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雅麗的賢王殿下親自給嬈枳倒了杯酒,禮賢下士,“魏大人,既然娶了表弟以后咱們就是一家子,本王很喜歡你,要時常去王府多多走動才好。”
嬈枳啥笑,打了個酒嗝沒有接話,白嫩的臉頰微紅,雙眼迷離,顯然是醉意上頭,不行了。
果然是虛弱的文人,就屬她喝得最少,還是第一個醉的,昭王看不起她。
瞧著三皇姐還有勸酒的架勢,原景玨先拍了桌,看不下去了,“夠了,她跟你們不一樣,喝不了酒!”
確實跟她們不一樣,那副男兒唧唧的樣兒,小身板單薄,放到戰場上只有受虐的份兒!
昭王撇撇嘴,不再為難她,擺擺手,示意皇弟把人拎走吧,別掃了她的興。
“五皇妹啊,來,咱們姐兒倆喝,哦,還有唐大人,夠姐們兒!”
賢王素來瞧不上三皇姐只會舞刀弄槍,更不肯跟她拼酒了,慢條斯理整了整衣衫,她站起身,拍了拍昭王的肩膀,“本王去找九皇弟,他一個未出閣的男兒跟醉酒的女人呆在一塊兒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昭王瞅了瞅身側,九皇弟還真把那個女人拎走了?
不過就他那狂野不守夫道的勁兒,有什麼好擔心的,擔心他搶走新娘子麼?
原景玨拒絕了一個又一個想來攙扶嬈枳的家仆,小雞叨米般輕易,拎著她的后頸朝后院兒走。
這男人都不懂什麼叫溫柔,手上極其暴力,勒得嬈枳幾欲窒息。
就在他快堅持不住時,耳畔傳來了任長修的天籟之音。
“九殿下,妻主她醉了,交給我吧,您若是累了我讓下人帶您去休息。”
任長修溫柔的接過嬈枳,替她整了整領口,瞧著上面多了一抹礙眼的紅痕,他既心疼又好笑。
妻主為了早日入洞房,可是受了不少苦。
原景玨撒了手,憋了半天的火氣終于爆發,氣得狠了,一只手又放在了嬈枳頸上,收緊了又放開,再收緊。
“殿下!”
任長修慌了,握住嬈枳的腰想搶人,又怕動作大了弄傷她。
“慌什麼,本殿確實想弄死她,不過不是現在,任長修,你是本殿的人,主公和妻主,可不能兩全。”
原景玨瞧著她好看的脖子上多了一圈兒自己的手印,怒火竟下降了不少,重新恢復心平氣和。
任長修抿唇,心里是不擔心這個問題的,九殿下跟妻主,不會成為敵人,就算真的成了敵人,他也不會為了一位主公棄妻主于不顧,還能換個主公。
他淡笑應道,“屬下知曉了,殿下這邊請。”
將嬈枳交給下人,他親自領著原景玨去了客房。
兩人走遠了,嬈枳睜開眼偷偷瞧著確認了一遍,推開了小廝。
“咳咳,你先下去吧。”她要去看美人公子了。
賢王記得九弟是朝這個方向走的,未曾想走了大半天竟不見人,反而越走越荒蕪,連找個下人問路都找不到。
“三郎,府中還有那麼多瑣事,你來這兒干什麼?”
“哼,二哥,我今天瞧得清清楚楚,妻主她那副春心蕩漾的樣兒,一看就是早早對人家公子起了心思,之前裝模作樣的,總算進門了,什麼都露餡了!”
這位喚作三郎的男子嗓音嬌軟媚柔,說話的語調自帶一種鉤子般的意味,聽著委屈了,楚楚可憐,極令人動容。
賢王被這個男子的聲音吸引,放輕了腳步朝這邊走來。
任少辭怕嚇到眾賓客就沒去前院,聞言也心情也不好,不知怎麼安慰三郎。
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妻主若不喜歡,又怎會積極籌備婚禮,生怕委屈了人家公子。
任少辭嘆了口氣,自個兒去了后廚幫忙,獨留少年一人在庭院。
他走過來時賢王刻意躲避到一旁的樹后,避開了沒被任少辭瞧見。
不遠處荒蕪的庭院里,一位嬌軟的粉衣公子坐在那里罵罵咧咧,杏眼水潤通紅,淚水溢滿后流了出來。
離得近了,原清芷能看到他粉嫩的臉龐,嫣紅的嘴唇,嬌憨的小表情,粉衣裹著的修長瘦美的身子。
她原是討厭市井小民如此粗魯罵人的,覺得沒風度修養,不符合貴族氣質,可換了如此可人,竟覺得稀罕可愛。
原清芷想,她許是喝多了。
“誰?”任玖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偷看他,越來越肆無忌憚那種。
他抹了把淚,捋了捋袖子走過來,一副潑夫罵街的樣子。
“哪個不要臉的登徒子,有本事就出來光明正大瞧老子,偷看算什麼小賤人……”
少年上來就揮拳,賢王殿下很尷尬,只能伸手握住他的拳頭,邊防御邊解釋,“公子誤會了,本王不是什麼登徒子,只是迷了路,不小心走到此處。”
任玖被摸了手,瞬間眼淚又上來了,他張牙舞爪還怎麼都掙不開,不禁罵得更兇了。
“我呸你個姑爺爺的,魏府才多大呀,借口都不好好找一個,這都能迷路你腦子里一團漿糊嗎?像你這種沒品沒德又沒貌的人,就應該吞糞自盡!”
“……”
賢王額心隱隱作痛,伸手抱住了他,將人控制得緊緊的,還不忘騰出一只手往少年嘴里塞了塊兒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