坐著。
他有心想要上前問問,但看丞相大人神游天外,仿佛馬上要羽化登仙的模樣,趙希澈到底沒敢上前,他快速得溜過去,拉住收拾空杯子的楚半夏問,“梁三小姐人呢?”
梁安歌經常來買奶茶,楚半夏是認識她的,她心虛得看了一眼面皮比眾多女子還要白嫩的趙希澈,垂眸掩飾住眼里的興奮,回答道,“趙公子,梁三小姐已經離開了,走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了。”
趙希澈捏著手里的錢袋,臉色微暗,已經走了啊!可是她的錢袋還沒有拿走……
趙希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麼,他轉身,捏著錢袋的手緊了緊,剛包扎過的傷口似乎又滲血了,趙希澈疼得心里一哆嗦,手下的力道不由得松了松。
他回家時正好撞上將軍夫人回府,他一向不樂意理會這些的,但看著母親身后的丫鬟婆子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不由得蹙眉,唇紅齒白的奶油小生就是蹙眉都顯得可愛,讓人想要上前rua一把。
但將軍夫人顯然是get不到這一點,她一眼就注意到了趙希澈手上的包扎,立馬上前,執起他的手,擔憂急促得問,“希澈,怎麼手又受傷了?”
沒等趙希澈說話,將軍夫人就把他全身檢查了一遍,不放心得問,“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也傷著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說著就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霧藍,去請大夫。”
霧藍趕緊應道,“是,夫人。”然后撒腿就跑。
作為將軍夫人的貼身丫鬟,她顯然非常熟悉這套流程。少爺三天兩頭得受傷,請大夫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請大夫這事光她就去了不下一百次了。
趙希澈顯然沒有料到她娘如此得“雷厲風行”,霧藍也是個腿腳利索的,這一剎那的功夫已經跑得沒影了,他趕緊給將軍夫人說,“娘,我沒事,就是擦傷了,已經上過藥,也包扎好了。”
“什麼叫沒事!”將軍夫人對趙希澈可不敢馬虎,她就這一個兒子,見趙希澈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溫柔的人也被他逼得動起手來,她揪著趙希澈的耳朵,指著他手說,“你看看都滲血了,這還叫沒事,那什麼才叫有事?”
被揪著耳朵,趙希澈疼得縮了縮,趕緊求饒,“娘,你趕緊松開我,要疼死了,那樣你就沒有兒子了。”
將軍夫人也不是真的要讓趙希澈受疼,只是被這個不孝子逼得沒了章法,聽他告饒也就順勢放開了,但還是在他的額頭上指了指,“你還知道你出事了我會沒有兒子。你也不想想,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你祖母交待,怎麼跟你爹交待,你這是要娘的命啊!”
趙希澈煩躁得捂上了耳朵,碰到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但固執得沒有放開。
他娘又開始了,動不動就要來這麼一出,他都會背了。
趙希澈在心里默念,馬上就要哭了。
將軍夫人像是被摁了開關一樣,眼淚嘩啦啦得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