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張望,宿舍里沒有其他人。
一陣失落感涌上心頭,她在心中焦急地自言自語,“我要回去……”
夢中的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難道是穿書結束了?她回到了現實世界?
手邊的電話響了好幾聲她才接起來。
是爸爸媽媽發過來的視頻電話。
遲韻一看到爸爸媽媽的臉瞬間哭了出來。
電話對面的遲爸爸遲媽媽不知道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想著今天是女兒二十二歲生日,打電話來祝她生日快樂,怎麼樂觀開朗的女兒一接電話就哭了?
遲韻對著手機噼里啪啦說個不停,心中的失落和再度見到父母的喜悅情緒交織在一起,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不知什麼時候掛掉了電話,她感覺宿醉的眩暈感還未完全消失,身體重得受不了,想要翻開那本小說再細細看看里面每一個人,卻連翻開書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趴在桌上。
恍惚間像是有一雙溫暖的手在輕輕撫著她的后背,眼皮越來越重,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完全失去清醒的前一秒,心里還在念叨著,怎麼辦,顧淵然沒有了,我沒有顧淵然了……
第219章 你壕,你真行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遲韻只知道睜開眼的一瞬間心臟砰砰直跳。
她快速看了看四周,不是大學宿舍。
原來是場夢……復雜的情緒一瞬間涌了上來。
之前也曾經夢到過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但感受遠遠沒有剛才的夢那樣真實,就好像真的短暫的穿回去過一樣。
遲韻抬頭,看到了靠在床邊睡著的顧淵然。
臥室里只有一盞暗暗的小臺燈,模糊的光映過去,顧淵然的側臉線條干凈利落,睫毛垂下來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顫動,暖光色調下,沒有了平日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遲韻忍不住伸手環住他,想要確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
他的睡衣上有淡淡的清冷氣息,混合著一絲絲煙草味。
是的,沒錯了,嗅覺是不會騙人的。
遲韻環住他的手臂更緊了一些,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
顧淵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遲韻抱住自己,昏暗的光線下墨般的眸子涌動著溫柔的光,手順勢撫上了她的背,慵懶著嗓音沉聲開口:“你醒了?”
遲韻沒有抬頭,只是點了點頭,她現在不太想講話,腦袋里還在不斷回想剛才的夢。
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做噩夢了?”
遲韻又點點頭。
顧淵然還以為她是還沒有睡醒,伸手拉過邊上的被子給她蓋好,拍著她的后背緩緩說道:“再睡會兒吧。”
在顧淵然輕輕的安撫下,遲韻慢慢閉上眼睛,抱著顧淵然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聞著飄進來的飯菜香味,遲韻睜開眼睛,循著香味找了出去。
餐廳的桌上擺了幾道家常小菜,顧淵然從廚房走出來。
“起來啦?快去洗把臉吃飯。”
遲韻甜甜一笑。
“好”
吃飯的時候,遲韻問顧淵然:“都能下廚做飯了,你病是不是已經好了?燒退了嗎?”
一聽到這話,顧淵然身子明顯的往下沉了沉,雙眼半瞇起來,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還是渾身沒力氣。”
遲韻狐疑地看著他,伸手想要去探探他額頭的溫度,卻被顧淵然自己的手擋在了額頭上。
他自言自語的說:“該吃藥了,我去吃藥。”
遲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昨天讓他吃藥分明還叫了半天,這會兒怎麼主動提出去吃藥了?
顧淵然剛一轉身,輕輕舒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被發現已經病好了。
演戲演全套,他從餐廳走到茶幾拿藥的一段路,走的很慢,仿佛身體還未痊愈的樣子。
這時,遲韻的手機響了。
由于兩只手捏住了一根排骨正啃著,遲韻只好用小拇指劃開手機,按下外放鍵。
“你個死丫頭!跑哪去了?為什麼沒上飛機?”
殷檸的暴躁嗓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顧淵然頓了頓,“???”
上飛機?她是本來要打算去哪里嗎?
遲韻趕緊咽下口中的肉,準備回話。
殷檸性子急,見遲韻一秒鐘之內沒有答話,繼續吼起來。
“柏林電影節啊,多麼好的曝光機會!你在搞什麼飛機?別跟我說你是去了機場又忘記帶行李了?我不信!”
遲韻:“檸姐,媒體采訪是在后天,我后天能到的,我先掛了啊檸姐,我在清行李,不說了啊,麼麼噠愛你~”
殷檸氣不打一處來:“你……”
遲韻飛速掛掉了電話,長舒一口氣。
忽然,一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她拉起來,徑直走進洗手間。
顧淵然看了一眼她油膩膩的手,又看了眼洗手池。
“快,洗個手。”
遲韻:“啊?”
她還想再吃塊排骨呢……
顧淵然催促道:“別啊了,快點。”
說完,轉身走去客廳,拿起兩天沒有充電的手機充電,剛一開機便給老管家龐叔打了個電話,又給耿小舟打了個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聲如洪鐘,一點也沒有病人的樣子。
遲韻:“???”
狗男人,果然是在裝病啊!
顧淵然從《野火》劇組殺青回來后就一直病著,睡得昏昏沉沉,壓根不知道遲韻要去參加柏林電影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