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枳輕輕扯出一抹笑,側了側身子,露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上面刻了兩個小字,子舒。
她似是炫耀道,“瞧見了嗎,本宮的駙馬送的,不日便會以正妻之位迎娶本宮,你一個外室,如何跟他比。”
她說,“放心,駙馬性子極好,溫和寬厚,定能容得下你。”
她還說,“但是本宮不能讓他受委屈,所以你只能暫時住在斂滟絕芳,本宮會時常去看你。”
“僉之哥哥,本宮以前在你身上受了多少委屈,如今苦盡甘來,有人愿意娶本宮了,你不會搗亂的對吧?”
……
再后來,嬈枳說什麼王僉之已經聽不見了。
他腦袋嗡嗡作響,從未料想過今日的境遇。
是他太蠢了還是靳嬈枳手段太高明,他竟然覺得她可信任。
王僉之想,他該離開的,他王僉之再不濟,也不能做有夫之婦的外室。
尤其,那個人還是曾子舒。
王僉之控制著輪椅,艱難的想往外走,一只手控制住了他的肩膀。
嬈枳在他身后幽幽開口,“僉之想去哪里?”
現在她現在一開口,王僉之便覺得心悸。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怕她。
“我要回家,對,要離開靳王府!”
他不想呆在這里了,不論如何,他都要離開這里,離開她。
兩只手從他身后環過來,輕撫他的面頰,在王僉之看來,卻如滑膩的毒蛇,隨時可能會擦破他的肌膚。
“現在想離開,晚了呢,不過本宮心腸好,允許僉之離開靳王府,不過可能你一輩子都要呆在斂滟絕芳了。”
微微側過臉,王僉之僵著身子,啟唇喚阿吉。
他還有阿吉,還有最后的底牌。
“阿吉!”
“阿吉?”
沒有人應答。
一顆腦袋蹭過來,親昵的磨著他的唇,蝕骨的芳香卻如毒蛇骷髏,他不會再被她迷惑。
“若是僉之哥哥今晚肯好好伺候本宮,你的阿吉留他一命倒也無妨,否則,本宮可不敢保證他還完好。”
嬈枳笑容明媚,溫柔的話語纏綿悱惻,只可惜卻是在威脅他,逼良為娼。
王二爺呵了一聲,任由她在自己唇上親昵,“和安公主可真有閑情逸致,不是要嫁人了嗎,還惦記爺的身子,真是浪到沒邊兒了!”
嬈枳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手心一片通紅。
“這就是本宮跟駙馬自己的事了,與僉之無關,你只需要伺候好本宮就成。”
夜里。
燭火朦朧的屋內,男子一點一點被褪去,被人拉扯進錦繡褥子里。
他像餐桌上被剝皮剃干凈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肆意點.火,輕攏慢捻。
嬈枳衣衫完好,突然起身端來一碗湯藥,粗暴的捏開他的唇一口灌了下去。
王僉之止不住咳嗽,“你給爺喂了什麼?”
“沒什麼,斷子絕孫的湯藥。”
男子一震,急忙趴在床邊嘔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身后的人將他扯回去,王僉之撲在嬈枳身上,親眼看著她一點一點解開自己的腰帶,肚兜的筋子,他的鼻息只離她胸口正艷的那朵牡丹一尺之遙,看著它緩慢綻放。
心跳聲如鼓,王僉之臉紅的不像話。
原來他還是有感覺的。
他真沒出息,清楚了這個女人的本質,卻還是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閉上眼,二爺心想,一定是女色作用,他是一個成年男子,有欲望很正常。
不過是睡了一個女人……
“唔!”
唇瓣觸碰到什麼,王僉之瞬間熟透,整個身子泛著粉色。
“王僉之,羞什麼羞,又不是沒碰過。”
嬈枳長發披散,溫柔的撫摸他的眉眼。
騙子。
王二爺不去看她,她就是個騙子。
那雙眼睛最會騙人了。
一整夜,紅燭光輕跳,夾雜著架子床的吱吱聲響,以及男子嬌聲的求饒。
天還未亮,王僉之就被送上了馬車,眼底滿是青黑。
大梁五十二年,靳王府一側開出了一間新店,與其正門卻有兩道街之遙,店名為斂滟絕芳,為世間文人提供了一襲風雅之地,亦歡迎有才女子品茶論道。
其中有一絕色男子,竟是昔日的王家二郎,王僉之。
他坐著輪椅,沒人見過二爺站起來過,身側有一隨身小侍,名喚阿吉。
王二爺擅長單手彈奏箜篌,千金難求一曲。
后來,汴梁城不少人發現,這位昔日張揚肆意鮮衣怒馬的俊美公子似是轉了性,數月不曾笑過,眉眼淡漠冷清,故千金難求其一笑之名遠揚。
人人都以為,斂滟絕芳是和安公主贈于他的一席之地,無人知曉,王僉之是被囚禁在了這里。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他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都只能鎩羽而歸。
為了困住他,靳王府大多暗衛都在斂滟絕芳守著,王僉之不理解靳嬈枳在想什麼。
第309章 外室之夫(50)
不知和安公主跟梁帝說了什麼,賜婚之事愣是一拖再拖,雙方無人提及這件事,就連梁帝似乎也忘了。
又是一年冬,天下著雪,斂滟絕芳卻人滿為患,大家慕名而來,只為見王僉之一面。
樓下坐滿了人,男男女女皆著錦衣華服,不少都是生面孔。
斂滟絕芳頂樓,王筵之將暖爐塞進他哥手中,“哥,你該上場了,下面的那些人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