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瓊搶先一步開了口,還小小地抱怨了兩句自家老父親,都怪爹爹說什麼要是來晚了,祖父眼里就只剩小師叔了;
他可一點兒也沒感受到,祖父也很疼愛他呢,再說小師叔學識好,又聰慧,長的也好,祖父多喜歡一點兒怎麼了,他也覺得小師叔要比胖胖的老爹順眼多了。
章老太爺瞥一眼胖成球卻依然臉上有褶子的大兒子,示意他收斂一些,然后才看向自己的乖孫孫,“下回你來接祖父,祖父帶你去,你爹就是這般沒出息!”
章瓊歡快的點了點腦袋,還悄悄給小師叔遞了個,‘你得謝謝我’的目光。
林呈等到他們說完之后才笑著解釋道,“今年確實是第一,依舊是銀子和文房四寶,并無新意。”
“嗯,楊鶴呢?老夫雖不曾收他為徒,卻也并未少了對他的教導,若是今年還是那般樣子,就著實該收拾了!”,章老爺子,對小弟子能得到第一的事情并不意外,不過還惦記著楊鶴這個每每跟著來蹭課的‘編外’弟子。
林呈嘴邊的笑意倏然加深,而后搖了搖頭,“他今日未曾跟著弟子前來,您就當知道他并未取得好名次,不然早就過來向您炫耀了。”
明明楊鶴哥哥怕先生怕的要死,還每次都陪著自己來上課,號稱是為了讓先生看到他的蠢笨,才能更加珍惜自己這樣聰慧的弟子。
其實不就是因為老師也很喜歡他嘛,每次到章家書房檢查課業時,楊鶴哥哥一定先是心虛地和先生對視,然后又慫兮兮地認錯,最后厚著臉皮對著先生撒嬌,林呈回回都能看到先生硬生生壓下翹起的嘴角。
第137章 逃荒路上的懦弱農夫爹33
不遠處莊子上的楊鶴也正在接受他爹的死亡審視,“剛剛大家都在我就沒問,你自己說吧,今年大比是第幾?”
“爹呀,這麼多年了您怎麼還沒死心呢!”,楊鶴看著坐在對面的親爹,下意識地抱著西山把自己往它身后縮了縮。
這次他可是特地讓呈弟也不要提起他的名次的,怎麼他爹還是想起來了呢,早知道他就跟著一起去章老先生家里了,這會兒說不準挨完罵 都吃上喝上了。
楊貞閉眼,不想看這糟心的兒子,但是又忍不住再次睜開眼睛瞪向他,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麼不爭氣呢,做個詩而已,就這麼難?
策論、算術、琴棋書畫他兒子都能算的上京里不錯的孩子,但每次都折在詩文上,這也不是回事呀。
算了算了,這麼多年了,不是自己的過錯,沒看跟著呈兒蹭了這麼多年章老大人的課,都沒一點兒進步嗎,不能強求,不能強求……
最后還是氣不過的楊大人上去拍了兩下兒子的頭,又輕輕揉了兩下西山的狗腦袋才甩袖離開房間,說實話,他兒子的頭真沒有人家狗崽子的手感好。
“西山,你說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就拿我爹來說,他斷案和抓人又不需要作詩!!!”,楊鶴把自己的臉貼在狗腦袋上,用額頭使勁兒蹭了蹭懷里的大狗狗,嘴里不停地抱怨著。
“嗷嗚...你剛剛怎麼不當著你爹說,現在跟我一只狗說什麼...嗷嗚”,西山嗷嗚兩聲,卻沒有掙脫開他的懷抱,抱吧,抱吧,反正它一只系統,也不會覺得熱。
楊鶴聽到西山的回應把整張臉埋到它脖子下面的毛茸茸里蹭了蹭,“還是你理解我西山,果然大伯說的對,狗狗才是我們人最好的朋友。”
“嗷嗚...啊,呸!誰理解你了,算了,你一只小崽子,隨你怎麼想吧,嗷嗚。”
不知不覺中楊鶴就抱著大狗子縮在塌上睡著了,等吃午膳的時候林郅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楊公子睡熟了并未叫起,點點頭,揮手讓人下去了。
現在小櫻年紀也大了,林郅并沒有把她教育成‘新時代女性’的想法,所以也很是尊重古代男女七歲不同席的習俗,早兩年就讓她在自己屋里吃飯了。
林呈去了章家也沒有回來,所以吃飯的就是他和楊尚書兩個‘老人家’了,最高興的莫過于楊貞本人了,今天中午可是大多的菜都是林郅親自下廚的。
楊貞抬頭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這些年莊子越做越大,家里的下人也越來越多 ,這人還研究藥膳藥酒什麼的,把他們這一群人都養的健健康康的,他兒子這些年連個風寒都沒有過。
林郅本人也是將養的一點也不像個種地的農夫,更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土地主,反倒是因著跟呈兒他們一起識字,越來越像個儒雅的讀書人了。
“看什麼?我臉上沾了污漬?”,林郅不解地看向楊貞,不知道他盯著自己看個什麼勁兒,可能是刑部里盯著犯人看多了,導致有了職業病。
“沒有呀兄長,我看你是怎麼從五大三粗的農夫變成細皮嫩肉的書生的!”,楊貞笑嘻嘻地夾起一筷子櫻桃咕嚕肉,滿足地瞇起了眼睛,酸酸甜甜的實在太好吃了,而且還沒有人跟他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