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功德付錢,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嬈枳說什麼也不肯上車,消費不起!
“別啊,來都來了,我給你付!”
頌露人傻錢多,頗為豪氣的刷了兩人份。
工作人員放行,卻攔住了跟在后面的青鳥,“抱歉,只要是活物就都得付車票,列車沒有兒童免費一說。”
青鳥望向嬈枳,豆豆眼輕眨,殿下不會拋棄它的吧?小小的車票費而已。
事實證明,嬈枳會,不僅錯開目光不看它,還全當跟它不熟。
啪的一下,有什麼東西碎了。
頌露:“我付。”
*
地府,奈何橋畔,遺憾的走吧。
又一個低靡的夜色,卻跟往日不太一樣,琵琶聲陣陣,代替了嘈雜的搖滾樂,在陰森恐怖的地府里難免有種蕭瑟凄涼的感覺。
小金屋內,身著艷紅華服的胡眷抱著琵琶坐在梧桐樹上,尾巴聳拉著,狐貍眼低垂。
一曲終了,狐媚男子眼角含淚,用他那特有的魅惑嗓子聲聲訴苦,催人淚下。
“奴家胡眷,是個守門郎,主人久久離去,不問歸期,獨留我一人在金屋苦苦支撐,久盼良人……”
說著,他又彈起了琵琶,琴聲哀怨,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在場形形色色的男女鬼紛紛罵起了那個拋棄如此絕色男狐的女人,簡直是唾棄至極。
剛找了個地兒坐下的嬈枳:“……”
她笑容僵硬,努力隱藏存在感,生怕有熟鬼認出,自己就是拋棄胡眷的人。
不過,這丫的可真會搞事兒,趁她不在污蔑她的名聲!
想低調,可惜身側的頌露是個豬隊友,心上人過得如此凄慘,頌露那叫一個心疼,眼淚和鼻涕泡泡齊下,哇哇大哭。
“胡眷,你跟我走吧,我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更不會讓他獨守空房。
客人們也附和,如此絕代男狐,誰舍得美人垂淚?
“就是,郎君跟我走也行,既非良人,還有什麼可等的!”
“還有我,雖沒有老板娘有錢,但你可以帶著金屋嫁給我啊,嘿嘿,人財都有了。”
“……我雖是男鬼,但咱們又不是虛偽的人,男男也未嘗不可。”
……
“諸位好意胡眷心領了,奈何心中已有主人,此生再容不得他人。”
人太多,胡眷正自個兒傷懷,自然沒注意到頌露他們。
這麼多當著她的面兒撬墻角的,嬈枳怒火中燒,卻也沒忘了身邊兒還有個內鬼,吃里爬外的青鳥。
更何況,若是讓人知道,青陽帝姬竟然給一小小的時空管理局打工,多令神恥笑,可若失憶了就不一樣,那叫虎落平陽。
腳尖踢了踢它,嬈枳躲在梧桐樹后朝丁點兒大的青鳥使眼色,“青兒,你覺不覺得這金屋有點兒眼熟?”
青鳥不理她,小屁股撅著,轉了個身。
殿下連錢都不舍得為它花,現在倒是記得自己了,呵呵!
“別跟我說話,我正傷心著呢!”
它要哄才行!
嬈枳摸了摸鼻子,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可誰知道時空管理局的人眼都是瞎的,無視她的美貌,打折還價都不肯。
“青兒,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指尖戳著它的小屁股蛋兒,她軟了嗓音哄鳥。
屁屁有些癢,但更多的還是羞,青鳥氣鼓鼓拍開作亂的手,轉過來瞅她,豆豆眼含淚。
“果然貧賤夫妻百事哀,大難臨頭各自飛,虧我這麼愛你!”
嬈枳:“……”沒必要這麼多戲吧,一定是跟胡眷學的。
青鳥搖頭晃腦嘆了口氣,撲騰著小翅膀爬上嬈枳肩上,一副恩賜的模樣,“算了,原諒你了,說吧,叫我干什麼?”
跟一只鳥計較有失格調,嬈枳不和它一般見識。
黑裙少女壓低了嗓音,“青兒,你聽說過,中間商賺差價嗎?”
……
沒了嬈枳,金屋的業務積壓好多,胡眷也只能記錄成堆的單子,等嬈枳回來再決定要不要接,誰知主人一走就這麼長時間,獨留他一人春閨寂寞。
唉。
又一天賺得盆滿缽滿,胡眷數錢數到手抽筋,正打算關門大吉時才發現店里還有一人,不是醉得呼呼大睡的頌露還能有誰?
這里都能找到,頌露可真是陰魂不散!
嬈枳坐在梧桐樹上喝著小酒,光裸的小腿兒晃蕩,微微有些醉意。
無憾地走吧里的酒,最能醉人,也能醉神鬼。
現在還不是跟雜毛小狐貍見面的好機會,看頌露的模樣,胡眷他鐵定不是個好東西。
青鳥趾高氣揚從金屋門口進來,裝作剛回來的樣子,果然,心虛的某狐一腳將頌露踹進桌底,若無其事迎上去,眼底劃過一絲驚喜。
“青大人,您回來了,那主人呢?”
四處掃了一遍,胡眷冒出腦袋,屋子外面也沒有,主人怎麼沒回來!
青鳥一句解釋都沒,開始查賬,順帶捋了捋最近積壓的業務。
殿下說的沒錯,中間商賺差價,他們接單跟時空管理局的任務不沖突啊,不撈上一筆怎麼稱得上奸商?
嬈枳的意思是合作,青鳥自然懂她。
“主人最近很忙,沒時間回來看你,她心里只有我一個!”
梧桐樹葉顫動,像是某人的警告。
青鳥有些心虛,收斂了些,不情不愿道,“主人說,讓我輔佐你,將金屋的業務交由你管理了,由我作為樞紐,你簽約,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