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看著對面距離自己一丈遠的人以扇遮面的模樣,妖皇差點兒沒忍住翻白眼,好像自己真能噴到他臉上一樣?
理了理袖子,妖皇穩穩地將一點兒都沒撒掉的茶水,放回桌上,這才冷哼一聲,“胡言亂語!”
“如此,妖皇陛下不是為了龍蛋而來了?”
林郅來得時間很巧,且一進來,他便覺得妖皇有些面熟,這張臉,是在那夢中,為數不多,對小玄郅釋放好意的族人之一。
妖皇龍燾聽到這疏離的問話聲,猛地站起身,朝著大殿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一身萬年不變的玄衣,青年臉上帶著的冷漠和疏離,雖然早有所料,龍燾卻依舊被驚了一下。
不是震驚于他對自己的態度,而是驚詫于他龍角的變化,同樣作為上神的白玉沒有看出來,那是因為他不是龍族,看不到對方藏起的龍角。
當然,龍族之人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但像自己又是龍族,又是上神尊位,自然熟知族內秘法。
此法分出的體外化身,兩只龍角便會同時斷去一截,所成分身,自然與仙人本事修為到達一定程度的那種分身,是不同的;
普通的分身,只是用靈力凝結出身形,再分一抹神識到其中,這種分身是與人斗法之時,或者逃命時,用來迷惑敵人的,最多也就能用一次。
而他龍族秘法分出的,就是實體了,可以說是另外造出了一模一樣的人,本體若是不收回分身,那分身便可以一直成活,與常人無異!
但這種秘法在分裂神識的時候,其疼痛程度,不亞于雷罰之痛,且,龍之角損傷,便如常人剜心之痛!
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他做了如此選擇,本欲脫口質問的妖皇,看了眼朝著族弟吹口哨的地宮之主,算了,以后有機會再問吧!
林郅自然看到了妖皇怪異的表情,像是在心疼,又像是氣憤,心中閃過疑慮,面上卻仍舊保持著之前的疏離。
妖皇見人這麼冷漠地盯著自己,像是在等剛才那問題的答案,心下不由嘆氣;
這可真是,暗暗瞥了一眼白玉,瞎說什麼呢,看看讓十九誤會了吧!
“是為龍蛋而來,更是為你而來!”
“嘖嘖嘖,這不就承認了,我說老龍呀,咱們都這把年紀了,還當著孩子們的面說謊,恐怕不太好~”,白玉用眼神示意了下,旁邊喝靈果汁的兩小只。
“十九莫要聽他胡言,為兄只帶真真來此,便足以說明并未聽信流言,今次前來,便是看看,喂養龍蛋可是有何需要族內幫忙的…”
是了,玄郅在妖皇這一輩兒排老十九,他后面還有三個族弟,與妖皇的年紀相差就更多了,甚至最末的龍二十二,比龍真堪堪大了兩萬歲。
林郅和白玉聽到這稱呼都是嘴角一抽,只是林郅是在心里抽的,而白玉則是抽在表面;
白玉甚至還假模假樣地學著稱呼了一句,‘十九呀~’,而后又抖了抖身子,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妖皇已經懶得搭理白玉了,只當自己是門口那些仙衛,聾了沒聽到,瞎了沒看到就是,把目光放在了十九弟身上。
這話中并未摻雜著謊言,龍燾本打算到了極北之后和老十九解釋一下,當年任他自己一個人留在極北的事情;
可現在他又覺得好像沒必要提及了,說什麼其實都不過是借口罷了……
林郅不知妖皇心中糾結,但人家既然開口了,他覺得也沒什麼好瞞著的,直接問道:
“龍族可有龍靈草,玄極宮可用上等龍血草交換,或是其他靈寶靈材皆可!”
妖皇被不緊不慢地懟了一句,心中一痛,朝族里要東西何須交易?
可造成這種局面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年紀大的?都怪他沒照顧好十九。
“龍蛋可是神魂不穩?又或是精血供養不及時?”,妖皇輕聲問道。
龍靈草這種東西,龍族現在還真沒有,以前是有來著,不過最后一個用這靈草的,便是眼前的老十九。
當時孕育十九之時,龍瑨和星純二人都受了傷,所以這孩子一出世,便有些弱,龍族那些龍靈草都緊著他用了。
后來大家到天宮鬧了一場,族里種靈草的地方便遭遇了一次火災,燒了好些龍靈草和龍血草;
龍血草各家都有存貨,再種便是了,但這龍靈草,當時現有的都給十九用了,且被毀的一顆不剩……
好在后面十九的情況穩定了下來,龍族其他的幼崽也沒有體虛的癥狀,他們龍族一向又不喜食用靈草靈丹的,便沒有太過強求。
其實,龍族也不是沒找過這草的種子或者幼苗,只是不知怎麼的,一時間好似三界這種東西都消失了一般……
當時的妖皇和幾個親近的兄弟分析之后,覺得天族根本不想十九好好活著,恐怕十九當時若還在龍族,都不一定能安全地長大!
因為不管是厄運流言,還是龍靈草的覆滅,都是針對他而來的,可見某些人對他的不喜。
說不得十九不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反而能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