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枳下定了決心,勉為其難道,“你再等等為妻,等殿試結束后吧,或者咱們住進了新房子后。”這樣妻夫生活才不會被打擾,如今好幾人睡一起,總是不好意思的。
任少辭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此時此刻腦子里一團漿糊,下意識應了她的話后,少年一瘸一拐跑開,從背影瞧過去也能看到他紅得滴血的耳朵。
他剛剛只是想確認自己是否洗干凈了,畢竟紅色浸了水很難看出洗干凈沒,他沒別的意思,只是忘記手上洗的是女人的小衣。
找了個墻角縮著,任少辭咬牙切齒,把魏嬈枳罵了個遍。
她什麼意思?什麼叫二十了?她懂什麼?沒頭沒尾的,到底什麼存了什麼壞心眼兒?
突然,他想到了女人為難的表情,仿佛自己強迫了她什麼。
結合她的話語,自己的舉動,任少辭哪里還有不懂的,一時之間氣憤不已,莫名紅了眼,心中委屈。
不想碰他就別碰,誰稀罕跟她似的,她不用勉強自己,他任少辭雖然貌丑還瘸,卻不是個好強人所難的,她若覺得屈辱直說便罷了,不用這樣的。
少年一遍遍安慰自己,他不在乎,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沒有期待就不會痛苦,他原本也只是想跟魏嬈枳做有名無實的妻夫來著,人家嫌棄他,他又何嘗不討厭她,別傷心,任少辭……
任少辭抱住自己,身子顫抖著,他怎麼忍都止不住,眼淚一滴滴落下,不受控的,打濕了土地。
為了不打擾嬈枳和唐幻悉讀書,任玖和任長修輪流帶著兩個小的離他們的房間遠遠的,直到傍晚才回。
任長修去了躺街市回來后神色就不對勁了,還有任少辭,飯桌上,兩人一個比一個沉默,心事重重的。
二郎她知曉,不好意思了,可任長修又是為何,嬈枳不解,難道在街市上受人欺負了?
察覺到嬈枳在看他,男人抬頭,朝她笑了笑。
在嬈枳看來這就是強顏歡笑了,她只好主動開口問他,“長修,今日去街市可是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鋪子的地段找好了,就是價格高得離譜,比屏城的物價貴了好幾倍。”
任長修夾了最后一塊兒肉遞到嬈枳碗里,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任玖慢了一步,肉已經進了妻主的碗。
嬈枳瞧小郎想吃,便夾給了他,沒注意到大郎僵硬的表情。
就算注意到了,她可能也會夾,因為小郎想吃,也因為她不喜旁人的口水,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丈夫。
沒錢時不講究,以后會慢慢有錢,她的毛病也會越來越多。
任玖油膩膩的嘴巴湊上來,吧唧一口親到了嬈枳臉上,甜膩膩道,“謝謝妻主~”
這一刻,再后悔也晚了,她只能扯了扯唇角說句無需客氣,自家妻主。
思來想去,任長修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夜里為了節省蠟燭,嬈枳跟唐幻悉會共用一根蠟燭看書,所以兩人都在。
“進來。”
得到允許后,任長修走了進來,順手關了書房的門。
“妻主,長修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原女子素來有男子無才便是德的“美好”傳統,沒有女人喜歡自家男人對大事指手畫腳,尤其做官的人,國家大事從不與夫郎說。
嬈枳自然不在乎,“長修但講無妨,妻夫本是一體。”
“妻主,據長修打聽,女皇陛下將殿試交給了九皇子殿下,而九皇子則……”任長修抿了抿唇,艱難道,“九皇子將殿試交由姚金兒負責。”
這真不是個好消息。
姚金兒與他們都是久相識,別說有仇了,便是沒仇都可能給你穿小鞋,嬈枳娶了她的夫,繼了她的子,怎麼可能不針對。
唐幻悉也皺了眉,為難的看著屋內的一妻一夫,清官難斷家務事,她此時該告辭了。
“魏姐兒,你跟任大哥先聊,我回房睡了。”
嬈枳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妻主不說話,任長修也不知道說什麼,確實是他的錯,若因自己,連累了嬈枳的前途,他萬死難辭其咎。
“妻主,此事皆因長修而起,就算您遞給長修一紙休書,長修也不怪您。”
男人垂眸,唇緊抿著,燭火的光暈照在他身上,竟顯得高瘦的男人有些許可憐。
即便他再從容,嬈枳心里也曉得任長修心口的傷有多重。
她走過去,輕輕的將人抱住,用她的小身子溫暖他。
“長修,你是我的夫,為妻說過,此生絕不休夫,別說你沒錯,就算我的長修犯了錯,我也不會棄了你。”
第419章 女尊之我成了賢妻良母(27)
若他犯了錯,也絕不休棄?任長修竟覺得有些好笑。
若他真犯了錯,她恐怕會是另外一副嘴臉。女人的話不可信,姚金兒是,魏嬈枳也是。
男人笑了笑,將懷中人推開了些,“多謝妻主。”
嬈枳也不勉強他,順著任長修的力道收了手,反正日久見人心,她終歸會說到做到。
*
任長修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已知曉事情的隱患,便要想方設法杜絕,而不是抱有萬一的幻想。
將近一年未曾出過皇子府,姚金兒的心是激動的,思量再三,她還是去了原城最大的書閣,身后跟了無數女婢男侍,眾星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