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則復:“……臣官職乃左督御史,而非丞相。”
更何況,他在宮中只穿官服,不曾穿過白衣,而且從這個女人嘴里說出來,總有種……閨房花樣的錯覺。
“無妨,孤可為卿改官職。”為博美人一笑,什麼不能做。
“……”
他覺得女帝看上他了,覬覦他的美色。
瞧見他緊張的模樣嬈枳反而笑了,正色道,“此次科舉便由愛卿全權負責,何事均無須顧忌,官僚壟斷之事孤不想再看到!”
周則復雙手作揖,“臣遵旨。”
正事談完了,嬈枳又開始勾搭美人,“不知周大人年芳幾何啊,可有娶親?家中幾口人?”
周則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只能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話。
“臣今年剛滿二十,尚未娶夫,家中僅剩臣一人。”
娶夫二字他咬得極重,似在提醒嬈枳他是女人。
“哦,這樣啊,”嬈枳點點頭,“周大人女生男相,便是孤瞧著都心生喜悅,定有不少世家公子戀慕吧。還有,這胸,倒是挺大的哈。”
雖然是假的,但比她的大多了,叫她情何以堪?
“……”還有完沒完。
等到女帝放人都已經至晌午了,周則復踏出御書房后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他一度都要以為陛下發現了什麼,下意識想去撫摸喉結,但還是忍住了。
周則復苦笑,他知道自己男扮女裝入朝不會長久,總有一天會被發現,也做好了死的準備,只希望這一天慢些,再慢些。
離了皇宮他便去了禮部草擬考試制度和決案,總要以他八尺之身再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麼。
而這邊嬈枳呢,送別了周則復便命人擺膳,大魚大肉,飽暖思淫欲,又開始考量后宮之事。
既然要一碗水端平,那自然得輪流侍寢。
后宮男妃有位分的共計一百二十八人,顏值達到嬈枳標準的有二十三個,也就是說,一天一個,她一個月就能寵幸完,還有七天休息時間。
不行不行,顏值不是太高的話她會膩的。
思來想去,嬈枳又篩選了一波,最后剩了十一個絕色美男。
忙活了一個下午,嬈枳把入選的十一位絕色美男的畫像整理了出來,還命人做了綠頭牌。
女帝猥瑣的笑容反倒讓自身陰邪的氣質褪了不少。
后宮有四位貴君,溫柔淑賢的蘇貴君,美貌嬌媚的梅貴君,高冷謫仙般的盛貴君,以及楚楚動人的南貴君。
哪一個拉出去都是天下一絕,能讓所有女人神魂顛倒的存在。
為了尊重他們的美貌,嬈枳一個月給這四個人一人分配三天,別的男妃都是一人侍寢一日。
于是,女帝陛下關于侍寢的圣旨當天下午就傳到了各宮,沒選上的男妃唉聲嘆氣,選上的也有人喜有人憂。
至于瓊華宮,嬈枳打算親自走一趟。
瓊華宮離陽枳殿不遠,其內漫天花雨,以瓊為名。
院中瓊花樹下的男子身子筆直地坐在那兒抄書,神情一絲不茍。
嬈枳不忍心打擾,便讓身側的女侍噤聲,自己抬腳走過去,黃色長靴踩著濺落的花瓣,步履間飄起陣陣漣漪。
她俯下身,手指自然搭在蘇映承肩上,看清了他抄寫的內容,是在為舉子祈福。
鳳朝習俗,每逢科舉考試要為學子抄詩祈福,以求其中榜及第。
蘇映承無姊妹,這也是他娘如此辛勤灌溉插秧的原因。
“愛妃這是在為全鳳朝的舉子們祈福麼?”
蘇映承筆下動作一頓,一張好好的抄頁毀于一旦。
“陛下怎麼來了,臣侍參見陛下。”他慌忙起身要行禮。
嬈枳把人按回去,自己坐在他身側,接過他手中的筆,又換了張紙,提筆把寫廢的那頁重抄一份。
荒唐已久的人突然這般坐在他旁邊,認真地做著她以往從不會做的事情,竟有些笨拙純凈。
蘇映承看著她那張白皙的臉龐愣住,第一次,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不過十六歲的帝王還是個孩子。
嬈枳抿著唇寫完了這頁紙,“諾,這是孤賠給你的。”
紙上的字跡不同于他的秀雅,反而透露著凌厲和鋒芒,蘇映承有些被驚艷到,那人也寫不出這麼好的字。
“還有,”嬈枳認真地看著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朝著他的耳朵悶悶道,“天下舉子雖是孤的門生,但能得瓊瓊這般重視,孤心里醋得慌。”
她說她吃醋了,還有,她喚他瓊瓊,以前只有父君才喚的小名。
蘇映承莫名有些心慌。
“陛下怎知,臣侍的小名……”
自嫁給嬈枳后,沒人這麼喚過他,這個名字也是,除了父君和那人便再沒人知道。
嬈枳蹭了蹭他修長好看的脖頸,手臂環住男人的細腰,“這個啊,我與瓊瓊成婚時,蘇主君拉著我手告訴我的,他說要對瓊瓊好。“
當時原主還是四皇女,尚未登基。
蘇映承沒注意她的動作,任由著嬈枳親近,只聽到是他父親說的,淚水瞬間蓄滿了眼眶。
他已經,好久未曾見過父君了。
嬈枳聞著男人身上淡雅的花香有些上癮,身材也好好,就是瘦了些,手感一級棒。
她的手從腰部漸漸向下,試圖進攻他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