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兒弟弟,我只能陪你一會兒,陛下給我安排了事宜。”
想到要去招待北垣的使臣她就緊張得不行,眾所周知,北垣鳳朝邊境時不時發生動亂,而損失嚴重的,大多是鳳朝,可想而知北垣的氣焰有多強。
蘇映荷乖乖點頭,羞澀地掩唇道,“許姐姐,你能不能幫我給母親說說,我想入宮,陪哥哥一起服侍陛下。”
“哥哥一個人在皇宮太孤單了,聽說陛下還待他不好,我心里十分擔心。”
許適傾急了,“瓊瓊哪里不好,陛下怎麼舍得!”
她的瓊瓊,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可陛下呢,后宮那麼多男人就算了,還苛待她的瓊瓊。
若說讀書人的忠義氣節讓她對參與謀反還有些猶豫,這句話無疑定了她的決心,她的瓊瓊還在受苦,只要成功了,瓊瓊就能是她的了。
蘇映荷知道這人最在乎哥哥,輕聲安撫她,“姐姐放心,等我進宮當了陛下的妃子,哥哥不會有事的。”
他笑得很甜,一片赤誠之心,倒令許適傾為難了,思索良久,她還是決定對他如實相告。
“荷兒弟弟,陛下她的皇位坐不久了,你還年輕,千萬別為了瓊瓊把自己也搭上,瓊瓊不希望看到你這麼做的。”
陛下的皇位做不久了,什麼意思?
蘇映荷猛地睜大眼睛,不會吧,他娘……那他以后豈不是要做皇子了?
這般想著,他的眼淚便滴滴答答掉個不停。
“荷兒,你哭什麼?”
許適傾一急就喚出了男子的閨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白皙的面龐上泛起一抹紅暈。
“對不起,是傾失禮了。”
蘇映荷搖搖頭,一雙紅得跟兔子一樣的眼睛望著她,“我不介意的,許姐姐這樣叫我真的很好聽,我只是覺得哥哥不用受太長時間苦了真的很好。”
許適傾心軟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嗯,以后我會接他回家。”
誰知蘇映荷突然撲上來抱住她,腦袋埋在她胸口,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
“荷兒弟弟,你這是……”她的胸被人壓著,哪怕是瓊瓊都沒這麼親密過,許適傾臉漲得通紅,不知所措。
“許姐姐,你難道不知道,荷兒也喜歡你麼,什麼時候你的目光能從哥哥身上分一些給荷兒呢?”
少年的聲音悶悶的,“是荷兒哪里不好嗎?”
“不、不、當然不是,”許適傾僵硬地站在那兒,“只是我心里已經有了瓊瓊了。”
“可是,許姐姐的娘親都娶了那麼多爹爹,許姐姐已經是探花女了,為何只娶哥哥一個呢?荷兒所求不多的,姐姐,你疼疼荷兒,荷兒只想陪在姐姐身邊,不論什麼身份都行。”
是啊,等到恩師大事已成,荷兒就是皇子,除了對自己芳心暗許之外,他怎麼會拋下皇子之尊愿意做妾呢?
察覺到她亂了心神,蘇映荷雙臂環住她的脖子,踮腳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后轉身便跑,只留下許適傾呆愣在原地。
如果母親大事已成,那許適傾的官職肯定不低,提前下手準沒錯。
*
鳳嬈莧病了一個多月才勉強好轉,整個人瘦了兩三圈兒,每天晚上做噩夢,夢到女帝讓她親手挖了南相濃的肚子,逼迫她吃掉,然后她被南相濃一刀捅死了。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與其讓那個男人殺了她,還不如她親手送他們父子上路,人沒了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擔心女帝發現了。
這麼一想,鳳嬈莧覺得她有些迫不及待。
南相濃肚子里的孩子滿打滿算已經六個月了,直到胎兒穩定后才搬回了濃闕閣,日日太醫照料,偶爾嬈枳還陪著他吃幾頓飯,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他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兒。
夜晚,濃闕閣中熏著淡香,床榻上的男人抱著嬈枳親自命人裁的玩偶睡得正香,睡夢中突然被人捂住了鼻子。
“唔唔……”
南相濃呼吸不上來,驚醒后牙齒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用自己沉重的身子把人掙脫開來。
“快來人吶,有刺客……”
“別叫,是我,如果你想讓鳳嬈枳發現咱們倆的事兒,盡管叫!”
南相濃立馬噤聲,渾身冷汗直流,連帶著小腹都隱隱作痛。
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鳳嬈莧,你還來干什麼!”
他差點兒都要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了,這些日子陛下對他十分寵愛,事事緊著他,把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極重。
鳳嬈莧揉著被他狠狠打到的肚子,努力扯出一抹笑,“自然是想你和孩子了,這不,來看看你們。”
早不看晚不看,偏偏今夜來看,說她心里沒有鬼南相濃自己都不信。
男人整了整寢衣,“有什麼話直接說,本君沒時間跟你耗著,陛下說了,睡得晚了對孩子不好。”
鳳嬈莧冷笑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把這個吃了,安胎的,本王的人最近打聽到盛云臺要對你出手,提前做準備,有備無患。”
南相濃有些慌神,他一想到當初那個男人灌他藥的那一幕就害怕,可這不代表他會信她。
“你先吃一顆,本君才吃。”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鳳嬈莧倒出一粒,直接扔進嘴里,“這下你總放心了吧,本王還要靠著這個孩子登上皇位呢,自然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