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莊子人可是都指著老爺呢,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往京城各大酒樓送菜了,光豆芽和韭菜就掙了不少了;
更別提老爺時不時弄出來的新點子了,現在老爺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跟著老爺走有肉吃,沒見他們這個月的月銀都翻倍了嘛?
后院新布置的祠堂里只有三個牌位,一個是林呈的親娘林李氏,另外的就是蘇鳴的親爹蘇正道和親娘蘇王氏了。剛剛布置好的時候,林郅還帶著他們三個孩子到這里正式祭拜過。
現在兩人被關進來,也不敢站著,只能老實地跪在三個牌位下首。
好半天過去,蘇鳴看了看依舊跪得端正的林呈,沒忍住先開了口,“呈弟你怎麼不多勸兩句,說不得大伯就同意了。”
“要是再多說兩句,怕是你我都得挨打。”,林呈說完這一句,就不再看他,依舊回身跪的筆直,其實他也覺得表哥腦子壞掉了,他就這麼信任自家,也不想想他走了小櫻怎麼辦...
蘇鳴想想剛剛大伯的樣子,沒忍住抖了兩下,也跪直了身體,好像是差點兒挨打。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挨過打,但是那一瞬間,大伯的眼神仿佛在說,‘再敢多嘴一句就板子伺候!’
林郅也只是剛剛那一瞬間的生氣罷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實在是沒想到才十一歲的小人兒就想去參軍,誰能收他,學武還不夠嗎?
心里想的是一套,行動卻是另外一套,林郅囑咐于莊頭在家看著三個孩子,準備了些新鮮的豆芽和韭菜,當然還有新種的小白菜也可以吃了,都打包好,才叫上另一個會趕車的大河,架著牛車往京城去了。
楊貞今日剛好休沐,看著主動上門的林郅還有些稀奇,吩咐下人上了‘奶茶’,請他坐下才出聲詢問,“這是怎麼了?你林大莊主,總不是特地為了給我送菜吧?”
林郅自打知道這位楊大人愛吃甜食之后,在家里給林呈幾人琢磨吃的時候,也沒忘記楊鶴和楊貞,莊子里的人往酒樓送菜的時候也會往楊府送一份新鮮的,和這位楊大人來往的多了,兩人也就慢慢熟悉了起來。
聽著這人的調侃,林郅無奈笑了笑,把來意說了出來,“我是想著蘇鳴這孩子恢復好了,看看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能去書院讀書去。”
“恐怕不止吧,說說唄,咱倆誰跟誰,我兒子都管你叫大伯呢!”,楊貞嘿嘿一笑,完全沒有在刑部大堂審犯人時的冷酷無情。
林郅看看一臉八卦的楊貞,只能把蘇鳴的想法和他的擔心說了出來。
“所以你是想把他早點兒扔到書院里,讓夫子管著?”,楊貞喝完一杯奶茶,又給自己添上才開口。
“早知道我就不讓他跟著楊八學武了,他爹娘沒了,舅舅不是個東西,現在也就我還算是個長輩,若是我不管,又有誰管呢?”
“我管呀,其實當日沒能和你好好說說這書院,我父親這位友人家里早先也是出過武將的。
所以他這書院里,有專門的武舉班,和正經的科舉班一樣的授課,只是內容會偏重兵法一類的就是了;所以,這件事情很好解決,咱們送他去武舉班就是了。”
楊貞挑眉得意地看了一眼林郅,那模樣活脫脫一個青年版的楊鶴,只能說不愧是親父子倆。
這種情況林郅倒是沒想到,于是和楊貞約好第二天帶著孩子們一起先去見見這位山長。
蘇鳴和林呈也沒想到是這麼個結局,見面的事情,因著楊貞的推薦和兩個孩子的聰慧,山長很是痛快的讓兩個孩子兩日后即可入學,所以這件事情以皆大歡喜作為了結局。
只不過人家藍山書院是要求住宿的,每一旬休沐一日,所以兩個孩子只能過上了每隔十天回家休息一天的日子,不過好在他們都對自己學院很滿意,學的很開心就是了。
春日來的很快,林郅的新鮮菜很快就沒有了太大的市場,不過不要緊,他在種蔬菜的時候就專門開辟了一個暖棚用來種草莓。
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紅彤彤的果子了,他前日還摘了一籃子讓進城送菜的莊仆送去了楊家;
畢竟這草莓還是供果,沒有大量在民間興起過,種子還是楊貞找來的,說是只要種出來優先供應宮里就可以。
想著今天兒子休沐,林郅決定去莊子不遠處的峪景山腳去溜達一圈,那邊有個挺大的溪流,里面有好些野生的大魚,之前大河帶著他去過一次,釣回來的魚肉質十分鮮美,孩子們都很喜歡。
林郅想著去碰碰運氣,反正現在莊子里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天天盯著的,就連小蘇櫻,林郅都托楊貞找了個女先生每日教著,畢竟他覺得女孩子雖然不用科考,可也要多學些道理明辨是非才行。
不過這一次,他還沒釣上魚卻被個老頭‘訛’上了。
“老人家,你這是怎麼了?”,林郅剛剛把自己特制的魚餌放到水里,等待著魚上鉤,就發現本來不遠處一個披著蓑衣的老頭,慢慢走到他身旁,突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