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妤抬頭看向蘇羽,“嗯?”
到了嘴邊的動人心弦的情話還未說出口,蘇羽瞧見她修長的鴉睫微動,微微上挑的眸含著別樣的風情。
少女膚色清透細膩,一雙精致的水眸清澄澄,漂亮瀲滟。
他喉結止不住滾動了下,湊近星妤耳邊,嗓音帶啞:“記得你月事凈了。”
“……?”
腦袋有毛病?
現在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
如果不是想給蘇羽點臉,星妤那一巴掌能毫不猶豫地甩出去。
這個世界的蘇羽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他是不是忘了現在他們在公眾場所,以及站在旁邊等著他說話的族人?
好在蘇羽也知道一點分寸和廉恥,他眼里滿是可惜地把其余的話壓下去。
在星妤額頭的位置親了一口,力度一時沒控制住,發出不大不小的一聲。
四周又靜了靜,所有魚都不敢抬頭,他們似乎聽到以及猜出為何會響,又似乎沒聽到。
也幸虧是星妤,若換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普通女孩,當著這麼多人……魚的面,發出這麼曖昧的聲音,怕是要羞憤欲死。
蘇羽也沒想到會發出聲音,不過他依舊從容不迫。
抬起頭,清晰鋒利的下顎線讓他臉型更加完美。
他恢復了往日高冷清雋的模樣,道:“吾知道了,爾等起身。”
蘇羽聲音如舊低沉富有磁性,但少了跟星妤說話時的吊兒郎當和隨意。
星妤的身份說好了,那剩下的就只有龜妮再三頂撞的事情。
蘇羽將視線放到被殼一捂住嘴,滿眼不可置信,臉上腫成豬頭,渾身破破爛爛,沾滿血跡的龜妮。
“如若沒有今日的事,吾還不知有族人這般看待吾。”
“既在她心中吾不配為族長,從即刻起她的名諱從族譜上除去,剔除魚骨,離開海洋。”
剔除魚骨,那她便會與人類無異,壽命簡短為幾十年。
離開海洋,沒了族人的庇護,她要如何生存呢?
龜妮迷茫了,緊接著她慌地不行。
她想大喊說羽祖不該這樣殘忍地對待她。
她想讓族人幫她說話,想讓族人呵責羽祖冷酷無情,不顧及同族情誼。
可她被殼一捂著嘴巴,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僅如此,龜妮沒有聽到一個族人阻攔羽祖,為她鳴冤。
龜妮被殼一等人利落地拉了下去,她體溫不低,可心臟仿佛侵泡在寒水里一樣冷得瑟瑟發抖。
她后悔了。
她不該沖昏腦直接針對那個人類,她應該按照原本打算的那樣,激著別人上……
可惜……
龜妮前腳被拉走,蘇羽對眾魚頷首,抱著星妤離開。
眾魚一靜接著就如水滾了似的沸騰起來。
“羽祖剛剛好冷,給我一種要殺了龜妮的感覺。”
“羽祖好帥啊!一段時間不見,羽祖更帥了。”
“羽祖對那個人……族長夫人真好,羽祖一直抱著夫人。”
“咳咳咳,你們說剛剛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著像是親吻的聲音……”
他們議論紛紛,這些星妤和蘇羽是聽不到了。
現在人魚族的族人基本上都聚集在剛剛那里,接下來蘇羽和星妤沒再見到人魚。
蘇羽的屋子不大,兩大間加一個小屋子。
是用石頭和不知物品堆建起來的,打開木門,入目是簡易的客廳。
屋內打掃地干凈整潔,物品不多,飾品少的可憐,沒有一絲女性氣息。
打磨平整的桌面上放著堆在一起的發光的珠子,房屋的四角也都掛著幾顆成熟男性拳頭大小的珠子。
這些珠子把小屋照的異常明亮,比人類世界的燈泡都要實用還美觀。
星妤環視一圈,緊接著被蘇羽放到可以成為沙發的石頭上。
男人特意在她身下點了類似毛毯非常柔軟的東西,星妤并未感覺到不適。
走了一路,男人發絲有些亂,他優雅又邪肆的紅發掙脫海草的束縛,垂落到他直角肩上。
他白膚黑眸,回到家里他不再同外面那般清冷,此時神色懶散,骨節分明地手指落在領口處。
隨手一扯,將黑色的上衣拽掉,丟到一旁的石頭上。
男人膚色雪白,利索的線條和誘人的肌肉以及成熟男人的魅力吸引著人的目光追隨。
金色的魚尾與肌肉無縫銜接,每塊鱗片都有它獨特之處,每一片都閃動著耀眼的光輝,讓人想親手去摸一下。
此時此刻,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邪魅又撩人,奪人眼目。
蘇羽緩緩靠近,嗓音一如既往地悅耳:“星星,方才我表現的如何?”
雖然不知男人這麼說,這麼做是何目的,但結合他剛剛當眾問月事……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心里這麼想,星妤面上倒是不顯半分,她杏眼圓巧,眸中流光閃動,仿佛其中蘊含數顆繁星。
“嗯,表現地很帥。”
想起那個吻,星妤道:“只是你清貴高冷的人設怕是崩了,過了今日,所有族人就知道你是一個能當眾調戲人的羽祖。”
豈料蘇羽不肯認調戲的頭銜,說:“星星可冤枉我了,我哪是調戲?”
他半邊身靠在星妤身上,用自己灼熱的體溫覆上星妤冰冰涼涼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