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嬈枳開口,面前的警官解答了她的疑惑。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這樣,但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為了探聽這個消息,我們死了三名同志。葉黃龍老奸巨猾,心思縝密到毫無破綻,幾十年來違法販賣幾乎快超過了一百噸,這還是保守數據。”
這位警官語氣沉重,顯然被這麼些年一無所獲打擊到了,如今還要靠一位小姑娘,想想老臉都掛不住。
但姜嬈枳是他們找到的最合適的人。
十一歲考上軍校,雖然學的舞蹈,但也算一名合格的軍人,身份是個孤兒,無較強的人際關系,案底清晰明了,與景家還頗有淵源,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嬈枳明白,身為知情人士,如果這個時候再拒絕,可能她就要被監管一段時間了。
但早就答應過的事情,她怎麼會反悔,更何況,原主的愿望就是這次臥底任務能夠成功,于情于理她都不該拒絕。
對方覺得她對程郁知道的越少越好,基本沒有告訴她什麼重要信息,只是囑咐嬈枳小心行事,正常開學就好。
出了辦公室的大門,一只穹勁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細腕,將嬈枳拉到門的另一側。
男人一身警服,生得高大英俊,濃眉黑眸,身上無一處不在述說他的孔武,雄性荷爾蒙分泌旺盛,就是兇神惡煞的。
“姜嬈枳,我不準你去,老子不準,你聽到了沒!”
男人低頭沉著眼惡狠狠吼她,口水都快噴到嬈枳臉上了。
別以為他愛干凈她就不嫌棄他臟!
女孩兒傾身嘬了下他的唇瓣,軟軟控訴道,“景訶容,你兇我。”
景警官長得確實有點兇,但他對誰兇也不會對自家小祖宗兇啊。
男人下意識否認,“我沒兇,不管怎麼……”
女孩兒又親了他一口,笑瞇瞇看著他。
好吧,他兇了。
“……我改正,”景訶容舔了舔唇,仍嚴肅繼續一開始的話題,“身為男朋友,我不會同意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寶寶,考慮考慮我的心情。”
嬈枳嘆了口氣,知道男人是被逼急了,不分場合想阻止她。
一只小手牽住景訶容的大手,一白一黑,一柔嫩一微微粗糙,反差極大卻萌得可愛。
“咱們回家再說,你乖一點。”
*
事情得追溯到三個月前,嬈枳剛參加完高考,一直資助她的校方說有人想見她,跟她談了這件事情。
在那之前,嬈枳是個從軍校小學部一直上到高中的普通女學生,學的舞蹈。
十一歲從孤兒院出來,她考上了軍校,雖然學的是藝術舞蹈,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校方為她申請了學校補貼,一直以來接受國家的幫助。
十二歲那年,她認識了景訶容,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大哥哥,活脫脫的痞子一個。
少年的母親是學校的老師,兩人因此結緣,成了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許是少年可憐她,經常借著來找母親的由頭見她,給她送些吃的玩的,愛逗她欺負她,拽她的小辮子,
十三歲生日時,少年十六歲,給她送了繡了蕾絲邊的小內內,上下一套的那種。
幸好嬈枳發現得早,沒叫旁人看見,不然真的非常尷尬。
十四歲生日那天,少年十七,豪爽的送了一箱子姨媽巾,里頭還不忘放了紅糖塊兒。
嬈枳:“……”
這已經很離譜了,她理解少年想做爸爸的心情,但她再窮也不至于買不起這些東西吧?
見到景訶容的時候,少年比她還羞,好幾個星期臉色都沒正常過。
十五歲生日那天,嬈枳已經不報期待了,生無可戀偷偷打開少年的禮物,一個十八歲的人成熟不少,送了她襪子和發繩。
至少正常點兒,嬈枳松了口氣,絲毫不知道兵痞子在想什麼。
少年想捏她的小腳,想給女孩兒綁起她的長發,拽在手中纏繞。
十六歲是所有的東西,大號的內衣、姨媽巾、襪子、發帶,以及少年挑了好久小裙子。
事實確實證明了,別指望一個直男能送出什麼浪漫的東西。
果然是軍好幾代的小孩兒,眼神精準的很,尺碼幾乎沒錯過。
嬈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自信,但每一次少年都以絕對的實力讓她閉了嘴。
兩人打打鬧鬧一起長大,他二十歲那年,景訶容捅破了那層紗,在嬈枳生日那天,送了玫瑰花和巧克力,和一枚屬于他的徽章。
成年后當了兵,在軍隊里得了不少獎章,他用他的榮譽向嬈枳告白,希望能等女孩兒高考完和他在一起,提前預訂,后來他成了一名警察。
嬈枳收下了他的花,低下頭細細嗅著玫瑰的香氣,在景訶容忐忑的目光下笑開,同意了。
“容容,以后你就歸我管我了,最好聽話些,否則,打趴下你哦!”
她的花拳繡腿不是鬧著玩兒的,練舞的姑娘身子柔軟,也學過武,力道雖不如他,卻也不小。
兇哥哥笑得跟二百斤的傻子一樣,激動的雙手握住嬈枳的細腰,來了個720度的旋轉。
停下時,景訶容低頭,有些想親她花瓣般的唇,近在咫尺之際,他狼狽的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