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個數,我回家給你拿錢,不然我就不要了。”
任少辭很堅定,王木匠沒辦法,說了個最低數,比市場價低了太多,即便這點兒錢,任少辭還是出不起。
想到琴能賣出的價格,他咬咬牙,還是決定買下來。
屏城外貿繁榮,尤其是近些年,有一貴人看中了屏城的屏風和發展的商機,是以,百姓賺錢的機會多了太多。
“二郎,俺、俺有些話想對你說。”
她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再不說怕沒機會了。任家妻主是個什麼樣的人村里父老鄉親有目共睹,二郎肯定過得不好,她想著就難受。
王木匠跟任少辭算得上青梅竹馬,自小一同長大,任家二郎生得非常好,她打小就喜歡,想娶為夫郎。可惜她只是個木匠,所有人都覺得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配不上這麼美的男人。
后來任少辭出事,當初歡喜他的女人個個歇了心思,不想娶一個又瘸又丑的男人。
王大頭想過的,一出事就去提親,上天給了她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是他毀了臉和腿,她永遠都得不到這個男人。
可惜她爹不肯要這個女婿,耽擱久了只能瞧著任少辭嫁人。
“二郎,俺真的喜歡你,心疼你,就算你現在……俺也歡喜,魏嬈枳不是個好的,她是不是老是打你?你能不能跟她合離,然后嫁給俺?俺會對你好的!”
嬈枳來的巧了,恰好瞧見這一出好戲,腳步一頓,沒良心的停下,站在不遠處想看任少辭的反應。
雖然對面的女人又壯又黑,長得還丑,遠遠不及她年輕貌美還有才華,但嬈枳能看出來,丑女人是真心的。
丑男丑女湊一對兒,還挺般配。
她不負責任的想,為任少辭找一個愛她的妻主也挺好,去原都那麼奔波勞累,一個小瘸子,實在難為他了。
任少辭確實驚呆了,愣怔的望著她,情不自禁后退了兩步,很是慌亂,手中的琴極為燙手,讓他差點兒拿不住。
“你在說什麼,我、我今日未曾見過你,先走了。”
他想立馬離開這里。
王木匠急了,想伸手去攔他,一使勁,扯破了少年原本就單薄的衣裳。
次啦一聲,引得一旁自個兒玩的倆小孩兒睜大眼睛看看他們。
任少辭白了臉,深邃的眼里溢出絕望。
被一個女人扯破了衣裳,別說露出身子了,就算沒露出來,他的名節也算毀了。
王木匠借著一小塊布,訥訥的開口,“二郎,俺、俺賠你一件新的衣裳成不?”
她不是故意的。
“不用了,”任少辭閉上眼又睜開,嗓音沙啞,“我任家二郎此生只擇一妻主,就是死,也不嫁二妻!”
他沒大哥那麼勇敢,傾家蕩產受盡唾罵也要活下來,照顧兩個孩子。
王木匠漲紅了臉,厚唇張了張,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高大的身子還是擋在門前,攔住想要離去的少年。
任家的三個兄弟都很高,身材也很好,任少辭雖不如任長修高,卻也相差無幾,十九歲一米八的大個兒,任玖年紀還小,跟嬈枳同年,才十六,只比嬈枳高上一點。
但王木匠更高,生得虎背熊腰,愈發趁得任少辭瘦弱不堪,像根木棍。
嬈枳嘆了口氣,她家二郎都被欺負紅了眼,再不上去就不合適了。
青鳥率先看到了她,睜開任恣的懷抱飛了過來。
“枳枳,你家二郎正跟別人談情說愛呢,咱們打擾不合適吧,瞅瞅這激烈的,嘖嘖,衣裳都破了!”
它幸災樂禍,沒有絲毫同情心。
嬈枳很納悶,畢竟青鳥是老頭子親自關心培養的,本該根正苗紅才能帶她,怎麼越來越歪了?
將油紙袋塞給它,她從王家的柵欄門上翻了進去,幸好挺低的,只有她四分之三這麼高,不然多尷尬。
一件溫熱的衣裳包裹住了任少辭的胳膊,少年回頭,對上自家妻主旎麗的臉,臉色更加蒼白。
這個時候,解釋都是無力的。
離得近了她才看到,任少辭的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疤痕,很白,卻沒多好好的地方。
嬈枳沒說話,撿起地上的琴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壞掉,從兜里掏出一塊兒碎銀子遞給了王木匠后,摟著任少辭的腰就往外走。
“你站住,任家妻主,俺、俺想娶二郎!”
二郎以后有她疼,魏嬈枳別想欺負!
任少辭咬著牙,唇瓣微微顫抖,瘦弱的身子也抖得厲害。
他怕,他很怕,就算魏嬈枳打死他,讓他浸豬籠也不會有誰說什麼,他讓人給看了胳膊。
任少辭倔強的望著她,不肯出言解釋求情。
比他矮上不少的妻主轉過身,仰頭看著王木匠,表情漠然。
她扯過任少辭的領口,將少年拉向自己,咬上了他還算完好的唇,當著王木匠的面兒,和他唇齒相依。
她吻得很溫柔,卻很久,讓王木匠看著。
許久,嬈枳松開了他,指腹替他擦著嬌艷的唇。
“王木匠可是瞧見了?少辭是我的夫,我們妻夫恩愛得很,就算我們家二郎太好你情不自禁,也得注意距離,畢竟,他心里只有我一個,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沒有我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