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指揮著人就要去追,卻被星妤揚手制止了。
他們想去告狀就去告狀去了,星妤無所謂。
她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畢竟是齊昭容先對她心懷惡意,主動招惹她的。
星妤挪開腳,看著如月把齊昭容護在懷里。
如月一掃剛剛的和氣,眼神里帶上與齊昭容同出一轍的倨傲。
她也不是真心實意的要護齊昭容,若她是個忠心了,怕是在星妤準備動手的時候就擋在齊昭容前面了。
齊昭容還未進宮時,如月就是她的貼身侍女,她伺候齊昭容十多年,也受了脾氣不好的齊昭容許多打罵。
但如月全都忍了下來,為的就是有一天借著齊昭容上位。
以前她多次嫌棄齊昭容沒用,陛下一次都不曾寵幸她。
沒想到今日卻被她找到了面見陛下的機會。
等會兒,小六子喊來陛下,就能看到她這個模樣清麗可人,忠心護主的宮女。
而平陽郡主,長得雖然美麗,但她是一個恃寵而驕,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
她的‘前’主子齊昭容,是個狼狽萬狀,沒有絲毫皇妃的雍容端莊,跟個瘋子似的女人。
有她們二人的對比,自己不就可以脫穎而出,從低賤人人可欺的婢女成為陛下的枕邊人……
還在幻象中的如月身子忽然一弓,被一股大力帶到幾米處那顆大樹上。
‘砰——’的一聲,完美掉落。
這個侍女的眼神,可真令人惡心啊……
星妤收回腳,然后就把她的主子也踹到她的方向。
齊昭容撞到樹,然后掉在如月身上,壓得如月險些沒有喘上來氣。
依舊頑強留在齊昭容頭上的發簪在如月臉上劃出長長一道極深的痕跡。
血瞬間就濺了出來,如月顧不得身上的人是齊昭容,是她主子,伸手就把女人推開。
伸手捂住疼痛難忍的臉頰,瞳孔放大,“不,不……”
手掌濕潤,不用看如月都知道是她的血。
她就想靠著自己忠心護住的優良品質和清麗的容貌吸引陛下注意。
可現在,她的容貌毀了……
沒有容貌又沒有顯赫的身世,她……
她幻想的榮華富貴沒了,徹底沒了。
正想著,余光看到站立在她面前的星妤,她捂著臉,滔天恨意在心里蔓延。
自己的人生已經毀了,不如就拼一把?
把平陽郡主的容貌毀掉,讓平陽郡主被陛下厭棄。
這一句話在如月的心里回蕩。
可沒等她做出行動,一只小巧的繡花鞋踩在她的脖子上。
瞬間,所有想法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無盡的恐慌。
她怎麼忘了,眼前這個蛇蝎女子連齊昭容都敢打,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婢女?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切恩怨等來日再說……
如月還沒來得及收斂眼里的恨意,去求饒,她的瞳孔里驀地出現一只匕首。
那只小巧刀身閃著流光的匕首被一蔥白般的手指隨意捏著。
星妤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下手十分利索,劃在如月最寶貴的臉頰上。
雖然如月沒說什麼,但從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對容貌的珍重。
如月的道行還是太淺,嘴上沒說,但她的真實想法都在她的臉上露出來了。
對方想借自己上位,想利用她,星妤覺得自己這麼做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叫因果關系,說句罪有應得都不為過。
微風拂過樹梢,也帶動了女子的裙擺和長發,她膚白如玉,眉眼精致,美的過分。
就算是她下手狠厲,但也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如詩等人站在原地,看著星妤對齊昭容主仆二人出手,心臟砰砰的跳。
明明主子是在行兇,可他們看著這一幕,怎麼絲毫都不覺得主子恐怖?
當初齊昭容想讓星妤跪著挨她的巴掌,還想趁機毀了星妤的容貌。
這次星妤把她想對自己做的全還給了齊昭容。
五分鐘后,星妤讓人把如月帶上,領著身后的這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御花園。
等星妤離開,躲在暗處的宮人、守職的宮人都松了口氣。
同時也在心里敲響了警鐘:平陽郡主不是軟包子,不可欺。
眾人的視線又看向倒在地上蓬頭垢面,臉上、頭發上、衣服沾染點點血跡的齊昭容。
看清她的慘樣,隨即扭過頭,仿佛沒看到似的扭頭走了。
他們在心里默念一句:活該!
要說這后宮里誰最難伺候,除去陛下司寇羽,就是這齊昭容。
脾氣暴躁,動不動就要打殺宮人,仗著父親的官位為非作歹,無惡不作。
如今落了這等下場,也是她活該!
這邊,星妤剛出御花園,就瞧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大步向這邊走來。
他眉頭緊皺,神色帶著不耐煩,身后的宮人都小跑著追他。
星妤的目光看向跟在大福旁邊的那個小太監,他就是跑去告狀的小六子。
第44章《福妻》炮灰未婚妻44
察覺星妤的視線,小六子身子顫了一下,但轉眼想到前面的陛下,立即又挺了挺身。
剛剛他才說‘平陽郡主在御花園欺負齊昭容’,陛下立即皺眉,放下奏折就往外走,可見主子在陛下心里還是有些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