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把孩子遞給陳初陽,順便一臉認真的叮囑。
陳初陽也跟著點頭。
“你說得對,我什麼都聽你的。”
“老二家的,快,快進去拿錢送我去醫院。”
李強媳婦疼到快要窒息,還不忘叮囑李壯媳婦進屋拿錢。
千萬不要花自己家的錢。
這陳初陽剛回來,不可能空著手。
他拿回來的,不就是她們老李家的嘛?
李壯媳婦毫不客氣地就往大門口那邊走。
驚鴻直接伸腿,將她攔住。
“誰讓你進去了?”
“你這說得什麼話,你把大嫂打成這樣,跟你要錢去醫院就是應該的。”
驚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壯媳婦好幾眼。
看得她心里也有些發毛,暗暗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子。
大嫂那手腕子斷了大概是會傳染的,怎麼她的手腕子也開始疼了。
“二嫂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說多了小心傳染。”
驚鴻涼涼的看她。
她雖然運氣差了點,但是嘴皮子還行。
戰斗力也還行。
這具身體被小六修復之后,明顯好使了很多。
李壯媳婦有些猶豫。
這李春蘭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厲害了。
徒手捏斷了大嫂的手腕子這事,有點可怕。
李強媳婦適應了劇烈的疼痛,倒是能分出精神來跟李壯媳婦說話了。
“她男人剛回來,肯定帶了東西。”
“你快進去拿點我們看完手去給孩子割肉吃。”
聽到割肉兩個字,李壯媳婦接著就精神抖擻了起來。
像是被激活了的斗雞。
就差一個鮮紅鮮紅的雞冠子。
陳初陽抱著孩子,心里拔涼一片。
這嫂子當著他的面就敢對蘭蘭,啊不,驚鴻這樣,可見他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得怎麼欺負她。
“我讓你進了?”
驚鴻身姿矯健輕盈地擋在了李壯媳婦身前。
“給你們臉你們還真不要臉了?”
“還是,你也想嘗嘗斷了……脖子的滋味?”
什麼脖子驚鴻沒有說得很清楚。
但是斗雞,啊不,李壯媳婦直覺告訴她,面前這人瞅準了的,不是她的手腕子,而是她的雞脖子。
特麼的雞脖子斷了還有什麼辦法修復嗎?
并沒有。
她的男人會找別的女人。
別的女人會住著她的房,穿著她的衣,吃著她的糧,打著她的娃。
斗雞徹底蔫了。
被自己腦補出來的一場大劇徹底嚇蔫了。
她有點腰膝酸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陳初陽往旁邊閃了閃。
莫名其妙的。
他沒聽見驚鴻最后說的那句話。
他只當這人良心發現了吧。
李強媳婦看著驚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旁,嚇得又發出了好幾聲慘烈的豬叫。
“老二家的,你快來救我啊。”
李壯媳婦什麼都沒聽到,她已經在想,她的孩子要是都成了地里的小白菜,那該怎麼辦。
“叫什麼叫,嚇到我閨女我今天給你把頭擰下來。”
驚鴻實在受不了這種噪音,伸手將她的關節按了上去。
李強媳婦還沒來得及開心和反抗,咔嚓一聲傳來,那關節又被卸了下去。
周而復始。
往復循環。
咔嚓。
咔嚓。
驚鴻有點想用這個聲音做出來節奏感。
哎,就是玩。
不過看看李強媳婦那張大黑臉上已經沒有人色的模樣,還是算了吧。
看著有點反胃。
“對了,我還打算去找你們。”
“你們拿了我那麼多東西,該還回來了吧?”
“陳初陽,去借輛牛車,我們去拉東西。”
驚鴻笑得極為歡快。
原本她還愁著怎麼搬那些家具,現在壓根就不用愁了。
陳初陽抱著孩子就去找村長。
一路上,他的腿有點發虛。
他媳婦捏人家手腕子關節的動作有點過于熟練了吧。
村長借車借得很痛快,還貼心地問了問要不要找幾個人一起。
無奈村民們聽說是去李家拿東西,都有些猶豫。
陳初陽立刻就明白了。
那家人估計是真的壞透了。
“不用,我跟我媳婦去就行。”
“行,行,”村長笑呵呵地說道,“初陽啊,那什麼,你媳婦這些年不容易,我們不是不想幫……”
"我趕過他們幾次,他們就用流氓罪去告我,別的家里都被他們禍害的不成樣子了。"
陳初陽將小花放在車上,拉住了拴牛的繩子。
他全身的怒氣簡直就是清晰可見。
“村長,小花都跟我說過了。”
“她們娘倆吃不上飯的時候,你們都給過糧食。”
“過幾天我就帶著她們去隊里,我家的地也沒多少,村長你就一起種著吧。"
村長嘆了一口氣,這李春蘭,可算是熬出頭來了。
趕著牛車到了家門口之后,陳初陽就發現那兩個兇悍的女人就像兩只乖巧聽話的兔子一般坐在門口。
“走吧。”
驚鴻跳上牛車,跟小花并排坐著翻花繩。
兩個女人跟在牛車后面,一聲也不敢出。
萬一再來捏著脖子玩,還用不用活了。
“前面那個有一棵大柳樹的房子,就是了。”
驚鴻在小六的提醒下,也提醒了陳初陽。
陳初陽笑瞇瞇地回頭看她。
“我記著呢。”
西邊是條小河。
他就是在那里遇見了正在洗衣服的李春蘭。
李春蘭動作麻利,但是眉宇之間總是有一種憂愁的感覺。
讓陳初陽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她眉間的愁意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