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教一個孩子成長的過程,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吧,怕他過于冷漠,不懂與人交際,等他主動幫人的時候,又怕他過于熱心,會導致自己受傷......
等林郅送完孩子回家,并沒有去酒店找定方定明兩個,他們約好了在周六的時候去玩一天,那天是沒有會議安排的,大師兄想來也不會阻止。
因著和三師兄約好的時間在下午,林郅本想要懶散一上午的,可惜事與愿違......
林郅抱著狗子躺在沙發上,沒有一點兒要坐起來的樣子,不過余光卻注意著對面一臉沮喪的某人,卻一句話都沒說。
“你無情,你冷漠,你都不問我怎麼了?”,李理心氣兒不順,故意變了聲調,惡心對面悠閑擼狗的人。
“呵,誰讓你來我家的?慢走不送~”,林郅翻個大白眼,捏著手里的狗爪,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李理一噎,大大地嘆了一口氣,見對面的人還是不為所動,知道他是鐵石心腸,也不貧嘴了,撓撓自己的腦袋,一臉不解地發問:
“你說,我家也算有點兒錢吧,我長得也不丑吧?也還算有點小幽默?可為什麼小魚不搭理我呢?你一向對這個有經驗,你說說為什麼?”
林郅慢慢地坐直身體,從側面撈了個抱枕扔向對面,“小魚是哪個?還有,我什麼時候有經驗了?”
“啊,我沒和你說嘛?就是在書店遇到那個姑娘呀,她是京大的學生,到書店做兼職的,上回請人吃飯之后,我還約她看電影了呢,結果她現在不搭理我了......”
李理沒想到,自己居然沒和‘狗頭軍師’講過小魚的名字,不過他也不尷尬,連忙解釋了一遍。
林郅也頭疼,你說你一個流連花叢,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的人,來問他這個沒經歷過感情的人?
這種問題,他最不會了,多少輩子也沒能學會,可看著賴在他家不肯走的人,林郅還是試著幫對方分析,“那你最后一次跟人家見面的時候,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李理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看完電影吃飯來著,吃的還是火鍋,他看小魚頭發披散著,順手就找店員要了個發繩,為了表示親近,他還幫人把頭發綁上了......
林郅就明白了,呵呵,不用再往下聽了,“你之前沒少用這招哄女孩子的吧?”
李理到底是交往過好幾個女朋友的,只一聽這個就知道,糟了,小魚肯定是吃醋了,站起身就火急火燎地走人,根本沒給林郅再說話的機會。
張阿姨端著新的水果盤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疑惑,“李二少這就走了?”,往常可都是在家里吃過飯才走的。
“沒事,不用管他,發神經呢...”,林郅嘴里回應著張阿姨,聽著院子里汽車發動的聲音,卻覺得李二這回沒準是真的栽了。
早先的時候,這貨要是知道有美人為了自己吃醋了,那恨不得仰天長笑,不過這回卻是著急了......
“我沒著急,是我哥急著見你呢!”
林郅提前從家里來了酒店找戒權,林邵待會兒會從公司直接過來,自己先來陪著師兄,也表示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和他大哥不是一碼事,所以答不答應的都隨師兄。
戒權點點他的腦袋,接受他的好意,“走吧,那我們先過去,反正你也不想在這兒聽我念叨!”
林郅嘿嘿就笑,跟著他一起往素齋廳走,既然談事,那必然是不會在住宿的地方,素齋廳有專門的茶室,出家人不飲酒,這邊就專門開發了,DIY煮茶的茶室給這些僧人。
林邵是提前定好了茶室的,林郅和戒權到了之后,只說了名字,就被人請到了一間十分古樸的包廂,屋子里還點了香,雖然不如青山寺的線香名貴,卻也有些雅意在里頭了。
戒權環視一圈,坐在矮凳上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具,都是現代工藝品,一看就是機器批量做的那種,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林郅知道他師兄在想什麼,笑著端起自己面前的小茶杯看了看,雖然不是古董,可也不丑,都是青花瓷,大樣子是差不了的。
“您可別嫌棄這個,有誰能像您似的用那些老玩意兒喝茶,人家買回去都是當寶貝收藏傳家用的!”
“哼,我是沒有能力傳家了,不過卻是有收藏的,可我拿自己喜歡的杯子喝水怎麼了?我買回來不就是圖自己開心的!”,戒權輕哼一聲開了口。
林郅有時候也覺得奇怪,說他三師兄對那些茶具寶貝吧,他能隨手拿著喝茶,說他不珍惜吧,他看得比誰都嚴實,生怕他的‘古董們’被誰碰到弄碎了。
倆人不能干坐著,見這包廂里的茶葉種類頗多,戒權換著茶葉給林郅煮著喝,結果就是倆人一趟趟地跑廁所......
這不是等林邵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定好的茶室里沒人,帶著他上來的服務員就解釋,“客人早就到了的,大概是去洗手間了。”
林邵看看桌子上煮過的茶葉,和兩個空著的茶杯,就了解了,擺擺手讓服務員去忙,他打算進去等人,結果卻被從另一個包間出來的人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