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福稍微能猜到一點隱情,其他人全不知道,只能把這一切都歸結于司寇羽是暴君上面。
就在這個時候,安樂長公主來了。
當她聽說自家女兒跟司寇羽碰上的時候,呼吸都停了片刻。
然后顧不得正和母親說話,匆匆忙忙就帶人往這邊來。
看到星妤好好的站在這里,安樂高高懸掛的心才松了一點。
她掃了一眼那幾具血淋淋的尸首,連忙收回視線,小步向前。
“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整個世間,無論是誰,到了司寇羽的面前,都要收回自己任何小情緒,小心侍奉。
聽到聲音,司寇羽轉身,瞥她一眼,安樂立即高度緊張起來。
見此,司寇羽又看向星妤,她親娘都這麼怕自己,她怎麼就不怕?
星妤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就是不怕他,目光清澄明凈,倒影著他的身影。
司寇羽收回視線,淡聲:“起。”
安樂穩住情緒,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更自然一些。
“小兒平陽禮數不周,不知可有沖撞陛下?若平陽有錯,還望陛下息怒,饒她這回。”
說完,安樂小心地看司寇羽的表情,見他不像動怒的樣子,心里才稍稍安定幾分。
接著道:“母后讓安樂喚平陽過去,若陛下無吩咐,我等就先行告退。”
這個世界能在司寇羽面前成功扯謊、瞞天過海的人還未出現,安樂的謊話他怎麼能看不出?
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對于這些并不會在意,會直接揮手讓他們離開。
可如今……
司寇羽掃了一眼星妤,對安樂說:“你,回吧。”
?
安樂怔了一瞬,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還有其他含義?
她看向女兒,“平陽……”
總管大福提醒道:“長公主,陛下這是讓您回去陪太后娘娘。”
他在‘您’這個字上加重了話音。
這個您里面不包含星妤……
讀懂他的意思,安樂臉色發白,手心冒出汗珠。
星妤說:“陛下,我想和母親說幾句話。”
還有什麼是朕不能聽的?
司寇羽眼眸危險地瞇起,但那句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一甩袖子,轉身抬步向樹下走去。
見此,大福就知道剛剛自己的賣巧沒有賣做錯。
小心看星妤一眼,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魔力,但能讓暴君退步,也是值得他討好的。
大福行了禮,小跑跟了過去。
司寇羽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他一走宮人也全跟上去了。
這里只剩下星妤和安樂等人。
只顧著擔憂,安樂也沒多想司寇羽愿意給她倆留有時間。
安樂上前握住星妤的手,眼里全是擔憂,顧及著她的身份和周圍的環境,她也沒敢多數。
星妤注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母親請勿擔心,孩兒必定會無事的。”
可安樂怎麼能不擔心?她只要一看到司寇羽,就不能放心。
更別提讓女兒跟在暴君身邊了。
她怕什麼時候突然聽到女兒沒了的消息。
星妤道:“母親,您只需記住,一切都是女兒求來的。”
“未婚,夫死,其女視為不詳。女兒不甘,定要為自己博得更好前程。”
“母親知道女兒性子,也不必勸,是女兒不孝,辜負母親教導。”
“母親,人生匆匆幾十載,女兒想賭一把,為自己博得滿意夫郎。”
星妤早早就想好了說辭,她按照原主的性格,換了個方式說著。
聽完,安樂有一刻的震驚,她眼睛睜大,顯然這番話對她的沖擊不小。
在這里,遵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子還好一點,女兒的婚姻完全就是父母一句話的事。
皇家兒女的婚姻大事更是如此,安樂的駙馬也是她父皇權衡利弊的結果。
也正如當初女兒被皇帝也就是司寇羽賜婚,安樂沒有感覺任何不對。
甚至還很高興,沒想到陰差陽錯這個暴君給她女兒找了個好夫婿。
身為天命之子,才干和容貌那肯定是沒得說。
可這個好姻緣夭折了,男主‘英年早逝’,她的女兒成了人背后的笑資。
再找夫婿,就要受一些限制,換句話說:
以前各個名門望族原主都能隨便挑,現在雖然也能挑,但對象從嫡長子成了嫡次子或庶長子之類的。
這也不是最安樂發愁的,她最愁是怕暴君再隨意給女兒扯個不靠譜的姻緣。
在安樂看來,未來女婿的身份、家室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女兒日子能好一點,不受委屈。
可沒想到女兒并不是那樣想的,女兒竟想靠博得暴君青睞,利用暴君給她找個好夫婿。
但震驚過后,安樂心里竟也沒覺得多奇怪。
就如星妤說的,她身為母親自然懂女兒的性格和脾性。
這些話聽起來雖然令人不可思議,但也符合女兒的性格。
安樂沉默下來,抬眼看向星妤,“你知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
沒命了。
星妤:“我清楚。”
安樂還想說什麼,就聽前方傳來一些動靜,她一抬頭,是司寇羽在踹樹。
顯然是等煩了。
“……”
萬物皆可踹。
不過也符合他的脾氣,這個世間有哪個人能讓司寇羽等待?
知道這是司寇羽等得不耐煩了,星妤長話短說,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