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法安寺待著,這筆賬等本宮回來再同你算。”
南顏冷漠的丟下這句話,轉身想進入車廂。
她此時已經顧不得黑化值爆表的寧奕臨會不會對她不利,更多的是放心不下讓他一個人面對群狼。
而且傳國玉璽還在宮里,她不得不回去。
清緣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攥住南顏的衣擺,啞聲央求。
“公主,如果您執意要回宮,那就帶上奴一起吧,奴愿意陪您一同赴死!”
南顏身影頓住,微微側過臉,如瀑般的長發在風中翻飛,也讓她的表情看起來越發不真切。
“本宮早就說過,你好好活著,才是對本宮最大的助益。”
“奴知道公主是不想讓奴涉險,可寧奕臨如今已經重獲自由,那些人不會再將矛頭對準到奴身上,只求公主能給奴一個機會,讓奴陪伴在您身側,生死與共。”
清緣不肯放棄,所有人都知道南顏如今的處境有多危險,他作為夫婿,更不能留她一個人面對。
哪怕只能照顧公主的日常起居,為她端茶倒水,也比一個人躲在安隅之地茍且偷生來得好。
南顏皺眉,“可你是別人鉗制我的把柄,你在宮里,只會給我增加累贅。”
聽到把柄一詞,清緣驚惶的瞪大雙眼。
他太無用,留在公主身邊也只能是拖累……
話已至此,清緣哪里還能說出讓南顏帶上自己的只言片語,他一根根松開攥緊衣擺的手指,淚水止不住往外涌,片刻間便流了滿臉。
“是,奴都聽公主的。”
南顏見清緣終于聽話,態度亦柔軟了幾分,摸著男人柔軟的頭發。
“安心等著我,我答應你,一定會活著去找你。”
清緣泣不成聲,內心被鋪天蓋地的愧疚情緒淹沒。
一手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是他啊!
南顏擔心浪費太多時間,就沒讓清緣去撿那些被吹走的銀票,詳細問清他跟寧奕臨說的每一句話,將清緣放到最近的集市后便連夜回宮了。
鑒于白日里已經趕了近一天的路,南顏直到天亮才抵達皇宮。
宮人看到她的身影,一個個大喜過望,吆喝著趕緊去請示攝政王。
南顏深知早晚要面對寧奕臨,沒有阻止,吩咐宮人通知文武百官今日不朝,抬腿去偏殿沐浴,洗去一身的風塵疲憊。
子音給南顏捏著肩膀,誠惶誠恐請罪。
“清緣不許人進殿,奴婢還以為是您的命令,不成想他竟然將攝政王放了出來,奴婢們實在攔不住……”
“本宮知道了。”
南顏捻起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紅色花瓣,做好接下來會有場硬仗要打的心理準備。
再想隱瞞清緣的存在已經不可能,她得想法子讓自己在寧奕臨面前占據主動位置,不然就會被壓制的徹底翻不了身。
寧奕臨來得比南顏以為的還要早。
她正打算從溫暖的池水里起身,就聽到門被人一腳踹開。
面若冰霜的男人拎著滴血的劍從外面大步進來,周身裹挾著令人膽戰心驚的狂風暴雨。
他身后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太監,儼然已經沒了氣息。
南顏索性坐在原處,鎮定自若的讓宮人先下去。
她拂了下耳邊的鬢發,神色里哪有半分慌亂和心虛。
“在皇宮里就敢暴戾行兇,寧奕臨,你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本宮治你個滅九族之罪?”
寧奕臨一步步走到南顏身后,將刀刃架在她脖子上,眸底殺機迸現。
鮮紅血液滴進乳白色的池水里,蕩起一朵朵妖艷的花兒,然水流涌動,不消片刻便將它們沖得支離破碎。
“真以為在皇宮里住著,就龍椅的主人了嗎,看來是我太過仁慈,才會讓你不知天高地厚。”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這天下本來就是姓南的,哪怕是蜀王之流,都比你有資格染指皇位。”
南顏云淡風輕的將那冰涼鐵器用手指推開,轉過身,對上寧奕臨陰沉的眸子,眼神哀怨。
“你之前還口口聲聲說心里裝著本宮,結果一得到自由,便迫不及待對本宮揮劍相向,本宮就知道,那些甜言蜜語全是你的虛情假意。”
“論虛情假意,我哪能敵得了你半分。”
寧奕臨冷笑,他完全不在乎衣服會不會被弄濕,蹲在池邊掐住南顏的脖子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沒有絲毫光亮的眸子看起來如野獸那般兇狠。
“這邊與我花言巧語,另一邊又跟其他人私定終身,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到底養了多少面首禁臠?”
南顏被掐的喘不過氣,她哪能任由寧奕臨居高臨下,雙手扣住他的手腕,抬腿踩住池壁,借著水的力氣把寧奕臨拖進溫泉。
伴隨一聲撲通巨響,男人渾身上下頓時濕了個徹底。
南顏借機掰開寧奕臨的手,沒有遠離,而是將人壓在池邊,溫熱柔軟的身體與他緊密相貼。
“雖然本宮是看在清緣與你容貌相似的份上才會對他有所垂憐,可你這話問的著實沒有道理。
本宮貴為長公主,黎兒都能有三宮六院,我又為何不能三夫四侍?”