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男人仿佛是醫院里身經百戰、優秀的年輕醫生,拿著他小巧的手術刀,冷靜地赴一場手術……
二十分鐘后,男人丟掉濺上點點血跡的衣服,不慌不忙地摘掉手套等物品。
重新回到輪椅,他幽靜的黑瞳里反射出前方地板上的一潭血。
和一個癱倒在地上,看不出模樣的人影。
空氣里飄蕩著刺鼻的血腥味,助理在清理著房間。
將痕跡完全抹掉,垃圾裝進行李箱,身材魁梧的男人推著輪椅上冷峻的男人走出房門。
這個破舊的老小區,那個狹小的套房,血肉模糊的身形呼吸甚微,耳邊只有血滴落的聲音。
‘滴答——滴答——’
這個安靜到極致的走廊里,只有輪子碾過地板的聲音。
窗外送來一陣清風,送來一片泛黃的樹葉。
迎著風,葉子飄啊飄,風驟然消失,它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第16章《娛樂圈》惡毒女配的妹妹16
三日后,本市某處租客聞到怪味,找到房主進門后發現一具散發惡臭的尸體。
經法醫檢測,判定為死者死于自殺,在兩天前沒了氣息。
死者事前患有*病,疑是精神失措,自戕身亡。
看到新聞的人得到警醒,不得亂來,否則……
過了一日,人們又被再次出現的新鮮事吸引,移開視線。
對于柳芬夢的去世,無論是她相伴二十多年的丈夫,還是十月懷胎、寵到大的兒子,都絲毫不在意。
楚父接到警局電話,但他沒去領柳芬夢的尸骨。
柳芬夢尸首無人認領,被送到殯儀館處理。
楚家,蘇羽一直在吊著,跟逗貓似的,看著楚父氣急敗壞,卻怎麼也掙脫不掉。
蘇家,他也從不聯系。
若不是為了紀念那個拼了性命生下自己的女人,他也不會姓蘇。
但對蘇家,只是陌生人罷了。
而小時候得意洋洋的‘弟弟’,在蘇羽的手段下,也體嘗到了后媽后爸的滋味。
這個繼母可比他親媽厲害多了,表面功夫做到極致,暗地里也做到極致。
每次告狀最后被訓的都是他,甚至后來他的零花錢楚父都交給了繼母。
說若他不聽話,一分錢都要不給他……
嫁給楚父的女人是蘇羽的人,自然會按照蘇羽的旨令整治這個二繼子。
所以,這個讓人撞傷他的‘弟弟’,日子說句水深火熱都不為過。
過了幾個月,女人平安生下一個男孩。
健康的男孩。
而這個男孩,就是本世界的男主——楚舜然。
簡介里的小狼狗。
——
小時候的蘇羽自從出生就沒了親媽,在惡毒小三繼母手里討生活,不知受了多少苦頭。
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可憐。
長大后的蘇羽,公司蒸蒸日上,資產無數,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顏有顏。
別人有的他有,別人沒有的他還有。
亦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各地千金名媛的理想丈夫,合作方滿意、試圖攀附的聯姻對象。
所有欺辱過蘇羽的人,都沒有好結局。
在旁人羨慕的眼神里,他卻感覺生活很平靜,甚至可以說很無趣。
對任何人、東西、事物都提不起興致。
仿佛他是被喜怒哀樂拋棄的人。
無論遇到什麼人、事情,他從來都感受不到絲毫情緒。
蘇羽原以為自己會一直這麼下去,直到某天厭煩了這樣枯燥的生活,選擇自我了結。
可今天卻碰到了一個意外。
跟她短短認識幾個小時,卻因她的存在、動作、說話。
自己心里疑是出現了:氣憤、心疼、不開心等情緒。
并且看著這個小女孩,他心里很舒服。
可……
他不想聽對方喊自己叔叔。
吳川敲了敲起居室的門:“先生。”
蘇羽坐在沙發上,淡淡嗯了一聲,看了眼他手里的行李。
“放在這里,把輪椅推過來。”
至于他腿好好的,為什麼要坐輪椅?
習慣了。
從十一歲開始,他開始坐輪椅。
直到十八歲,腿部受到的創傷才完全修復。
七年的時間,讓他習慣了輪椅的存在。
所以,除了有必要的原因,他從不會離開輪椅一步。
吳川應聲,將行李箱按大小排好位置,點頭往外走。
蘇羽:“等下。”
他轉身,就見沙發上的男人輕抿一口咖啡,道:
“讓她先回房間休息。”
小姑娘瘦瘦小小,看起來身體很弱,坐車應該累了。
其實蘇羽想說讓星妤鍛煉,但想想她的話,就沒說出口。
這個‘她’不需要點明吳川就知道他在說誰,畢竟屋里除了他倆,就只剩星妤一人。
“好的,先生。”
等吳川把門帶上,蘇羽打開手機,找到一串號碼,給他發去幾行字。
很快,對方就回復:收到。
想想在路上看到的她那只過度纖瘦的手腕……
男人將杯子放到大理石桌上,杯體和桌子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門外——
“小姐,這邊是你的臥室,里面有……”
吳川為星妤介紹一遍,又說:“你現在可以先休息一會,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或者先生。”
關上門,星妤環視一圈,這里確實挺不錯。
夠舒適、所有的一切都一應俱全,裝修風格也不花里胡哨,夠大氣。
這里的風格偏女性,但不是粉色,而是比較高雅的白色和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