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想要的也不是一柄小小的匕首,而是槍。
陸懷奕想到大帥府近日的人來人往,思慮片刻,起身,就這麼抱著南顏往后院走。
南顏穩穩靠在陸懷奕手臂上,抱著他的脖子,時不時晃一下腳,鼻頭臉頰紅紅的,嬌憐可欺。
“你不給我匕首也就罷了,要是再將我鎖在院子里,我可就真的生你氣了,買再多漂亮衣服都哄不好的那種。”
“顏兒生氣時的模樣也格外招人疼。”
陸懷奕眼神揶揄,他顯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心情十分不錯的彎著唇角。
方才瞧見顏兒的指甲有些長了,待會兒給她剪剪吧。
南顏品出“招人疼”這三個字格外不正經,佯裝氣惱的抬起手,在陸懷奕胸前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回到柳園后,陸懷奕徑直進了書房。
他將南顏放在椅子上,彎腰拉開最底下的那層抽屜。
南顏記起小藥包,忍不住發笑。
他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去買藥的呢,陸懷奕若是知道自己已經知曉他最大的隱秘,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殺人滅口啊。
畢竟這真的太挑釁一個男人的尊嚴了。
陸懷奕疑惑看了眼莫名笑出聲的南顏,站直身體,將手里的錦盒放在她面前。
“打開看看。”
“好。”
南顏乖巧伸出手,掀開盒子后,就見里面靜靜躺著一枚小巧精致的銀色金屬手槍。
上面甚至還雕刻著花朵的紋絡,一看就是女士專屬。
她表情驚喜,“這是為我準備的嗎?”
“嗯,設計師已經將它的后坐力改到最小,不會傷到你的手。”
陸懷奕當著南顏的面將一顆顆子彈裝滿彈匣,這柄手槍本該半年前就送出去,可惜她那時已經讓他失去了安全感,于是一直擱置到了現在。
南顏眼里笑意加深,但是等陸懷奕把槍遞給她時,又假模假樣推拒。
“還是算了吧,萬一我不小心打死個有權有勢的,只會讓你難做。”
“你的安危最重要,”陸懷奕把槍塞進南顏手里,態度強勢,“無論惹出什麼禍,我給你擺平。”
“阿奕哥哥,你怎麼這麼好,我都被你給寵壞了。”
南顏甜蜜的抱怨,她想試試手槍的威力,便閉著一只眼睛瞄準櫥柜上的花瓶。
槍響過后,價值連城的古董文物應聲碎裂。
南顏半點都沒有破壞收藏品的心虛,興高采烈歡呼,“阿奕哥哥,我打中了!厲不厲害?”
“我們阿顏最厲害了。”
陸懷奕揉了揉南顏的腦袋,笑容寵溺。
他耐心等南顏過了稀罕勁兒,才屈腿半靠在書桌上,撈起她的手,用剪刀為她修剪小爪子。
南顏懶散的靠著椅背,她抬眼望著神情專注的陸懷奕,輕咬下唇裝可憐。
“阿奕哥哥,你要是哪天厭煩了我的驕縱和任性,告訴我好不好,我可以改的,不要去喜歡別人。”
“好。”
陸懷奕翹著嘴唇應承,將南顏剪下的指甲裝進玻璃瓶中。
不會有那一天的,阿顏是他一手寵出來、天底下最頂頂好的小姑娘,自己愛都還不夠,怎麼可能厭煩。
團子:【攻略目標黑化值下降至九十】
南顏笑容狡黠,等陸懷奕磨完指甲,張開雙手要抱抱。
陸懷奕笑著彎下腰讓她抱,溫暖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構成這世間最美好溫馨的畫卷。
半月后,邊關告急,陸懷奕再度上了前線。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南顏也沒閑著,用私房錢買下一家快倒閉的報社,為日后做準備。
南顏能感受到陸懷奕對漢奸這個身份的鄙夷與厭惡,可陸望西的逝世,徹底斬斷了皖城與革新軍合作的可能。
而皖城又在三足鼎立的局面中被不斷消磨實力,他有足夠的才能帶領皖城恢復榮光,但時間不等人,必須盡快打破當前困局。
南顏現在要做的,就是給陸懷奕搭個臺階,架著他邁過心里的那道坎。
如果天道注定要氣運子贏,那她就讓陸懷奕成為最耀眼的存在。
她不允許,驚才絕艷的天之驕子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后世人提起他,必定是要滿眼仰慕的。
這就當作是她的報答吧,感謝他在這場情罰里對自己的疼寵入骨。
……
農歷十二月二十三,距離陸懷奕離開皖城已經過去了一百零九天。
小石榴眼尖看到天空中漂浮的晶亮,興奮叫喊。
“小姐,雙兒!快出來看,下雪了下雪了!”
南顏聞言放下兵書,穿上鞋子出去看熱鬧。
雙兒擔心南顏著涼,趕忙取了件斗篷給她披上。
“小姐,您當心腳下。”
“不妨事。”
南顏抱著湯婆子站在走廊下,她看到青石板上不多會兒就鋪上一層薄薄的雪,輕嘆。
“今年的雪比往年晚了幾天。”
小石榴折了幾枝掛上初雪的紅梅,蹦蹦跳跳來到南顏面前,紅撲撲的臉上滿是孩子氣。
“您以前每到這個時候最開心了,因為一下雪,南司令就會過來看您。”
“今年也開心。”
南顏彎著嘴唇笑,不止南雁飛會來,陸懷奕也快回來了。
前幾日他們剛通過電話,軍隊已經定下歸程,平復完南邊的動蕩,皖城能有個喜氣洋洋的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