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郅覺得有些奇怪,可看著前面白麒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轉來轉去,就知道它也找不到東方奕了,便帶著阿紫默默的后退,轉身回了帳篷。
白麒垂著腦袋回到帳篷外面的時候,見燈還是暗著的心里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放輕腳步,摸黑走進去想要霸占枕頭繼續睡覺,可一進去,就覺得不大對,抬起頭,果然見崽崽爹正坐在床邊等著它。
林郅見它的樣子,順手掏出幾張符箓,甩到了帳篷四周,白麒瞬間感覺整個空間都靜了下來;
明明早先還能聽到外面巡視護衛隊走路的聲音,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白麒忍不住站直身體,前爪垂在身體兩側,本來因為羞愧垂下的腦袋再一次抬起來,疑惑地眨了眨大眼睛。
“行了,說吧,這隔音陣只能維持一刻鐘,別人暫時聽不到我們這里的動靜。”,這是林郅新琢磨出來的符陣,還有不少缺點:
比如維持的時間不夠長,外面聽不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也聽不到陣法外的任何動靜。
白麒的兩只小腳爪往一起疊了疊,心虛地看向林郅,“說,說,說什麼呀?”
林郅只看著它卻不言語,白麒到底是沒能扛住,實在是崽崽爹的眼神太可怕了,“是那老鬼,他從那人身上出來了,我和他說話,他根本聽不懂,而且,他好像也不大認識我了,可是,可是,我很確定,那就是他!”
林郅把小毛球從床邊拎起來,和它的視線齊平,確認它沒有說謊,便揉了揉它的腦袋,只說了一句,“睡吧!”
把兩小只都哄去睡覺,林郅躺在鐵架子的床上,沒有翻來覆去,腦海里卻在不停的想著東方奕的事情,最后還是摸出手機給雷松發了信息,讓他打聽龍虎山上的岳槐如何了,才強迫自己慢慢睡去。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時間很早,但手機里已經收到了雷松的回復,他昨天正好在龍虎山下的酒店住的,早晨天不亮就坐纜車上山了;
到了松明院見到的是醒來的岳槐,他頭發雖然依舊花白,卻像是失去了光澤,變得干枯了起來,臉上也布滿了皺紋,整個人都變得呆呆傻傻的,那位陳長老說他的身體機能正在迅速流失,怕是沒幾天了......
林郅看完消息收起手機,洗漱完也不過是五點來鐘,沒等他去看防護陣,傅延先找了過來,見對方臉上都是喜色,林郅就猜他那佛像該是能用的。
“對,能用,前輩說那石像的材質,和周山的石頭好似同出一源!”,傅延笑的嘴角都合不攏,好幾天沒見過的折扇又再一次拿在了手中。
林郅糾結了一晚上,但對于如此重要的大陣,他對東方奕的存在不敢隱瞞,卻也不能說的太透,只對傅延道,昨晚巡視像是見到了魂魄在大陣外圍晃悠,但轉眼就不見了。
傅延聽后心中也有所顧慮,便告辭離開如實上報了這個情況,可隨后林郅收到所有人集合的消息時,得到的通知不是說魂魄有關的,而是通知今天補全大陣;
林郅心里便隱隱有些擔憂,但各位前輩好似對此并不在意,他也不能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恐怕他提了也是沒用的。
早上六點半天還是黑的,周山地處高原附近,夏季早八九點日出,晚八九點日落,所有人此刻聚齊在那位方首長的帳篷中:
其中一位稱呼為沈老的女前輩,用手里的銅錢卜了一卦,定下八點四十九分,太陽初升的時候,十位前輩一起動手補陣,林郅此次的任務是在外圍守著。
八點半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準備好全部守在了主陣前,布陣的十人在各自的位置站好,聽得上首一聲‘咄’,十人同時出手;
現場頓時氣場炸裂般沖起一陣煙云,眼見大陣成型之時,不知從哪里沖出一只魂魄,沖進其中氣旋最濃之處:
他的身影快到守在周圍的人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看著整個‘漏洞’因著被沖擊越來越大,眼見整個龍脊連接龍尾之處就要斷裂,林郅率先甩出一套陣符,將‘洞口’暫封。
可這再次被沖破的漏洞全然不像第一次的時候那樣好防護,林郅急呼出聲,“沈老、孟老,須得盡快重新用法器補陣,陣符支撐不了多久!”
為首的沈、孟二人自然知道其中輕重,可這一時間去哪里尋找合適的法器,所有人便開始翻找身上可用的東西。
林郅更是如此,他把儲物符中的寶器直接倒出,想要看看其中是否有合適的,可哪里就再能有同出一源的佛像那麼巧了呢!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中,“啪”一聲,陣符破裂,龍尾已斷,林郅剛想要再次扔出符箓,卻只覺袖中一沉,轉瞬飛出一白色毛團,只留下一句,“讓崽崽不要想我!”,便只身沖進了龍尾的位置;
林郅目眥欲裂,迅速向前幾步想要沖到陣口,卻發現根本就靠近不了,還沒等他喊出白麒的名字,胸口的紫玉竹依舊奶萌的聲音輕輕響起,“阿紫會想崽崽和道士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