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還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對著倚在他跟前的小團子問道,“寶珠呀,你呈舅舅剛剛說什麼?”
“舅舅,親親~”,兩歲的楊寶珠小姑娘伸出胖嘟嘟的手指頭,指了指林呈,又看了看另一張椅子上的祖父,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尋求他的認同。
楊貞笑呵呵地把小孫女從林郅懷里撈出來,給她遞了一塊兒林家特有的‘雞蛋糕’,看她開始吃,才欣慰地點了點頭,“你這年紀大了,是不是有些耳背了,呈兒說想成親了。”
說完林郅他還沒停下,扭頭看向一旁表面淡定,但因為膚色太白,導致臉上的羞囧還是一眼被看穿的林呈,“呈兒快和你爹說說是哪家的姑娘,趕緊讓他去提親,好叫他抱孫子,省的你爹天天對著我們寶珠流口水。”
此時帶著倆兒子摘果子回來的楊鶴,剛剛進門就聽到他爹說的話,以為是他家閨女又流口水了,連忙從懷里掏帕子,“寶珠你又對著什麼流口水了?”
楊鶴家的倆雙胞胎也是十分寵妹妹的,所以都紛紛拿出了自己的小帕子,遞給祖父,楊貞也不解釋,笑瞇瞇地接過兩個大孫子的帕子;
瞧瞧他家楊暉和楊昀雖然才六歲,卻已經有了小小的君子之風了呢,當年那些嘲笑他給兒子娶絕戶妻的人家,現在誰看到他不是一臉嫉妒。
林呈臉上的窘迫更甚,但當著孩子們還是要維持自己一個做舅舅的臉面,正要開口解釋什麼的時候,章瓊帶著大肚子的媳婦兒也來了,這下看著他的人更多了。
送了媳婦兒去后院找蘇櫻,章瓊才到前頭,就見大家都看著林呈一臉湊熱鬧的樣子,他也忍不住調侃道,“這是怎麼了,林閣老今日莫不是要當散財童子?”
這話原是戶部的劉尚書說的,因著林呈作為閣老,總是幫著他認為需要用銀子的各部找戶部批銀子;
所以劉尚書就總喜歡擠兌他,每每他戶部大出血的話,就對著別人說林閣老要散財,要請諸位大人喝茶等等,林呈推脫不過,就得自掏腰包請大家到茶樓去。
林呈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林閣老那可是懟遍整個大晉朝堂的,有時候他可是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所以在最初的別扭過去之后,就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我是說,我想要成親了,想請父親和楊叔父替我去求親。”
于是在一群人的逼問下,才知道,林呈在前些日子去看京中的善堂建設時,遇到一個給善堂的孩子們送衣物的姑娘,他穿著常服,人家只以為他是善堂的管事,所以就拜托他把東西安置妥當分給善堂里的孩子們。
鬼使神差的林呈也沒有否認,就把東西帶了進去,沒成想隔了半個月后他再去的時候,又一次遇到了這個姑娘。
這一次人家一見面就質問他是不是騙子,不然為什麼找了幾次都沒有再見過他,一直念叨上次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送進去,還不如自己直接給了外面守門的人云云......
其實人家守門的人還不是看在林閣老親自接了她東西的面子上,才答應給她往里送的,可惜那姑娘不知道實情,自然就把林呈當作了騙子。
林呈見過兩次這人之后起初還懷疑過,是不是哪家又想歪點子給他送女人了,畢竟這事情林呈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后面他叫人調查了才發現,這家姓蔣,是剛剛進京的,家中只是有些地產,此次全家進京是因為陪同那蔣姑娘的同胞兄長科舉而來的,蔣姑娘做善事也只是為了給哥哥祈福。
而林郅聽到說一家子姓蔣,還是個地主,又是北邊來的,還是陪哥哥進京趕考的,就覺得這真是老天安排的緣分,你想躲都躲不掉。
這蔣家怕就是上輩子救了他兒子的地主了,這蔣姑娘也怕就是上輩子他兒子娶的恩人之女了。
原主去的匆忙,他的記憶里倒是對這個兒媳婦和兒媳婦的娘家沒什麼太多了解,只記得兒子沒去之前,他媳婦就難產去了,也沒有再續娶,可能是上輩子兩人的緣分未盡吧。
因為兩家都對彼此很滿意,林呈的婚事辦得很低調,也很快,當年冬月倆人就成了親。
第二年冬月的時候林郅就有了小孫子,取名林昱,這個孩子很是乖巧,幾個月大除了餓了和要便溺的時候會哼唧兩聲,其他時候根本不會哭鬧,就連幫著帶孩子的乳娘都說沒見過這麼聽話的孩子。
為了陪著他成長,林郅還把已經消失的系統,又一次當作小狗崽拽了出來,每天小小山一個小肉球一樣的小奶狗就無時不刻守在這個小奶娃的身邊。
起初奶娘和丫鬟們還怕小狗會咬他家小少爺,卻發現它很懂人話,甚至還會在守著的奶娘和丫頭不小心睡著之后給小少爺壓被角,大家也就慢慢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