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巨被扔出來,看著面前的一幕,有些不解,但一扭頭就瞧見了當初去找自己的羽桉,根本不用林郅說,就噼里啪啦把事情講了一遍。
莫巨倒是沒有留影石,但耐不住羽桉早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嚇到了,見人指出他,立馬跪下磕頭求饒,“我只是,按照大姐的吩咐做事…”
“陛下,是老夫沒有教好女兒,還請陛下將罪女時蔚交于問天臺懲戒!”,羽聞閉了閉眼,轉身朝著上首的天帝拱手。
一旁的鳳后之前被嚇到,這會兒聽夫君說要女兒去死,立馬跑過去抱著對方痛哭出聲。
而羽頌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到,完全呆在了當場,他不明白,只是來看個熱鬧而已,怎麼大姐就要被父親送上問天臺了?
聿津看著痛哭的外祖母和瞬間老了百歲不止的母后,心中一顫,連忙爬到殿中央,重重地磕了下去,“兒臣愿代母受罰,還請父皇恩準!”
林郅此刻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撇了撇嘴角,時蔚母親一職明顯不合格,卻生了這麼一個孝順兒子,也算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造化了!
但看到上首拳頭緊握的天帝,這麼久了,居然半點沒牽扯到對方,時蔚不恨嗎?按照自己的計劃,他們應該狗咬狗的,這不科學呀?
時蔚恨嗎?自然是恨的,她推開抱著自己的母親,又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弟弟,再看一眼站著的父親;
最后把目光看向伏跪在地的大兒子,這麼些年,她竟是錯了嗎?
于是,在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情況下,時蔚直接一個縱身沖向了問天臺,瞬間,碗口粗的巨雷便落了下來!
此時三界中,一傳十十傳百地匆匆跑到外面,看著天空中出現的天罰之景,這可是只在傳聞中見過的場面……
林郅看向撲到問天臺外的聿津,心道,自己還是錯估了人性,再狠毒的人,可能也會在某個瞬間,為了子女,而作出另外的選擇。
時蔚死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聿罡看著痛哭的大兒子,以及掩面的羽聞幾人,定了定心神道:
“朕心甚痛,不想枕邊人竟是如此歹毒,既罪魁禍首伏誅,今日便先到這里吧!”
呵,想逃避不上問天臺啊?林郅正想開口,便被兄長攔住,冷冽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時蔚伏誅,卻不曾找到窺天鏡,之前所言,殿內眾神皆于問天臺而行,此間卻還有人未曾走過!”
玄郅覺得,不能什麼都讓弟弟做了,這種事情,應該當兄長的來做才是!
“我兒已然沒了,魂飛魄散,你們二人如今好好地站在這里,又何必咄咄逼人?”,羽聞怒目瞪向兄弟二人。
“窺天鏡還未找到,羽聞上神這般,是不打自招了嗎?”,林郅知道對方手里沒有窺天鏡,但他覺得母親當年一難,此人的不言,便首當其沖。
看著站在林郅身后的幾個人,羽聞覺得今天自己不上去,恐怕也會被扔上去,一咬牙,終究還是踏了上去。
一刻鐘,兩刻鐘,直到羽聞額角的汗水迷了眼,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被雷劈,腿軟了一下,就要往下走;
然而,林郅下臺時的那一幕再次出現,不過對方卻沒有林郅那般幸運,直直被天雷擊中了丹田,境界瞬間跌落,形容枯槁,但卻留了一命……
聿津站的最近,跟反應過來的羽頌,匆匆跑過去,將倒在地上的羽聞扶了起來。
林郅眨眨眼,還以為對方要被問天臺‘無罪釋放’了呢;
果然不是好東西,啊,這麼說的話,問天臺那會子也是想要劈死自己的?
好吧,林郅覺得自己真相了,他很肯定自己不曾作惡,天道是因為他是因秘法憑空而生,這才降下雷劫吧……
聿罡此刻騎虎難下,面色難看地掃了一眼臺下的人,之前和他站在一起的羽聞已經成了沒有修為的凡人,垂垂老矣,就算有丹藥,也活不過幾年了……
孤山看著不曾動作的聿罡,又看了眼徒弟眼中的銳意,心下微嘆,“聿罡,你怕不是忘了,今日是你任天帝的第二個九萬年吧?”
聿罡心中咯噔一聲,怎麼忘了這里還有個孤山氏了,天族只有自己這一脈和孤山氏,這個秘密也只有他們兩族知曉;
便是每到九萬年,繼任天帝之人,便需自行叩問天道一次……
第一個九萬年的時候,自己假裝將這件事忘了,現今被當面提了出來,他卻不能再佯裝不知。
“罷了,那朕便也走一趟好了,如此才能安你等的心!”,聿罡緊緊地握了握拳頭,面上一副無奈的樣子走了下來。
林郅眨眨眼,看向自家師父,見對方眸中的暖意,瞬間平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一步步走向問天臺的聿罡!
一刻鐘,兩刻鐘,而后便是如同羽聞那般的情景,銀色天雷再次降下:
就見聿罡袖中甩出一幅卷軸,那明黃卷軸瞬間變大,將他整個人圍攏了起來……
下方的孤山搖搖頭,聿罡若是不將天地卷拿出來,還有活命的機會,想用此物轄制天雷,根本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