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的知音,可惜世人都不像你這般通情達理,他們只會罵我追求付念笙是不知廉恥,可我又怎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呢。”
吳秀樂見其成南顏沉溺于情情愛愛,笑容加深,“不光是我,我們這里所有人都理解你,也不會阻攔你繼續追求付念笙。”
“你真好。”
南顏主動挽上吳秀的手臂,三言兩語下來,兩人就已經親若母女。
吳秀帶南顏在村子里轉了轉,最后把她送到一間收拾干凈的屋子,體貼道:
“你先休息,等吃飯了我來叫你,外頭就有人,你想干什麼只管說。”
“嗯嗯。”
南顏連連點頭,目送吳秀出去后,用手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頰,坐到硬硬的木板床上。
陸懷奕跟革新軍之間有著血海深仇,付念笙要是再加入革新軍,那就是仇上加仇。
得在陸懷奕回來救她之前把這兩人弄走才行。
【宿主,反派大大的黑化值剛才飆升到一百八,他應該是知道你被綁架的事了】
團子實時傳播情報,眉頭上方隆起兩個小疙瘩。
都說吃醋的男人沒有理智可言,氣運子逃跑和宿主被綁架的節點還這麼巧合,萬一反派大大誤會了……
【無妨,寶口關的戰事沒這麼快結束,我還有時間】
南顏指尖捻著佛珠,她倒是希望周慕枝能把消息壓一壓,不過想也知道,關于自己的一切都逃不過陸懷奕的耳目。
他對她,到底是不信任的。
此時的嶺山鎮軍營內,陸懷奕召集部下,下達自接過電話后的第一條指令。
“最后一次談判,李炎若是再不投降,就炸了寶口關。”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沒想到陸懷奕竟狠心不顧關中數十萬百姓的死活。
最德高望重的鄭將軍皺著眉頭開口,“一旦炸了寶口關,且不說關中老幼婦孺如何,光這道關卡往后就再難御敵,我覺得此事應當從長計議。”
陸懷奕直視鄭復津,銳利的眉眼鋒芒畢露,“李炎帶著區區三萬人就能從你們手底下奪走寶口關,拿回來繼續當個擺設嗎,難道鄭將軍當初不是覺得它無關緊要,才會將寶口關拱手相讓?還是說您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如今連一個大字不識的草莽都敵不過了?”
陸懷奕這話無疑是在指著鄭復津的鼻子罵他廢物,男人見鄭復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得緊,趕緊打圓場。
“少帥,鄭將軍也只是太過沉溺于大帥逝去的悲痛中,所以才會讓那賊人有了可乘之機,絕非玩忽職守。”
“既然鄭將軍如此情深義重,那就隨我回皖城吧,往后讓你在我父親墳前,日日緬懷追憶。”
陸懷奕譏笑,冷言冷語半分不留情面。
室內鴉雀無聲,沒有人敢開口觸霉頭。
原來少帥早就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只是沒有搬到臺面上來說罷了。
陸懷奕壓低眉眼,“沒長耳朵嗎,聽不到我的軍令?”
“是,屬下這就去辦!”
衛兵心神一秉,立刻去安排。
陸懷奕沒有再理會那群恃功傲物的老家伙們,眼睛盯著桌面上的沙盤,手指握緊匕首。
他必須盡快回去。
……
身在敵營的南顏無比乖巧,老老實實在屋里待著,等吳秀來叫她了才出門。
在一眾灰撲撲的革新軍里,珠光寶氣的南顏很是惹眼,不止男人,就連小姑娘看了她都臉紅。
吳秀揮散圍著看熱鬧的孩童,對南顏不好意思的笑。
“知道顏顏你身嬌體貴,可我們這里實在沒有好東西,粗茶淡飯,你別見怪。”
“若是心上人在眼前,就算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飴呢。”
南顏看向付念笙和胡雪兒來的方向,故意說著引人誤會的話。
胡雪兒見南顏的眼睛都快黏在付念笙身上了,胸口憋著一股氣,她走到南顏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你忘了你那時在寺廟里說過什麼嗎,現在又盯著我男人看,算什麼?”
“雪兒!”
吳秀皺著眉頭,已經千叮嚀萬囑咐過讓她不要激動,怎麼還這麼沒有大局觀。
“說起來,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南顏用指尖卷著發尾,聲音嗲嗲的,裝得婊里婊氣。
“要不是我從中周旋,你們兩個早被阿奕哥哥殺了,現在還給我甩臉子,真是忘恩負義。”
嘖了兩聲,南顏走到付念笙空著的左手邊,輕浮的拍了下他的手臂。
“小笙笙,你看她多兇啊,一點女人樣都沒有,不過沒關系,以后我陪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咱們夫唱婦隨。”
氣吧,最好氣到馬不停蹄帶付念笙私奔,別讓自己這個惡女女配再有機會攪合進你們兩個之間。
團子看著南顏得心應手的調戲著氣運子,咂巴咂巴嘴。
幸好反派大大沒瞧見這幕,不然指定要氣死了。
胡雪兒接收到南顏挑釁的眼神,揚手就要打人。
付念笙卻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接下來這場鬧劇。
“念笙?”
胡雪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付念笙,臉上滿是不解與委屈。
她以為他會向著自己的。
“咱們走吧。”
付念笙復雜的看了眼南顏,垂下眼皮,拉著胡雪兒往人群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