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萬一有人起了色心,她豈不是危險了。
不去吧,聽這聲音就知道吹簫的是個俊俏兒郎,錯過了多可惜。
猶豫了三秒,嬈枳抬腳向竹林深處走去,還是美男重要些,若是美男起了色心,錦上添花。
不遠處的那座小院里,開滿了翠菊,九月也算是盛開之際,眼前的景色著實有些美了。
所以,見著美人的沖擊力便有些大。
小院里一位極年輕的公子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嬈枳,纖長的手中是一管長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著背影就知道人一定長得美,若是王家肯把小公子賠給她,她倒也不是咄咄逼人之人。
隨手摘了一朵藍色翠菊花,嬈枳抬腳走了進去。
本無意打斷他,可小公子還是敏感的察覺到有人,簫聲停了下來。
“誰?”他側過臉,捏蕭的手指泛白,有些慌亂。
“打擾公子雅興了,小女子十分抱歉。”
嬈枳沒誠意道,喧賓奪主坐在石桌旁,倒了兩杯茶,不忘遞給他一杯。
瞧見桌上被掐斷枝椏的花朵,王筵之眼中閃過一絲傷痛。
“你是何人?為何要摘我的花?”
瞧見正臉了,嬈枳滿意點頭,君極美,是那種令人生出憐惜之情的動人。
其實她不僅想摘他的花,還想把他摘回家。
“小公子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有沒有心上人呀?還有,”嬈枳將花朵放在臉側,笑靨如花,“你覺得我與它,誰更美些?”
這里沒有外人,她難免露出些許流氓屬性。
王筵之似乎被嚇到了,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也不說話,睫毛微翹。
余光瞥見他腿上厚重的毯子,長得都落地了,嬈枳伸手,想幫他往上提提。
還沒剛碰到,啪的一聲,小公子重重打在她的手背上,紅了一片。
嬈枳愣住了,還沒發火就看到王家小郎發紅的眼眶,可憐兮兮的,我見猶憐,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額,行吧,他美他有理。
“你別哭啊,我不動你的毯子了。”
輕輕抹去他的眼淚,嬈枳開始哄人,三十八般武藝都用出來了也不見少年笑。
額上出了些許薄汗,嬈枳難免有些泄氣,這人也太難哄了吧,意思意思得了,男孩子真難哄了可不好。
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玉做的豬頭,她輕輕拉開他的手,放在上面,“它是不是很可愛,跟你很像。”
王筵之盯了它一會兒,突然笑了。
白嫩的臉上仿若出現了一道彩虹,雨過天晴。
可算是笑了。
天色漸晚了,嬈枳不便久留,走之前極快地挑起他的下巴,在小公子臉上印下一吻,唇印十分清晰。
“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乖乖等我哦。”
少女起身,還不忘帶著折下來的翠菊一起,走出了小院,緩緩消失在原地。
王筵之拿著那顆碧綠的豬發呆,膝上的毯子再也堅持不住,從少年膝上滑了下去,落在地上。
寬大的衣袍下,那兩截褲腿空蕩蕩的,再無了遮擋。
走到半路,嬈枳便被慌慌張張的婢女找到了,引著她回前廳。
“公主,您的侍衛跟我們家二爺打起來了,怎麼都攔不住!”
屏跟王僉之?不是單方面毆打嗎?嬈枳沒良心的想。
心里雖然幸災樂禍,她還是加快了腳步。
前廳那兩人跟兩個熊孩子似的,你一拳我一拳,單純肉搏,身上都掛了彩。
“屏。”
嬈枳叫了他一聲,屏的動作慢了一瞬,那張俊臉挨了一拳,嘴角都破了。
這個王僉之,臭不要臉的!
嬈枳怒了,快步走向他,綠色長裙花葉般的裙擺蕩起層層漣漪,身上的珠寶叮玲作響。
小姑娘個子不高,剛到王僉之的肩膀,氣勢卻很足,仰頭睨著他。
將屏護在身后,嬈枳一巴掌扇到王二狗的俏臉上,極響的一聲,叩上了明顯的小巴掌印。
王僉之舔了舔頰側的傷口,緩緩笑了,胸腔震動。
“這一巴掌,算爺欠你的,以后,公主殿下少來王家,下一次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
甩了甩發麻的手,嬈枳昂著下頜,眼神冰寒刺骨。
“欠我的,王二公子欠本宮的多了去了,不知這巴掌算哪樣?”
算哪樣?王僉之想了想,泛著酒氣的唇吐息,可腦子還有些不清醒。
他欠她什麼?他王二郎喝酒賭博素來不欠銀子,就算衣服都賠光了也得當天清算,怎麼可能會欠別人東西?
“和安公主是吧,睡你的是爺嗎?那麼多美人爺至于碰你這種芽兒都沒長齊的奶娃娃?欠你,頂多是爺可憐你!”
他倚著后桌,雙臂按著桌角,錦衣華服,那一條腰帶都價值千金,可偏偏系在這種公子哥兒身上,平白做了配角兒。
王二郎果真秀色風流,長身玉立,可惜是個壞胚子!
嬈枳上下打量這個算得上青梅竹馬的男人,似笑非笑,“可能王公子就喜歡我這樣的也說不準呢,畢竟你頭腦不清晰,酒勁兒一上,是男是女分不清也有可能。”
所以,她是篤定是他搞得鬼了?
第267章 外室之夫(8)
王僉之臉色有些難看,他是個紈绔沒錯,但也沒壞到使詐設計一個小姑娘清白的程度。
有些人喝再多的酒腦子也是清醒的,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