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她道歉來著,特意熱了早餐,還買了豆漿和油果子。
她真的生氣了。
枳枳一走,程郁也沒心情吃飯,他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思來想去,只好打電話給葉伽求助。
伽哥一向懂得多,肯定有哄女孩子的經驗。
*
宙斯大廈樓下,九點鐘,一刻也不多,嬈枳踏入了大樓,小跑著進去的,幸好沒穿高跟鞋。
前臺是一位身材樣貌都很惹眼的美女,面帶職業微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來選美的。
“您好,我找趙斯期趙先生,請問他在哪里?”
上下打量了這位美女一番,前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溫柔的詢問嬈枳,“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給趙總打電話確認一下,您就可以上去了。”
這麼容易的嗎?嬈枳眨了眨眼,誠實道,“沒有。”
果然,前臺還真打了電話,用的是私人手機。
接通那一刻,無比矯揉造作的聲音聽得嬈枳頭皮發麻,渾身不適。
“趙總,有一位不輸于您任何一位前女友的美女來找您,請問她可以上去嗎?”
趙斯期早習慣了,也懶得糾正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九點三分。
“讓她在十分之前趕到頂層,到不了就直接回去吧。”
前臺小姐開了免提,嬈枳能清楚的聽到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賤氣。
問了電梯的位置后她立馬小跑趕過去,上面赫然貼著倆字兒,維修。
怪不得趙斯期給了七分鐘,足足七分鐘啊!
一共十七層樓,嬈枳累死累活,使出了體測跑八百的勁兒,終于摸到了最高一層的最后一節臺階,以及,一雙擦得噌亮的紅皮鞋。
“九點十分四十七秒,嘖,遲到了啊姜小姐,你說說,怎麼這麼不準時呢?”
“……”
嬈枳沒功夫理他,自顧自喘著氣兒,然后將頭上的黑皮筋給扯掉,散亂了亂糟糟的發。
美人做什麼都是美的,發絲散著淡淡的香氣,飄入西裝革履的男人鼻息。
“唉,姜小姐,美人計也不頂用啊,我可是老板圈子里出了名兒的正直自律,從不受美女誘惑。”
話是這樣說,趙斯期的目光大大咧咧落在嬈枳臉上,未曾收斂半分。
小學妹生得倒是好,就是小心思太多,乖乖做一個安分的美女不好嗎?非要到社會里混,尤其是他身邊。
嬈枳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好擺出前臺小姐同款職業微笑,“趙先生,九點十分我確實到了,您看向表的時間用了四十七秒,畢竟像您這麼帥氣多金的男人配飾總有些重量。”
趙斯期確實稱得上帥氣多金,生了一張干凈俊朗的小白臉面皮子,貴公子模樣,自帶花心風流的氣質。
貴公子挑了挑眉,顯然很是受用嬈枳的奉承,身旁有個嘴甜的人不是壞事。
“行了,跟我過來吧,先把辦公室收拾一下,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她又不是來當清潔工的,哪里需要打掃衛生展現能力?
瞧見手揣兜里的男人面上帶了些許不耐,嬈枳立馬捋袖子開始干活兒,把頭發卷起來,扎了個丸子。
跟著趙斯期進了頂層唯一一間辦公室,嬈枳驚了,被滿目的狼藉和飄飛的紙張文件給驚到了。
桌上擺了四五桶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泡面、披薩盒子、牛奶罐兒……數不清雜七雜八多少東西。
尤其,寬闊的,占了一層樓的唯一一間辦公室,里頭只剩下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以及,文件都裝不下的一看就很貴的柜子。
辦公室里頭的小臥室門開著,里頭更亂,衣裳丟的很隨意不說,床上也是一片臟亂差,根本沒眼見人。
嬈枳:“……”
她驚了,這個男人找她干什麼,應該找清潔工才對。
沒臉沒皮的趙斯期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清潔工不知道什麼東西有用,什麼沒有,一個月前丟了我一個重要文件,所以就不用他們了。身為宙斯的全能磚,姜小姐,我想你不會連打掃房間這種小事都不會吧?”
“……當然會,但是趙總讓一個大學生給你掃屋子,自然要有大學生的價格,給錢就什麼好商量!”
她明明記得,老師推薦的工作是一個舞蹈節目,為什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趙斯期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這個自然,趙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不會少了你的。”可他最缺的是。
宙斯資金問題一直存在,他砸鍋賣鐵只剩下一棟空房子了還沒填上公司的窟窿,這也就是為什麼公司人這麼少的原因,除了幾個當紅明星外只有一個前臺,他連助理都沒,就連這棟樓,也是趙家的,他只有使用權。
一年前圈兒內人都知道,宙斯快倒閉了,可硬生生被趙斯期撐了下來,至少,還剩下個空殼子。
嬈枳忙活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一點鐘,整個頂層才被她收拾得一干二凈,人也累得不行,癱在地上起不來。
偏偏優雅的貴公子一派悠閑,慢條斯理打印出幾張合同,還從抽屜里翻出一盒快干了的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