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次爹非讓大師兄回去參加今年的鄉試,他們說不定還會在這里再多呆一段時間,到時候他的好兄弟蘇三也能來看看他在青州打下的一片天了,唉,真可惜。
“洵兒,你可收拾好了?”林郅看著發呆的兒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些年他的養氣功夫還是沒到家呀,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好像兒子養的有點矯枉過正了。
上一世原身把他養的熱心腸但是軟弱,他就想著讓這孩子硬氣一些,可是養著養著這孩子身上好像有點兒小混混那個‘王霸之氣’了,不過好歹是不像以前一樣看誰都想扶一把了,現在有人要跌倒在他面前,他沒準兒得懷疑是要訛他銀子,然后呼朋喚友把人揍一頓。
“爹,我們就不能再呆一段時間嗎?我還沒有和大家辭行呢!”林洵癟癟嘴,不甘心地開口。
“呵,我看你是和誰約好的架沒打完吧!!!”林郅瞥他一眼,甩袖回屋了。
其實說心里話,這幾年遠離京市,沒有男女主出來作妖,林郅巴不得一輩子不回去呢,可是不行啊。
一來嘛,到了許仲景鄉試的時候了,他可不想耽誤自己這唯一的弟子,萬一晚三年不能考中狀元咋辦,那不就是他徒弟的遺憾了。
二來嘛,他覺得為了不走原劇情,避免他兒子的死亡結局,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干掉男女主。
林郅敢回去也是他接到了東晉書院山長輾轉幾道的來信,說是要推舉他去國子監任職,這個聽說是宮里的意思,所以請他不必顧忌早先他兒子和四皇子的小矛盾。
他這麼些年,任由這些書院、學子給他揚名不就是為了引起當今的注意,不然他一個小小的教書先生,難道要再走一次科舉慢慢熬到上朝面圣,那太耗費精力,自己會沒有足夠的時間教導林洵。
無論林洵有多麼不甘愿,一家子還是按時北上了,這次的回程,沒有像之前一樣走走停停,為了趕上今年的鄉試,所以路程還是比較緊的,也終于讓林洵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風雨兼程。
到了安泰州的時候林洵整個人都不好了,趴在馬車上蔫噠噠的活像一條缺水的鯉魚,最后還是林六把他背下去的,林郅這次為了讓許仲景能夠安靜地備考,依舊專門租了小院。
秋生到了安泰只休整一天之后,就先和大家分開繼續往北回家去了,他等不及要先去接爺爺了。
這幾年他從先生那里學了不少醫理,蘇鑫那邊現在也有好幾個正在合作的方子了,著實得了不少銀子,總算是可以去實現自己接爺爺出來生活的愿望了。
考試這天是林郅和林洵親自送考的,許仲景拿著先生親自準備的吃食,摸摸身上師弟準備的衣服,內心無限感慨,真的沒想到自己在奶奶去了之后,還會有家人,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先生他們站立的方向,堅定地走了考場。
這鄉試接連三場,每次都是三天兩晚,等到最后一場考試結束的時候,林郅吩咐了林六直接把慢慢挪出來的許仲景背了回去。
對比其他或是臉色慘白,或是還沒出考場就暈倒的那些人,許仲景的情況好了許多,這得多虧了這些年林郅一直在給他們調理身體,每天堅持讓西山在院子里追著他們跑步,才能完好地堅持下來。
林洵這幾天安靜地和西山玩耍,并沒打擾自家師兄,一直等他好好睡了兩天兩夜,才敢靠近,“師兄,鄉試好玩嗎?”
“什麼傻話,這是人生大事,怎可玩鬧,你以后除了好好學習課業,更要好好鍛煉,就算沒有西山追著,你也要堅持。”
許仲景靠在床邊喝著先生專門給燉的藥膳,眉頭輕皺,這科舉可不止是學問好那麼簡單,他都睡了兩天還感覺全身沒有什麼力氣。
“這你放心,我不是還跟著林六哥習武嗎,身體好得很。”林洵一聽這個他在行呀,拍著胸脯跟師兄保證自己比他強。
一個半月之后,許仲景的身體完全恢復,他們在安泰州過完今年的中秋之后,終于等到了報喜的官差,“恭喜許解元”。
“許公子是咱們安泰鄉試的頭名!”
“厲害呀厲害,當年咱們就覺得這許秀才能行!”
“哎呀,聽說許秀才是那個林先生的弟子呢!”
......
九月中旬他們又繼續啟程了,因為快要到了和秋生約好的時間,在天氣還沒有徹底冷下來的時候他們需要趕到京城,畢竟會試要在明年二月份開始,不能耽誤。
“師兄,你說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呀,解元呢!”林洵挨著自家親親師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許仲景。
“你要是把你說話和打架的時間都用來看書,你也能給先生考個解元回來。”許仲景倚著車廂,立馬翻了個優雅的白眼給他。
“嗷嗚 對,就是,還有吃飯的時候少跟我搶點吃的,你一定能考中 ,嗷嗚 ”西山臥坐在車廂里,大半個狗身子都靠在林洵懷里,還用大腦袋蹭蹭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