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怎麼說呢,該怎麼開口呢?說她一直當做親哥哥看的人為了得到她不惜將她打昏?還是說她以往經常在江曄面前夸贊的好哥哥,剛剛差點強暴了她?
她還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即便自己剛才好話壞話說盡,也沒能讓時越的過激行為有一點點的改變,真的就不是好哥哥了嗎?他為什麼會喜歡自己呢?真可笑,她竟然都沒有發現過。
“說話!”江曄見她搖頭拼命的哭,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使勁,把她從自己胸前推開,也不管被她淚水鼻涕弄得濕噠噠的襯衫,他彎下腰來與她平視,右手指腹擦開她不斷滾落的熱淚:“是誰?”
他也沒耐心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只要蘇晚棠現在說出來名字,他保證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江曄掏出口袋里的紙巾,塞進她手里,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膀,下一秒,他抬起她胳膊,讓她穿上衣服,把她整個人牢牢裹在外套里。
蘇晚棠頓感整個人嚴嚴實實的被暖和包圍,肌膚和布料相貼,踏實和安全才慢慢進入她腦海。
驀的,對面巷子里倉皇跑出來一個人,時越光著膀子,只下身著了一條長褲,他神情慌亂,猝不及防對上江曄鎖定他的冷眸。
像是在作案現場抓住了真兇,江曄看到他,瞬間就推斷出事情的經過。
他復又低下頭來,拿過蘇晚棠手里的紙巾給她擦拭眼眶,又把紙巾蓋到她鼻頭:“擤一擤,使勁。”
她正滿心滿眼沉浸在悲傷里,乍一聽到這話,抬起一雙紅腫水眸巴巴看他,愣在了原地。
“他干的?”江曄漫不經心說,下巴抬了抬示意時越的方向。
蘇晚棠順著他所指轉頭,眼神沒有預料的落在巷子盡頭的男生身上,對上他的晦眼,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江曄見狀,眼眸狠狠瞇了瞇,抬腳就往時越那里走。
“不要!”蘇晚棠緊跟著拉住他的手,察覺到他的意圖,她聲音低啞,帶著濃濃的鼻腔“回家,你帶我回家好嗎?”
說完,她又跑到他跟前,雙臂緊緊攬住他腰肢,小腦袋依賴的蹭了蹭他胸膛,語氣里滿是無助和可憐:“江曄,我的小腿好痛。”
聞言,江曄帶著殺意的眼神從時越的身上移開,深呼一口氣,輕揉她腦袋,蹲下身子掀起她褲腳。
小姑娘雪白的腳腕露出,江曄把她的褲腳輕柔的卷起,垂眸打量著。
“啊!痛!”他剛把手撫上她腿肚,蘇晚棠就反射性避開。
細嫩的小腿從他指尖溜走,江曄平靜抬眸睨她,蘇晚棠低頭與他對視,星眸里全是委屈。
他長嘆一聲,起身裹好她衣服,把她打橫抱起,緊鎖在自己懷里:“我們去醫院。”
語罷,他看見小姑娘把冰涼的手臂攀在自己脖頸間,頭顱埋在自己臂彎處,逃避似的小模樣,又帶著足足的依賴感。
柔弱又可憐。
他抬腳轉身,錚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刀削般的精致輪廓里找不出一絲以往散漫輕佻的模樣,一步一步走出這個巷子。
幾秒后,他回頭,狠戾的冷眸落在巷子盡頭的男生眼底,帶著凌遲和狠辣的決絕。
江曄把她抱上車,俯身給她系上安全帶,蘇晚棠低眸抽抽噎噎,也不敢抬頭看他。
他繞過車頭,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來,半晌沒有發動車子,反而拿起小抽屜里的火機,點燃了一支煙。
蘇晚棠哭完之后,眼睛干澀極了,見車子沒有動,她費力用余光瞥他,見他食指中指夾著煙把玩,一副熟稔的樣子,卻沒有放在嘴邊吸。
這是第二次,她見他拿煙的樣子。
江曄打開車窗,左手焦躁的點著方向盤,眼神波瀾不驚,卻帶著一股駭人的氣場。
良久,蘇晚棠慢慢從剛才的痛哭中平復下來,車內除了她偶爾的抽噎,十分的平靜。
她兩手擰在一起,眼珠子亂轉,突然間有點心虛。
“我腿疼。”她語帶哭腔,軟噥的聲音在靜謐的車廂里響起。
江曄聞言,手指點了點煙蒂,燃燒殆盡的煙灰被他的動作震得掉落,微風一吹,就散落盡了。
等著這支煙徹底燃燒完,江曄把車窗開的更大,隨手把煙靶扔進了外面的水坑里,做完這些動作才回頭看她,冷淡的眼眸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蘇晚棠看他樣子,心里沒由來的泛起一陣陣酸意,撇了撇嘴就想掉眼淚。
江曄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打開小抽屜拿出來一包酒精濕巾,扯出兩張,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
蘇晚棠噘嘴,剛才干澀的眼眶里又蓄滿淚水:“干什麼?”
他沒答,手指靈活的解開西裝外套紐扣,一把扯開剛剛披在她身上的西服,下一秒,小姑娘紅紅的脖頸鎖骨便映入眼簾。
江曄皺眉,把她摁在副駕駛上,右手拿起濕巾擦拭她鎖骨處的一小片肌膚,動作帶著克制不住的粗魯。
蘇晚棠被那冰涼的觸感撫上,身體跟著顫抖了下,才發覺他此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