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對任小郎的了解,他絕對不是能畫出這副畫的人,照著圖繡還差不多。
走近了些,果然看到屏風旁放著兩幅畫作。
“沒想到阿玖的繡技這麼好,這副畫哪里來的?”
提到繡技,任玖翻騰嬈枳行李的手一頓,小腦袋傲然昂起。
屏城以屏風聞名遐邇,他的繡藝別說是屏里村,整個屏城都是數一數二的,當得起嬈枳的夸獎。
“今日紅繡閣的曹爹爹親自來屏里村找我,托我繡這面屏風,說是原都的大人物親自為了這面屏風來了屏城,有這個價。”任玖伸了四根指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嬈枳猜測,“四百兩?”
“不不不,”任玖被嚇到了,搖搖頭,“怎麼可能這麼多,人工費最低賤,是四十兩。”
還四百兩,他這輩子連一百兩都沒見過。
四十兩很多麼,瞧他高興那樣,小沒見識的,嬈枳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沒再說什麼。
“妻主,這衣裳好漂亮,是給我的嗎?”
見任玖抱著自己買的三件新衣裳愛不釋手,雙眼放光,她突然覺得,小沒見識也挺好。
嬈枳笑著調侃他,“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家嬌美夫郎的,他穿一定好看。”
任玖丟下衣裳跑過,將嬈枳壓在小板凳上,自個兒坐在她腿上,額頭抵著女人的,鼻尖相貼,蹭著她撒嬌。
“妻主,你家夫郎我又美又嬌,肯定是給我的對吧?現在我馬上一件一件換給你看好不好~”
他的手沿著嬈枳的肩摩挲,媚眼如絲,當真是又嬌又美。
不過,這小子挺自私,三件兒衣裳要一件不夠,還想都試了,把他的兩個兄弟忘到了腦后。
嬈枳刮了一下他挺翹的鼻子,抗住了美色的誘惑,“不行,從里頭挑一件,剩下的是大郎和少辭的,讓你先挑還不夠麼?”
“可我是妻主的心頭好啊,這還不夠嗎。”任玖嘟囔著,失落的哦了聲,從嬈枳懷中站起來,去挑他的衣裳。
三郎他臉都毀了,整日倒騰那些木頭,穿什麼好看衣裳,不如給他穿。
嬈枳從油紙袋里找出被任三兒丟在一邊的包子和糖葫蘆,洗凈了手后,捏了一個投喂他。
肉包子都湊到嘴邊兒了,任玖瞅都不瞅一眼,眼睛黏在衣裳上,還嫌棄的推開了嬈枳的手,“一邊兒去,別把油滴上去!”
“……哦,”她這個妻主失寵了,“少辭他們呢?”
兩個小的也不見人。
任玖敷衍道,“大哥進城去了,二哥帶著小睢小恣去了王木匠家里。”
此時任玖全忘了任少辭的交代,讓他不要告訴妻主他去了哪兒。
嬈枳點點頭,拎著包子袋順著青鳥的氣息找了過去。
包子還熱乎著,任少辭肯定也很久沒吃過,小睢小恣也是,涼透了就不好吃了。
嬈枳一走,任玖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說了啥,妻主以前雖然不管他們三個,但也不喜二哥再碰女人碰的木工,尤其王木匠還對二哥……算了,反正妻主也不喜歡二哥。
任少辭喜歡當個木匠,把木頭雕刻成各種形狀,做些椅子木床什麼的,其實主要還是因為窮,自己力氣大,靠一門手藝能養活自己。
自從魏嬈枳進了任家后,他再沒摸過木頭,今天偶遇上王木匠的爹,邀請他來家里做客,一看到好木材任少辭就有些走不動。
“二郎,俺接了個做琴的活兒,老板多給了些木材,咱們村很難見著,我給你也做了一把,聽說男兒家都喜歡。”
王木匠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黝黑的臉色發紅。
未等任少辭拒絕,她跑進屋,抱了一把木琴出來,獻寶似的遞給他。
任少辭會彈琴。
早年任家還算殷實時,大郎讀過書,二郎學過琴棋書畫,不過很早就棄了,只學了皮毛,難為她還記得。
任少辭不想要,吃都吃不飽,哪有閑工夫彈琴。但他想學做琴,他的手藝都是自己照著實物琢磨出來的,還有就是見過王木匠的娘做過,在一旁偷過師。
想了想,他還是接過琴,“王大頭,我想買這把琴,你照市價給我算,我回家拿錢給你。”
“不、不用,你拿去,咱倆還要啥錢!”
青鳥被三歲小奶娃抱在懷里,豆豆眼兒偷看著這一幕,幫嬈枳監督這個丑男。都私相授受了,算不算戴綠帽子?
至于花錢買這仨字,青鳥全當沒聽見。
小翅膀戳了戳玩彈弓的任睢,青鳥壓低了尖銳的嗓子,“小睢,你二爹爹跟這個壯女人是不是有一腿?”
任睢不驚奇它會說話,小奶音單純,“啥叫有一腿?”
“有一腿就是,壯女人想當你二爹的妻主。”
任睢小臉兒沉了下來,小嘴兒抿得緊緊的,嚴肅得很。
“你是一只鳥我不跟你計較,以后不準說我二爹爹跟誰有一腿,他已經嫁人了,有妻主了!”
大原對離異的男子非常不友好,之前就有人要逼死他爹爹,說他被妻主休棄定是不講夫德,小任睢親眼見到了那些人的可怕,敏感的很。
一個小屁孩,青鳥才不會受他的威脅,等嬈枳來了它就告狀,說任丑八怪跟這個女人呆了一下午,還要了人家的琴!
第405章 女尊之我成了賢妻良母(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