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胡眷靠在她身上撒嬌,“人家知道主人賺取功德是為了大事,費盡心機才把這鬼拉進來簽了合約的,主人一向教導功德至上,人家是不是很乖?”
雜毛狐貍袒胸露*乳,整只狐柔弱無骨,一雙狐貍眼也慢慢變紫。
狐族的媚術,這小子想勾引她。
嬈枳嗤笑,捏住他的尖下巴,“狐崽子,你祖宗都不一定能勾得住本殿,就憑你?”
說是這樣說,女人的手還是誠實地從他的鎖骨劃到腰間,揩油。
胡眷被欺負了,尾巴炸毛,不敢反抗,咬牙忍受她的侵犯。
以前從沒人敢這麼對他,他完成過五次任務,每次都沒到獻身的程度,唯有這次,總覺得清白要保不住了。
瞧著這只狐被自己撩撥夠了,嬈枳收回手,警告他,“以后簽合約時先過過腦子,本殿不介意派你去!”
若不是無人可用,她絕對把它燉了。
“我、我知曉了,主、主人饒過人家這次吧。”
胡眷嬌媚態生兩靨,軟在地上喘息,嗚嗚嗚嗚嗚,他被玷污了!
小狐貍紅著眼裹好自己的身子,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工作,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新的甲方爸爸是常在酒吧喝酒的女客人,每次不到打烊絕不走的那種。
女人一襲艷麗的紅色宮裝,華麗的頭飾隨著她的動作微顫,身嬌體軟,紅顏微醺。
大雍朝的貴妃娘娘,國色天香,千嬌百媚。
她什麼也不肯說,嬈枳只能拿出鳳鸞鏡對著這位美人照了三下。
“貴妃娘娘,皇上有旨,讓咱家送您上路。”
宣旨的人一身紅黑繡袍,羽冠玉顏,眼眸狹長,唯一點朱唇,不染而艷,使其整張陰冷的面容帶了些許嗜血。
一杯毒酒端至梳妝臺前,小太監毫無顧忌踩上姬貴妃的裙擺,散落如曼陀羅花的紅裙沾染了黑漆漆的腳印。
“滾,本宮不喝!”
女人打落酒杯,千般嫵媚萬種風情消失不見,獨余下眸中的惶恐狼狽。
此身已殘破不堪,毒入骨髓,但她仍不明白,自己憑什麼要死,還要擔上妖妃禍國之名,憑什麼!
“貴妃娘娘若是不惜得盛某給的體面,咱家不介意,親自送您一程。”
燕盛細白的手指勾起酒壺,斟一杯酒,冰涼的指尖捏住貴妃的下顎,不容抗拒,灌了進去。
一杯毒酒下肚,姬貴妃反倒笑了,發間珠釵亂顫,絕望中的瘋狂。
“哈哈哈,世事不公,本宮就算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燕盛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細細擦拭手指,“那麼,奴才等著您。”
妖妃禍國,皇帝忍痛,一杯鴆酒賜死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貴妃娘娘,立宮女秦歡慎為后,帝王不再沉迷女色,專寵皇后,勤政愛民。
嬈枳一肚子火氣,看得咬牙切齒,手抓住一個東西使勁兒捏。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胡眷嗷了一聲,拽出自己的尾巴,委屈巴巴,“主人,人家是無辜的,你怎麼能虐待狐貍!”
這個時候絕不能承認自己是公的。
當事鬼還并未言說什麼,素手拿著酒杯不停飲,唇角的笑容苦澀。
她并不是非常恨燕盛,他只是聽命行事,各自為營罷了,不是很恨后宮眾妃,她們不過是跟她一樣的可憐人,可皇帝呢,她的未婚夫呢,還有,明涯……
帝王本該娶她為后,成了貴妃不說,他寵得了任何人卻從未寵過她,可人人都說她得寵。
“姬兒,朕身子不好,沒多少年可活了,舍不得碰你。”
冠冕堂皇的話她竟然還信了,費盡心機為他打理后宮,照顧他,可憐他,到頭來終不過自己愚蠢。
失貞在前,禍國在后,好大的罪啊!
可笑的是天下人都信了,不覺得矛盾麼。
“姬兒,你我終究是有緣無份,忠君愛國乃本分,好好對陛下,另外,歡慎她單純善良,還望你多多照拂。”
她記得她說好,如今想來只想扇自己幾巴掌。
佛門弟子眾多,明涯身為佛門典范,一句妖妃禍國何其之重,有沒有想過她的下場?
當然沒有,他眼里只有眾生,和秦歡慎。
“小老板,你說萬丈紅塵中,唯獨他,讓我割不掉,舍不下,求不得。佛普渡眾生,只因我生在紅塵,未得他偏愛,便被排除在外麼?他渡得了萬物,渡得了紅塵,渡得了秦歡慎,卻唯獨,不肯渡我。”
說著,女鬼的淚從眼角滴落,打在酒杯中,一片冰涼。
嬈枳回答不了她,世間最復雜的便是心,不論是人是神亦或是佛,都不可能做到不偏不倚。
情之一字說來奇妙,有時不過也是一廂情愿。
不動情便不傷情。
如果她不愛明涯,就不會如此傷心,最多也就命運悲慘,可偏偏她動了情,心碎神傷,經年難愈。
“你這一生太苦,執念難消,無法轉世投胎,只要你簽下合約,我便幫你報仇。”
嬈枳遞了塊帕子給她,姬貴妃盯著它發呆,想到燕都督擦手的那塊帕子,上面繡著歡字。
秦歡慎,哪里都有她。
紅衣貴妃笑了,接過帕子。
“小老板,人人都說妖妃禍國,本宮還未嘗過這是何等滋味。
入宮五載帝王不寵,家人不愛,人皆可傷可利用,何其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