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就隨便說說,我最喜歡綠色了,真的。”
這不就對了,她辛辛苦苦順道買個蛋糕多不容易,留學申請的簽證到手了,明天十點的飛機。
嬈枳一根一根插上蠟燭,一共十九根。
上次生日,還是他在跟別人過,晃眼間,姐姐就陪在他身邊了,虛幻的泡沫,一戳就破。
“來,紀量,許愿吧。”
少年看著她,“姐姐,這個愿望,我能向你許嗎?”
不能!
嬈枳想都沒想,兩個字差點兒不過腦子說出來,好險,她的任務是穩住小男人。
“當然可以,量量想跟姐姐許什麼愿望啊?”
她不知道的是,微弱的燭火下,嬈枳的笑容就像是給他設陷阱的狐貍,一步步看著他上鉤。
“我想以后每個生日,姐姐都陪我過。”
那她得給他送多少生日禮物?萬一鬧掰了,仇人一起過生日不覺得嘔得慌?
“好,陪你。”
嬈枳從桌底下拿出一瓶紅酒,她特意選的,度數挺高,應該能灌醉他。
“小綠茶,陪姐姐喝杯酒好不好?”
兩只高腳杯緊挨著,紅色的液體澄澈鮮艷。
紀量蹙眉,嘴角沾了一點奶油。
“姐姐,我不能喝酒的,沾酒即醉,一點兒都喝不了。”
那簡直太好了,老天爺都在給她機會。
嬈枳勾住他的下巴,張口咬掉了那點奶油,舌尖滑過他的唇角。
紀量心跳聲劇烈,無措地咽了口口水,“姐姐……”
一口紅酒渡過來,他被動地接受,喉結滾動,全部吞咽了下去。
“小綠茶,禮物是姐姐,你滿意嗎?”
滿意,他好喜歡,姐姐能一直是他的嗎?
衣帶一件件從兩人身上滑落,生日當天,小綠茶得到了他想要的,醉人的甜美中,他溺斃在姐姐的笑和陷阱中。
灼熱的紅酒氣占據了紀量的呼吸,她的手指插在他發間,從他唇舌間曖/昧/纏/綿。
小腹間的手微涼輕慢,肆意作弄可憐的少年,讓他只能順從著,接受審判。
窗外下了雪,密密麻麻的白模糊了玻璃,熱氣上騰,蒸氣緩緩滑落。
紀量看見,他的姐姐那雙眼,嫵媚風情中帶著一絲冰冷。
嬈枳醒來時,小綠茶睡得還很沉,整個人粘著她,修長的四肢并用。
往他懷里塞了一只枕頭,這人抱著繼續睡得香甜。
空調還開著,屋內很暖,她迅速收拾行李,整裝待發。
客廳的玻璃桌上,一個綠色的小盒子孤零零立在那兒。
臨走前,嬈枳打開,一根項鏈,吊墜是綠茶葉。
隨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女人走得毫不遲疑,皮鞋踩在雪地里,留下一排腳印。
“姐姐,你怎麼不叫我起床啊……”
小綠茶爬起來,困倦得還沒完全睜開,聲線沙啞得厲害,脖子上星星點點,比起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和那次不一樣,這次沒有人回應,浴室里,也沒有那個該有的人影。
她走了。
姐姐,不是說,陪著我的嗎?
--
作者有話說:
第98章 入職報到(14)
五年后。
A市際臨律師事務所,早八點的打卡時間, 不少員工火速狂奔,在最后一刻將自己的員工卡放在打卡機上,然后重重松了口氣。
阮云集頭一次來這麼晚,被人擠在后面,親眼見著最后一班電梯在他眼前關上。
很顯然,這些人完全沒把他這個老板放在眼里。
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男人摘下眼鏡,掏出手帕擦拭。
“老阮,你也來這麼晚啊,我還以為我是最后一個……”
阮云集抬眸看向來人,鋒利的眼皮宛如刀割,眼底的下的青黑怎麼也遮不住。
咽了口口水,譚臨收回放在男人肩上的爪子。
老阮的眼神兒真可怕!
“你這是怎麼了?我還是第一次這個點兒見到你,哎,不過不重要,咱倆塑料兄弟情。對了,你看我今天帥不?”
他往后捋了捋頭發,大眼深情款款,兩道濃眉上挑,過分油膩。
阮云集:“……”
“……離我遠點,臭。”
這丫騷包的穿了一身暗紅西裝,皮鞋蹭亮,頭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發油,再大的風也刮不動。
阮云集向左側移了幾步,繼續等電梯。
“怎麼會,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香水,幾千塊一瓶呢!”
譚臨聞了聞自己的胳肢窩,滿臉癡迷,每根毛都是香的。
“老阮,我上次不是跟你說咱們律所來了個新人嘛,今天八點半就到,偷偷給你透露一句,校友,還是大美女……”
電梯門開了,阮云集拎著手提包走進去,譚臨攆著人繼續啰嗦。
“你猜猜是誰,在法律界還挺有名氣,不比你遜色。”
最主要的是,跟他關系匪淺,還曾把自己給說哭過。
阮云集蹙眉,昨晚上失眠了,一直在想紀量的案子,還有那個女人。
她回來了,可惜,不是為了他。
“老阮你聽我說沒……”
“譚臨,”阮云集打斷他,“我需要一個人在國外所有的資料,你能弄到手吧?”
“啊,誰?”
“洛嬈枳。”
譚臨古怪地點頭,“能弄到,現在就有現成的,在我辦公室,你要嗎?”
別說資料了,人都能給你弄過來。
阮云集點頭,“現在就要。”
他想知道她在國外的一切事宜,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還有,什麼時候走的。
“……行,你跟我過來。”
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譚臨從包里掏出個小鏡子照了照,牙齒上沒韭菜,膚白貌美,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