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皇子殿下尊口一開,淡淡道,“那就讓她合離,予她三夫二子榮華富貴,本皇子替她養!”
他說的理所當然,并沒覺得哪里不對,平民百姓只是貴人的奴隸,為掌權者讓位本是應當,更何況他也做出了補償。
相里闕放下茶杯,一雙眼望著座位上放浪形骸的男子,嘆了口氣。
“果然,有一就有再,殿下,魏嬈枳的夫郎及二子均是您府上那位前女狀元,叫什麼來著,不重要,就是她的夫郎和親生孩子,只不過,幾年前您瞧上了,她便一紙休書,拋夫棄子。如今舊事重演,倒也有趣。”
原景玨:“……”他怎麼不知道?
這個鍋他不背,姚金兒麼,誰知道她已娶夫還有孩子了?當初母皇問她的時候那個女人親口說沒有的,關他何事?
九殿下自詡驕傲,之前從未做過勉強他人之事,都是那些女人自愿的,魏嬈枳是第一個想勉強的人,沒想到翻出了一樁陳年舊事。
“表哥,本殿并不知曉此事。”
“我信,”相里闕瞧了畫舫外一眼,“但其他人不信,人家夫郎都找我說理來了,你可要見上一面?”
敢情他在這兒等著自己,原景玨瞬間沒了笑容,表情冷漠狠厲,“表哥,你知道的,本殿最討厭被人算計,尤其是被自己人。”
九皇子臉色一變,吐出的話語冰冷無情,嚇到了畫舫里的下人們,跪了一地。
相里闕卻無動于衷,目光依舊平和,仿佛沒感受到。
“這個男人不一般,他既然能說動我幫他,殿下不妨也聽聽,或許是個有趣的。”
他本來沒想幫任長修的,不過別人都求上門了,也不是個蠢的,恰巧他有些無聊,很好奇這人怎麼說服荒唐的原景玨的,更想知道他想干什麼。
畫舫中一陣沉寂后,紅衣男子終于松口了,心情顯然不是很好。
“讓他進來吧,若不說出一朵花來,本殿的寶貝兒們正好需要花肥。”
得到主人的準許了,相里闕擺擺手,示意身側的小童將外面的男人帶進來,至于結果如何,任長修能不能活下來,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了。
小童跑了出去,再回來時,身后跟了一位青衣公子,姿容俊秀,沉穩大氣,不卑不亢朝兩人走來,僅剩三四米時停了下來,跪在地上行禮。
“草民任長修見過殿下。”
跪了許久,久到任長修腿骨都麻了,才聽到九皇子的聲音,但并不是讓他起身。
“抬起頭來!”
任長修眼睫顫了顫,抬起了頭,筆直的跪在地上,仍微微垂眸,不敢直視這位袒胸露乳的殿下。
“你找本殿是為了姚金兒呢,還是為了魏嬈枳?怎麼,怕本殿再搶了你的妻主,特來先找本殿說理?”
聽出了九皇子話語里的不耐煩,任長修微笑道,“都不是。”
他不是為了姚金兒,更不是為了魏嬈枳,是為了自己來找這位殿下,為了能有出頭之日,為自己這一身才華不被埋沒,為世間男兒爭一口氣,他的才智謀略不遜色任何一個女子。
心比天高的男子,原景玨不是沒見過,如任長修這般膽子大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但這不代表他要在一個賤民面前,承認自己的心思。
“你好大的膽子!”
滿當當的果盤砸過來,重重擦過任長修的額頭,留下了一道傷口,瞬間血流個不停。
男人忍住痛,依舊淺笑道,“殿下可記得幾年前出自姚金兒之手的策論,實則是長修所寫,句句情真意切,實乃長修肺腑之言。”
原景玨當然記得,就是因為那篇文章,以為遇上了有才之人,他才破格收了姚金兒,養了三年之久,沒曾想養出來個廢物!
兩人的啞謎相里闕完全聽不懂,但心里已有幾分猜測,只靜靜坐在一側品茶,不過看樣子,任長修的小命應該是保住了。
壓抑住自己的殺意,原景玨想到了什麼,突然發笑道,“你如今的妻主是魏嬈枳對吧,來,告訴本皇子,她能讓你爽麼?”
噗!
相里闕嗆住,一口茶水未來得及咽下,吐了青鳥一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擦起帕子為青鳥擦拭,認錯態度良好,反倒讓青鳥生不起氣來。
哼,枳枳的能力自然是極好的。
任長修也沒想到話題跑偏到這種程度,面上很是尷尬,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搖搖頭。
“草民并未與妻主行魚水之歡,不知。”
第424章 女尊之我成了賢妻良母(32)
一句不知,讓在場的兩人神色各異,但不得不說,原景玨心情變好了。
“你不是要做本殿的人嗎,恰好有一個讓你表忠心的機會,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隱約明白了什麼,任長修心口泛起細密的疼,只能陪笑,低聲詢問道,“不知殿下所說的,是何機會?”
瞥了身側的相里闕一眼,原景玨明顯不懷好意,“本殿與表哥瞧上你的妻主了,你是讓,還是不讓呢?”
為了更好玩兒一些,這位殿下又加道,“若你說不讓,本殿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會考慮自己人的意思。”
讓,還是不讓。
額上泛起汗珠,沾濕了碎發,任長修咬著牙齒,久久說不出話來,仿佛陷入了極為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