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承:“……”
他轉向罪魁禍首,“盛貴君,你這是觸犯宮規,謀害皇子,死罪。”
“哎呦,本君好怕怕哦,你問問鳳嬈枳,她敢不敢殺我,或者,你也可以學本君,來個先斬后奏。蘇映承,你敢嗎?不敢就閉嘴!”
男人止不住地咳嗽,卻也無可奈何。
盛云臺身份尊貴,動了他,勢必會引起兩國不和。
蘇映承心里生出無力感,難道,真的要看著南相濃在自己面前流產麼?
“蘇、蘇貴君,求求、求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
南相濃涕淚橫流,狼狽得早沒有一絲美感,他也顧不得了,只要能護住孩子,他干什麼都愿意。
“本君……”無能為力。
四個字怎麼也說不口,蘇映承面容憔悴,只能苦笑。
一只手撫上他的背,溫暖又有力量。
蘇映承扭頭,對上一雙沉靜深邃的眸子。
“陛下……”
嬈枳朝他勾唇,溫柔地拍拍他的肩,“瓊瓊,孤來了。”
都說三個男人一臺戲,今兒這四個男人可是唱出了一出大戲吶。
一群女官進來拉開了那些人,把人押下任陛下發落,沒了束縛,南相濃使勁兒地咳,想吐出藥湯,他肚子疼得厲害,下腹隱隱有墜落的感覺。
見到嬈枳,梅箋兒慌不擇路,使勁兒撇清關系,“陛下,不,不是臣侍干的!”
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嬈枳沒理他,他沒腦子,更沒那個膽子。
南相濃絕望之際,一雙繡著金色蟠龍的鞋停在他腳邊,女人將他抱起,絲毫不嫌棄他身上的臟污。
“鳳嬈枳,你今天敢帶走他,我盛云臺跟你勢不兩立!”
他簡直要氣瘋了,他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個女人,她倒好,跟他唱反調。
嬈枳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接抱著人走了。
男人不能慣,尤其是被慣壞了的。
雖然,這廝勉強算得是神對手,嗯,配合默契。
盛云臺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急忙命人扶住自己,捂著心口喘息。
昏昏沉沉間,南相濃聽到她冷靜地吩咐暗衛傳太醫,使著輕功帶他回了陽枳殿。
女人的懷抱有些灼熱,他卻覺得異常安心舒適。
“殿下,你這招英雄救美絕了,南相濃肯定對你心存感激。”
青鳥暗罵她無恥,面兒上還得夸。
嬈枳坐在桌旁看著太醫為他診治,搖搖頭。
“小青你不懂,人心險惡,就算孤救了他,他也會求孤殺了盛云臺,甚至是梅箋兒,男人的心,是這個世間最貪的,什麼都想要……”
也唯獨只有皮囊讓她看著歡喜,所以她滿足那些男人的物質需求,養著他們玩樂,各取所需耳。
人都走了,濃闕閣一片狼藉,只有三個男人還杵在那兒不知所措。
完了完了,陛下肯定是討厭他了!
梅箋兒心里哭嘁嘁,眼神卻忍不住落在桌角處的那塊兒玉佩上,紫玉啊,只有皇家才有資格佩戴的,價值連城。
小心翼翼挪動身子,他悲傷地蹲下去,“嗚嗚,盛小賤人,都是你害得陛下不喜歡我了,你要負責!”
他的小手卻悄悄摸到玉,揣進袖口。
盛云臺煩躁得很,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閉嘴,你放心,本君會把那個雜種弄死,不會讓你白白失寵的。”
梅箋兒:“……”
他不想失寵好吧。
男人率先離去,梅箋兒也跟著他,一起去了陽枳殿。
蘇映承命人把這里收拾妥當,便再也堅持不住,坐轎攆回宮歇息。
“陛下,南貴君如今身子脆弱得很,有小產的征兆,一定要好好調理。”
太醫如實稟報,“還有,他心律不齊,驚嚇過度,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嬈枳手指敲打著桌子,靜默不語,直到余光看到簾子里的人微微動了一下才出聲。
“給孤的南貴君用最好的藥,一定要父女平安,否則,孤讓你們陪葬!”
太醫惶恐跪地,“老臣遵旨。”
南貴君沒有小產啊,保胎十分容易,就是后期看護比較困難,尤其是后宮,男人一個比一個可怕。
第72章 為什麼不能是他?(20)
為了南貴君和他肚子里皇女的安全著想,嬈枳把人安置在了陽枳殿,至于梅箋兒,女帝陛下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一大堆東西整理好,準備送回雪落梅榭。
梅箋兒來到陽枳殿看清是自己的東西被扔了出來,那叫一個哭天喊地。
“你們給本君住手,本君要見陛下!”
他不相信,不相信和他那麼恩愛的陛下會這麼無情無義。
哭得稀里嘩啦的梅箋兒指著盛云臺的鼻子罵,“明明是你干得壞事兒,憑什麼要趕我走嘛,嗚嗚嗚……”
他氣不過,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捋了捋袖子想上去干架,這次還真讓他給得逞了,潑夫罵街,兩人扭打在一塊兒,任憑盛云臺功夫再高也拉不下來跟牛皮糖一樣的某人。
外面一陣鬧騰,陽枳殿中,嬈枳正把人攬在懷中喂藥,動作生疏又粗暴,藥從男人蒼白的唇流到了下巴,沿著脖頸進入他的寢衣。
女帝蹙眉,伸手擦拭,卻在男人脖子上留下一道紅痕,她瞬間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陛、陛下,臣侍不痛。”
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南相濃十分緊張,手指緊拽著床單,他從沒離女帝這般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