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仇伶”看見,這個女人趾高氣昂借著左側鎖骨處,他親手紋的胎記,大搖大擺進了魔域黎宮。
守門的魔族將領看是頌露姑娘,就沒攔她。
誰料,嬈枳竟告訴他的長老,她是已故魔君之女姝顏。
起初長老們是不信的,可她又拿出一方紅翡,紅蓮業火……總之,從魔君那兒薅的羊毛能掏的都掏出來了。
魔族眾人皆驚,原來頌露姑娘就是他們尋找已久的公主殿下,就算不是,看她與魔君這交情,那也是魔后不是。
魔君不在,嬈枳一人獨大,當著本尊的面兒毫不客氣鳩占鵲巢,哪怕有微小的可能,長老們也不敢造次。
更何況,只有嬈枳知曉,胎記是真的。
他的寢殿被這女人侵占了,晚上竟還邀他一同入睡,“仇伶”自然是拒絕的。
“阿伶啊,來,坐本君腿上,”嬈枳拍拍自己的細腿兒,循循善誘,“這魔君寢殿可是比帳篷里好多了,床也軟和。”
“仇伶”:“……”
所以,這個女人還想在他床上,跟別人春風多度?
嬈枳不知從哪兒翻出姝朝的衣服,施了法改良后自個兒穿在身上,想篡位的野心恨不得寫在臉上。
“姐姐,咱們以后住在這兒嗎?”仇伶面容僵硬,他怕這女人擾得魔界不寧。
“當然,阿伶,等姐姐成了魔君,一定封你為魔后,怎麼樣,開心吧?”
“……呵呵,開心。”
只是每次這個女人色迷迷看著他時,仇伶總是得找借口,他又沒特殊癖好,頂著別人的身體跟她歡愛,想想都很變態。
后來,嬈枳果真不找他了,有一天仇伶恰巧看見,她身側圍了五六個俊美的魔族少年,什麼類型的都有。
按摩的按摩,喂水果的喂水果,依偎在她懷里,好不快活。
他受不了了,當場暴走,當著所有人的面兒,頃刻間恢復了真身。
“魔、魔君!”
有人看到他,驚慌失措行禮,趕緊從嬈枳懷里起身。
“給本君滾!”
“是、是是。”三五個男人連滾帶爬,恨不得立馬消失。
嬈枳十分不悅,她好不容易從那麼多歪瓜裂棗里找到這幾個俊的,這人咋老愛壞她好事兒!
“舍得變回來了,你不是想當仇伶嘛?”
她早就知道!
姝朝冷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嬈枳彈了彈錦袍,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反客為主,好生客氣。
“也沒什麼,一開始就知道而已,跟我水乳交融的男人,我能認不出來?姝朝,你未免太小瞧我 。”
他沒想到這麼早,面上有些尷尬,卻還是固執問道,“一開始是什麼時候。”
“唔,”嬈枳想了想,“那夜帳中吧,我跟我的小伶兒愛愛,某人太不要臉,竟躲在人家神魂中。”
她也是事后才發覺的,不免有些惱怒。
原來那麼早,姝朝不自在擰過頭,輕咳了聲。
他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倆人不分場合。
那這樣的話,之后這個女人豈不是在占他便宜?可惡 !
惱怒間,臉上的面具被扒了下來,在嬈枳的撫摸下,姝朝臉上的火焰消失,露出他原本蒼白近妖的面容,宛如不見天日的吸血鬼。
“你,放肆!”
她竟敢扒他的面具!
事實證明,嬈枳不僅敢扒,她還敢摸。
雙手捧住他的臉,兩人近在咫尺。
“聽魔族的長老說,你我有婚約欸,未婚夫的面具不就是留給我扒的麼,扒了好入洞房,別跟剛成婚的新娘子似的。”
誰跟剛成婚的新娘子似的!
姝朝羞惱,還是被合歡香迷了神智,任由她蹭著自己的臉頰,唇齒相貼。
這個女人真把自己當姝顏了,就她那劣質的胎記,以為自己能瞞多久?
可姝朝心中竟有隱秘的歡喜,聽說坐云山尊上末弟子頌露身死道消,外加上有他在,她就是姝顏,沒人敢說什麼。
只是有些對不住義父,他日后自會向他請罪。
瞞著嬈枳,有了未婚夫名頭的姝朝暗自解決了仇伶,怕嬈枳生氣,他不敢殺人,但仇伶的神魂皆由他所控,翻不了巨浪。
敢跟魔鬼交易,就該做好一無所有的準備。
想了許久,魔君大人不耐煩了,擺擺手道,“既然他以前是唱曲兒的,以后便還讓他唱曲兒便是,本君給他的修為給了便是給了,把人記憶抹去便是。”
“是。”
嬈枳真把自己當成魔君了,領兵打仗的事兒極為上心,自然沒空管仇伶,更不知道某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用完就丟。
跟名門正派那一戰,不一定會輸,他們或許能改寫修仙界新時代!
“殿下!”
沉寂許久的青鳥說話了,沒眼力見兒提醒她,“我記得人家雇主都說了,發光發熱后就下線,邪不勝正,殿下您是魔修,是邪。”
嬈枳:“……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她還真忘了,搞事業搞得熱火朝天,這鳥忙不迭來了句這,真讓人掃興!
思索好些天,她終于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魔族進犯修仙界那天,仙魔兩界在坐云山腳交戰,嬈枳為先鋒。
她褪去妖嬈的坐云服飾,換了魔族的黑衣,令人沒想到的是,合歡宗竟是幾大宗門的先鋒。
身著合歡宗服飾的,是她曾經的兄弟姐妹,帶領兄弟姐妹們的,是從小將她養大的藍卿,以及梓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