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臉色嚴肅:“安樂殿下,請慎言。”
安樂嘟了嘟嘴巴,不服氣:“言柏姐姐,我只是這麼一說,你這麼兇干嘛?”
又看還卡在馬背上的賀蘭嘉,嗤了聲:“這是誰啊?本殿下怎麼沒見過?沒一點女子氣概,都不如我一男子。”
“安樂說什麼呢?”他身后又來了個女子,笑著答話。
安樂扭頭小跑幾步,親密地環住那女子的胳膊:
“王越姐姐你也來啦?”
“我說那個人呢?你看看她多滑稽?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言柏姐姐就兇我。”
指著賀蘭嘉,跟王越說著,安樂語氣滿是嫌棄。
“言柏今日火氣怎的這般大?安樂殿下只是說上一句,你都要罵他?”
王越瞅了眼翹在馬背上的賀蘭嘉,為安樂出氣,嘲笑道:
“這是誰家沒見識的庶子?選了這麼個矮馬就算了,居然連馬都上不去,真是丟人現眼。”
有了人認同,安樂更加得意:“言柏姐姐你也知道我也沒有壞心思,就說話直了點。”
說著,他忽的看到遠處孔合言陪著的女子。
她一身雪白的長衫,微風襲來吹動衣裙,隨風飄動。
因為她在看馬場的方向,安樂只看到了對方的半張臉。
單瞧半張臉都能看出她五官極其精致,只是……
瞧著有些熟悉……
“你倆說夠了嗎?”
賀蘭嘉收回腿,把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沒著急轉身,拿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嘲笑我?諷刺我?
姐等下轉身閃瞎你們的眼睛!
王越不理她,直接看向言柏,帶有訓斥:
“她是什麼身份,我們是什麼身份?這麼丟人現眼的玩意你還不趕出去?這種人根本不配跟我們出現在一塊。”
第56章《女尊》皇太女她姐56
王越是大理寺卿的女兒,自詡身份尊貴,平時就高高在上。
這幾年她常常在背后說孔家靠男色上位,各種嘲諷看不起。
建造這座莊園時還說孔家是傻子,在這個鄉下地方建什麼莊園。
怕是因為宮里‘男色’已老,沒人吹枕頭風,這一家子窩囊廢在大都待不下去,要回去種田呢!
要說她跟孔家無緣無故,為何要如此針對孔家?
其中還有安樂的原因。
他們年齡相仿,早早就相識,當初安樂還是郡主,言柏長得好,雖然是女子,但有些偏男向。
溫潤爾雅型的,小小年紀就知禮懂事,舉止溫柔。
小孩子都看臉,所以安樂就喜歡黏在言柏身邊。
當初年齡小,根本不懂什麼情情愛愛,王越看言柏不順眼純屬是對方比她優秀,招男孩子喜歡。
王越就感覺自己被言柏比下去了,很不服。
長大一點后,宴會時見到孔德卿,看這姑侄倆有些相似的容貌,她才有了壞心思。
就散播孔德卿以色侍君,孔家靠男色成家等等。
言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她,本著以和為貴,也沒搭理對方。
沒想到家里的莊園名聲打出去了,這王越竟然腆著臉來玩。
若按她的性格,定不招待對方,但母親教育她要心懷大度。
再加上王越每次都不是空著手,看在對方是來送錢的份上,言柏就忍了。
王越很大方,畢竟她‘身份高貴’,每次帶的禮物都很值錢。
平時王越自在慣了,對誰都不放在眼里。
可這次,卻踢到鐵板了……
言柏眼里閃過笑意,對她的訓責也不在意。
果然,隨著賀蘭嘉的轉身,王越臉上的倨傲瞬間消失地干干凈凈。
同樣還有安樂,他倆怎麼可能不認得賀蘭嘉?
“皇太女殿下,您怎麼會在這……”
說著,王越額頭冒出細汗,手腳發涼,想著剛剛自己說的話,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忽的想到什麼,她扭頭看向言柏,怒:“你故意的。”
故意不說賀蘭嘉的身份,讓她得罪對方。
“你們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這個時候又怪她了?
賀蘭嘉抬腳就向他倆走去,“再跟本宮說說唄!”
王越跪在地上,“殿下息怒,臣女不知是皇太女殿下您,一時失言,還望殿下恕罪。”
“我恕你個頭!”
揚手就是一巴掌,聲音很清脆,聽得幾人都有些懵。
賀蘭嘉不應該大大方方地接受她的道歉,以表她的大度嗎?
若賀蘭嘉知道她這想法,怕是會笑死。
她親姐姐都敢打,更別說是王越了。
“星姐,這該怎麼處理?”賀蘭嘉出口氣,又呼喊星妤。
她還是單獨處理不了問題,罰的輕她不解氣,重了又怕被人抓把柄。
聽到這稱呼,安樂抬眼望去,那女子轉身走來。
也看到了對方的全貌,女子冰肌玉骨,如那空谷幽蘭,高雅中帶著清冽。
察覺到他的視線,女子隨意瞥了他一眼,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地移開。
“恣肆詆毀一國儲君,不尊不敬,按本朝制度若在朝為官,便剝奪其職位。”
王越松了口氣,她還沒做官。
“若家人為官,同上,若不為官,杖責百之。”
她嗓音清冷,就如她本人一樣。
又道:“遇皇太女,本王不行禮,為以下犯上,皇太女心慈、大度,不予計較。”
“但大理寺卿之長女隨意詆毀儲君,不得饒恕,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杖責這東西能作假,輕跟重全然不同。
所以有人當場喪命,有的卻只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